入侵者打量了几眼附近,看到了前面有几个柜子,但看不到里面具体的东西。
他不再拼命地扭曲挣扎,渐渐安静了下来。
他能感觉到这里的温度明显比外面凉爽多了,外面是酷暑的温度,身下的地板也是一尘不染的。
凉爽,让人狂躁的思绪能恢复平静。
但他实在猜不出,在末世里有一个这么干净又凉爽的房子,会是什么背景。
这可完全不寻常,他恐惧的猜想,眼前的女孩绝对不简单。
入侵者斟酌着说道:“在吴家沟那里,我们有十五个人。”
吴家沟是另一个城市的县城下的村庄,和谭翊山头所在的县城隔了好几座大山。
“这么远,你们怎么找到这儿的?”谭翊有些惊讶地问道。
入侵者喘了长气,回道:“一座山一座山地翻到的。”
“有人知道你们来到这里了吗?”谭翊扬了扬眉毛。
“当然有。”他笃定地说道。
“这可麻烦了,不是吗?”谭翊冷笑着说。
对方长相普通,不过三十岁左右的样子。
也可能比谭翊认为的年纪更小一些,末世里大部分幸存下的人类老化的速度更快了些。
这可麻烦了是什么意思?
入侵者不禁蹙着眉头,心里的恐惧感让他四肢更加僵硬。
“你要是把我放走,我会和我们老大说说情。”他央求说,“你长得还不错,加上多奉上些物资,会算你是投诚破龙帮的。”
“呵呵,你都想好了啊。”谭翊有些好笑地说道。
真无聊哦,这些末世里的幸存者几乎都是这个模样。
举手投足间散发着令人无语的、极其简单的自信。
“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有什么事的。”入侵者打包票道。
仿佛他真的能说了算一般,谁知道是真是假呢?
谭翊上下打量了下他被捆好的手脚,为他盲目的自信感到好笑。
“只不过,你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电力?”入侵者试探着问道,语气里是隐藏不住的忐忑。
他确定现在是处于室内,四周一片光亮,但看不清楚具体的光源在什么位置。
绝对是灯,但为什么看不到开关呢?
这里的空间太空阔了,无论他怎么仔细打量,也看不出全部的模样。
没办法,半躺着的姿势实在太过局限了。
附近没有任何的声音传来,安静得可怕。
“不关你的事,”谭翊回答,“你帮我个小忙可以吗?”
入侵者笑了出来,但没有不依不饶,他缓和道:“那能不能先把我的手脚解开?”
不知道这女孩有没有同伙,但想来她也不想一个人在这末世里生活,担惊受怕的。
她应该是一个人吧?入侵者猜测,反正这么久了,他可没见到除他们俩之外的第三者。
他和破龙帮的同伴可能是第一个想闯进她领地的外来者,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
但他现在被这女孩逼到了死角,入侵者确认无疑。
谭翊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别了吧,万一你乱来就不好了。”
现在可还不是精神力连通的地堡,要是放开他在地堡乱窜,虽然只能在这地下一层,也难保不会毁掉些什么设备。
入侵者被她一噎,扁了扁嘴道:“帮什么忙?”语气没有刚刚那么颤抖了。
“一个小实验而已。”谭翊冷漠地说道,内心对他所说的一切毫无波动。
“实验?”入侵者不解。
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谭翊自顾自地调动体内回旋的精神力,当释放出的当口。
入侵者惊恐地看到谭翊的身体弥漫出一圈又一圈的青烟。
他从未见过这种事,破龙帮里也有一位异能者,就是他们的老大郑荣添。
郑荣添是一位灵兽系巨蟒异能者,可以将自己人类的躯体瞬间转化成长达十米的蟒蛇。
并且表面还有云状的大片花斑,以及细而光滑的鳞片。
其行动的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能同一时间绞缠五六人致死,攻击性强得可怕。
但这种周身弥漫奇怪的青烟,他们谁也没见过。
在谭翊意识操纵自己的精神力时,难以言喻的剧痛袭至入侵者的全身,还有精神。
入侵者突然感觉自己沉入深寒的恐惧中,被不知所觉的东西扼住了呼吸。
他眼前白光一闪,随之剧痛袭来,耳边是刺耳又令人难以忍受的尖叫,接着什么也看不见了。
下一秒,尖叫散于无形。
他睁开眼的同时,正好看到眼前谭翊紧紧盯着他,目光冷森森的。
“你有什么感觉?”谭翊声线平稳的问道。
入侵者挤了挤眼睛,发觉自己还在刚刚的位置,他疑惑地回答:“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么疼?”
谭翊又问:“只是觉得疼吗,疼痛能否忍受?”
“你特么的要干什么!?艹!都快把爷疼死了还能忍受个巴子啊!”他破口大骂道,同时胸口剧烈起伏着。
“注意语言。”谭翊打断他的骂骂咧咧。
看来不至于让他疼死,还能接受。
入侵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
刚想再骂,随即便看到谭翊如同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他咒骂的话瞬间咽回了肚子里。
谭翊又毫无情绪地问:“还有什么奇异的感受吗?”
入侵者简直对谭翊无语了,强忍着愤怒说:“疼,除了疼还是疼!”
“现在还疼吗?”她才不管对方的埋怨,问着自己感兴趣的问题道。
入侵者识相地哑火了,回应道:“现在啊...没什么感觉了。”
“我给你把手脚解开,你最好老实点儿,听我说的做。”
听到谭翊要解开捆住他手脚的麻绳,他立刻激动得忘乎所以。
“好好!我一定听你的!”入侵者点头如捣蒜,兴奋地应道。
入侵者是瘫坐在地面的,他能感觉到身旁的谭翊弯腰动了几下。
紧紧缠绕着他手脚的麻绳,便落到了地面上。
他迟疑地看了看谭翊,又试探着活动了下手脚。
果然,真的解开了。
入侵者揉了揉自己酸痛的手腕。
气氛变得诡异地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