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苒的脸又变得巨红,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走在苏可身边,在纪老师叫大家抬头望天的时候,突然从身后拉住苏可的衣角。
苏可疑惑地转头,秦苒站在她身边,离得很近,望上来一双柔柔的眼,“苏可,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
她的声音轻轻的,自带一种韵调,像要起手唱戏的花旦。
“当然可以。”苏可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善意。
秦苒抿嘴笑了,拽住苏可的衣角改为牵起她的手,秦苒的手纤细修长,骨节分明,比一般女生要大些,握住苏可的手能把她整个包裹。
和哥哥的手完全不同,哥哥的手很粗糙,手掌上满是豁口和茧子,握着苏可的时候就万分小心,很轻很轻,像怕划到她柔嫩的皮肤。
秦苒则相反,手指一根根地包裹着她,纠缠着,像依附于她的菟丝花,要化进她的骨子里才好。
这是种很新奇的体验,苏可就算和以前的女性朋友牵手,也从来没这样过。
他们走到政教处,刚好可以去领书,纪寻文让同学们进去领书,苏可抓住这个空隙找上她。
“纪老师,这是昨天的表,我哥说谢谢纪老师的好意,这张表适合更需要它的人。”
纪寻文接过没说什么,拍拍她的肩膀,“好,进去领书吧。”
“嗯。”苏可跑进去,秦苒已经抱着两份书出来了,她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没想到抱着两份书也不吃力。
“小可,我帮你抱出来了。”秦苒很自然地就改了称呼。
“谢谢。”
苏可抬手要去接,秦苒侧身躲过,扫了她一眼,似乎很嫌弃:“你看上去瘦弱的,别把你压到,我来抱就行。”
苏可:“?”
“我哪有那么弱?”
但秦苒就是不让她抱,苏可见拗不过她,只好在身后撑着她的背。
少女的手覆盖在她背上,秦苒立马挺起腰,感觉背部那一片快要麻了。
苏可见她反应激烈,以为自己碰到了不好的地方,连忙松开手:“抱歉,碰到你痒痒肉了吗?”
秦苒只在前面红了脸,说不出的味道,“嗯,有点痒…”
苏可就不碰她了,但她皱着眉又有些别扭,身上像有蚂蚁在爬,抱着书一路来到教室放下,对上苏可感激的眼神,才稍微好点。
有了课本之后的几节课就是上的室内,都是由纪寻文教,教完语文教数学,可能是因为课表还没下来,所以一直是上的她的课。
到了中午该吃午饭,学校有食堂但还没准备好,学生就到外面吃,苏可攥着早上苏梁给她的钱,准备去随便吃点什么。
秦苒跟在她身边,说着附近哪儿有好吃的。
结果苏可出校门就看见她哥站在门口,眼睛一亮:“哥!”
苏梁朝她走来,“小可,我带你去吃午饭。”
站在苏可旁边的秦苒上下打量了苏梁一眼,开口道:“哥哥好~”
苏梁这才注意到苏可身边的秦苒。
“这是我的同桌秦苒。”苏可朝苏梁介绍道,又向秦苒说道,“这是我的哥哥苏梁。”
“嗯,你好。”苏梁只朝她点点头,并不过分在意。
“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秦苒说道,“我自己的那份我自己出。”
“可以。”苏梁颔首,但吃完后苏梁还是把她那份也结了。
离开前苏梁揉揉苏可的脑袋,“好好读书。”
苏可点头说好。
午饭之后就是午休,秦苒趴在桌子上看着苏可,小声道:“你哥对你真好。”
苏可微眯着眼犯困:“嗯。”
秦苒接着说道,“我也有一个哥哥。”说完她勾勾苏可的手指,“下次也介绍给你认识好不好?”
苏可已经困得不行了:“好…”
秦苒笑了,凑近她,洒在她脸上的呼吸都是香香的,像焚烧的糜烂的熏香,“不扰你了,睡吧,小可。”
下午的课换了新老师,教历史和地理,是位老老师,年纪很大,眼睛和耳朵都不太行,手里就拿着长长的戒尺,一进来就打在讲台上,“安静安静。”
众人也就息声。
他讲话很慢,但教书水准还行,就是动不动喜欢抽人回答问题,回答不上来就要拿戒尺打掌心。
刚好就抽到苏可,可能是她的名字简单好念,在一群“莺莺燕燕”里尤为突出。
苏可倒不怕,站起身,反而是秦苒怕极了,在下面握着她的手,聚精会神地听着老师的问题,想着如果小可不会,该怎么把答案给她。
但她的担心多余了,老师问出问题的一瞬,苏可就答了上来,悠悠然坐下,回握她的手,微微笑道,“你担心我啊?”
秦苒红了脸,耳尖都红了,手握着笔在纸上不知道在写什么,半晌才轻轻“嗯”了一声。
但这时苏可已经专心去听课了,所以也就没注意她,秦苒有些失落地看了眼苏可,回过头,在刚才她无意识写下苏可名字的纸上,又在“苏可”两个字后面写了“秦苒”。
写完不好意思地用手挡住,装作无事的样子继续上课。
这一天就这么过去,放学秦苒还想和苏可走一段路,但看见苏可小鸟般扑进自己哥哥怀里,就没去打扰,钻进车里让司机开车回去。
“少爷今天第一天上学怎么样?”司机想到今早要送他去上学他死活不干的样子,有些汗颜。
没想到回来的时候少爷脸上却带着笑,甚至还有一丝不舍。
秦苒想到苏可,靠在座椅上点着下唇,笑道:“太有趣了…”
……
苏可和苏梁走在回家的路上,苏梁牵着她,听她说学校里的事。
“原来昨天的登记老师就是我的班主任,我把表还给她了,她也没说什么……”
“教历史和地理的是个老老师,上课抽人回答问题回答不上来还要打人掌心,刚好就抽到我了,不过我答上来了……”
“秦苒人真好,而且她好漂亮,人也香香的,和我牵手的时候,我脸都要红了……”
苏可说完顿住,看向苏梁,“哥,你今天做什么了呀?”
苏可很少问苏梁的事,在乡下,苏梁不是下田就是上山,苏可一点也不担心他,但到了城里,她还是止不住担心哥哥在外面有没有受挫,毕竟城里的坏人比山上的野兽还要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