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确实病得很重,这可真是令人忧心忡忡,让夫人您如此费心照料!”
刘若薇神色淡然地说道,对身后传来的那些不堪入耳的谩骂声充耳不闻,径直走出了厢房。
她来到陆大夫人面前,微微点了点头后开口。
陆大夫人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但却一言不发。
对于陆绾绾被囚禁在镇国将军府这件事情,她现在已经看得很开了。
不过就是关押一个疯癫的女人罢了,只要家里的父亲和其他人不再心慈手软,那么所有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想到这里,她的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看守的嬷嬷们,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吩咐道:
“你们给我好好看住她,别让她跑出去就行!”
“是!夫人,我们一定会严加看管!”那两个看守的嬷嬷连忙齐声应道,态度极为恭敬顺从。
随后,陆大夫人转身准备离开。刘若薇跟在她身旁,原本一路上心里还盘算着要找个合适的时机向陆大夫人说些什么。
但是当她看到陆大夫人那张冷若冰霜、严肃无比的面庞时,到嘴边的话语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使得刘若薇根本不敢轻易打破这份沉寂。于是两人就这样一路沉默不语地往回走去。
两人并肩而行,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气氛显得有些沉闷和压抑。
她们就这样默默地走着,穿过一道道回廊和庭院,终于来到了前厅。
在前厅里,虞轻轻早已等候多时。只见她亭亭玉立地站在那里,手中拿着一个已经准备好的信封。
看到两人到来,虞轻轻走上前去,将手中的信封递给刘若微,并轻声嘱咐道:
“这封信你只要把它塞进他的暗室里面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操心。”
刘若薇颤抖着双手接过信封,脸色有些苍白。
她紧张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虞轻轻的意思。
接着,她转身对着一旁的陆大夫人微微欠身行礼,然后带着白桃、刘嬷嬷等几个人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镇国将军府。
陆大夫人静静地望着刘若薇等人逐渐消失在不远处的身影,沉默片刻后,突然开口问道:
“你难道就不怕她会出卖你吗?万一这件事情败露了……”
虞轻轻却一脸淡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出卖?她能出卖我什么?我可从来没指望过仅仅靠那几封信就能扳倒顾铭阳。”
说完,虞轻轻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并不在意这个问题。
“那你究竟是何意?”陆大夫人眉头紧蹙,满脸狐疑地看着虞轻轻。
只见虞轻轻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慵懒地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后,轻启朱唇说道:
“求人帮忙,哪能没有一点付出呢?倘若这么轻易就应承下来,岂不是显得本姑娘太过好说话了些?”
与此同时,在府邸的另一侧,刘若薇刚刚从马车上走下来,脚还未站稳,便瞧见一名下人急匆匆地朝她跑来,并躬身行礼禀报说:
“侧妃娘娘,王爷让您去书房。”
此消息一出,不仅把抱着奶娃娃的刘嬷嬷吓得浑身一颤,就连站在一旁的白桃也不禁花容失色。
两人面面相觑,心中皆暗自思忖着,莫不是自家主子前往镇国将军府恳请虞姑娘相助之事已然败露,被王爷知晓了不成?
刘若薇却是神色自若,丝毫不见慌乱之意。
她低头看了一眼刘嬷嬷怀中还在熟睡的奶娃娃,然后抬头对刘嬷嬷和白桃吩咐道:
“你们二人先带着孩子回房去吧,我一人前去会见王爷便是。”
可白桃似乎仍有些放心不下。“主子,我......”刚要说话,却被刘若薇打断。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你跟刘嬷嬷看好小公子。”刘若薇语气坚定地说道。
说完,她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紧跟着前方带路的小厮,朝着顾铭阳的书房快步走去。
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顾铭阳的书房门前。
小厮先是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将那扇略显厚重的门缓缓推开,然后微微躬身站到一旁,轻声说道:“侧妃娘娘请。”
刘若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紧张的心绪稍稍平复一些。她抬起脚,稳稳地跨过门槛,走进了书房。
进入书房后,只见顾铭阳正端端正正地坐在案桌前,手持毛笔专注地书写着什么。
他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里,连门口传来的轻微响动都未能引起他的注意,甚至连头都未曾抬起一下。
刘若薇见状,不敢有丝毫怠慢,她轻轻地放轻脚步,慢慢地走到案桌前。
接着,她蹲下身子,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礼,柔声道:“见过王爷。”
可顾铭阳对她的问候仿若未闻一般,依旧全神贯注于手中的笔毫之上,没有停下书写的动作,也没有给予刘若薇任何回应。
刘若薇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但又不敢贸然开口询问。
她只能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身体僵硬得如同雕塑一般,低垂着头,默默地等待着顾铭阳的反应。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若薇感觉每一刻都无比漫长,额头上也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大约过去了一盏茶左右的时间,只见那刘若薇的身子开始微微地晃动起来,仿佛风中摇曳的花朵般柔弱不堪。
她的额头上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宛如清晨荷叶上晶莹的露珠一般。
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支撑不住的时候,忽然,一阵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春雷乍响一般传来。
“起来吧!”说话之人正是顾铭阳,他此时已然放下了手中紧握的毛笔,然后动作优雅地将刚刚精心书写好的纸张小心翼翼地收拾起来。
听到这声命令,刘若薇如蒙大赦般赶忙应声道:“谢王爷!”
伴随着这句回应,从她口中传出的还有那么一丝丝难以掩饰的咬牙切齿之声。
紧接着,她用紧握双手艰难地缓缓地站起身来。
当她终于站直身体后,像是经历了一场漫长的折磨似的,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仿佛要把全身的疲惫都随着这口气吐出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