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耀祖掌心的汗水不断渗出,心跳愈发剧烈,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额头上的汗珠也开始细密滑落。
终于,陆老将军打破沉默,缓缓开口问道:“你便是轻轻的父亲?”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如同惊雷般在虞耀祖耳边炸响,让他浑身一颤,惊慌失措地回答道:“啊?对,她是我父亲。”
陆家父子闻言面面相觑,这还是个傻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虞耀祖连忙改口,一边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是,我,我是轻轻的父亲。”
此刻,他心中无比焦急,只盼望着女儿能够尽快赶来解救自己。
原本还幻想着王爷的岳父,如今面对一个将军就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他还是老老实实待在女儿身后比较安全。!
“原本你是不配进入我陆家大门的,可是轻轻既然认你这个父亲,我便看在轻轻的份上不为难于你。”陆老将军看着他皱着眉头说道。
虞耀祖:真是谢谢您了,我不配,赶紧把我赶走吧!x﹏x
“但是你日后若是胆敢欺负她们母女几人,我陆家必定不会让你好过……”
至于后面陆老将军说的话,虞耀祖是一点也没有听进去,只顾着点头称是,一心只想快点逃离这个地方。
心里却是默默的道: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好不容易熬到他们走出镇国将军府大门,虞耀祖终于松了一口气,并在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在也不来了!
他实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何那父子三人总是一副要揍自己的模样。
回想起来时还算宽敞的马车,此刻已被各种衣物和首饰塞得严严实实,这些全都是大夫人和三夫人精心准备的礼物。
看这情形,她们喜爱装扮小姑娘的癖好似乎并未随着时间流逝而有丝毫改变……
“闺女啊,日后若再需拜访这将军府,你自个儿去吧,爹就不去了。”
“为什么?”虞轻轻疑惑地问道。
“或许是爹跟这家人气场不合吧,总觉得他们并不待见我!”
虞耀祖苦思冥想一番后,觉得唯有如此解释方才合理。
“不喜欢你很正常,你觉得你哪点招人喜欢?”虞轻轻毫不留情的说道。
并且早在上次来京时她就让小天将前世的剧情以做梦的方式告知了陆靖宇。
否则自己从小疼爱长大的女儿,怎么可能说舍弃就舍弃。
借着前世的梦境暗中与顾景晟合作,砍了顾铭阳好些臂膀。
而恰好京中又传出真假郡主的事,因为虞轻轻得陆老将军的看重,顾铭阳内心急切地期望着镇国将军府能够站在他这边,如果不能支持自己,至少也要避免镇国将军府倒向顾景晟一方。
此外,顾铭阳更不愿意见到虞轻轻把那些赚钱的窍门都告诉顾景晟。
正因为如此才诞生出了齐王妃生下双胞胎这个说法,但遗憾的是,顾铭阳精心策划的计谋,他那个愚蠢的女儿却完全无法理解。
刚刚踏入前厅,虞轻轻便瞥见王辉悄悄藏身于厅堂之外。
当她一出现,王辉立刻迎上来告知有人来访。
“你怎么来了?”虞轻轻望着眼前的人竟然是顾景晟,不禁心生好奇。
如今的圣上已然成了名副其实的甩手掌柜,对朝廷政事一概置之不理,全权交给顾景晟处理奏章及其他要务。
如此明显的态度,朝堂之上多数已经知晓皇上的意思,下一位储君十有八九就是顾景晟了。
这也就造成了顾铭阳如今有点狗急跳墙的局面了,什么机会都不想放过。
“不过是忙中抽空过来看看而已,觉得这座府邸如何?是否合心意?”顾景晟微微一笑,轻声问道。说着还为虞轻轻倒了一杯茶水。
“挺好的,位置也不错,谢了!”虞轻轻端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
“你倒是会给我找事。”顾景晟突然话音一转,说起来另外一件事。
“你说那些混军功的?”最近这段时间也就只有这件事情能够让他忙碌起来了,虞轻轻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你看看这里面又有哪个人不是感到非常庆幸的呢?如果真有谁不愿意这样做的话,你直接告诉我就行,到时候我会亲自给他送上一份和林聪一模一样的套餐。”
听到虞轻轻这么说,顾景晟只是淡笑了一声回应道:
“呵呵,现在那林聪已经被废掉了双腿,可以说是彻底变成了一个残废,而顾钰莹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如今都待在齐王府里面不敢回刘府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顾景晟并没有向虞轻轻提起,其实就在当天,林府曾经派遣杀手前往北地想要杀掉她们两个人,但好在自己提前得到消息并且安排人手将这些杀手全部拦下来了。
后来更是有一连串的人头被悬挂在林府的大门之上,看到这种恐怖场景后,林府的人便再也不敢轻易派人出去寻仇了。
毕竟柿子都是挑软的捏嘛!当他们得知虞轻轻真实身份以后,那顾钰莹在刘府的处境岂不是变得异常艰难了吗?
以前刘夫人或许还会忌惮齐王府以及顾钰莹郡主的地位,但现在肯定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她客客气气的了,或者说她早就想要收拾顾钰莹了。
“知道她过得不好我就放心了。”虞轻轻听闻,将温热的茶水一口喝下。
……
“虞轻轻!虞轻轻!”
次日清晨,还在睡梦中的虞轻轻就被一阵吵闹声给惊醒了。
然后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满脸兴奋的顾景晨
虞轻轻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看着眼前这个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惹人生气的男人。
而顾景晨则完全没有注意到虞轻轻的表情,依旧自顾自地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你来了怎么也不去找我玩啊!”
听到这话,虞轻轻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人怕不是个傻子吧?难道看不出来自己现在很不爽吗?
她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男女有别!”所以别来找我。
然而,顾景晨似乎并没有理解虞轻轻的意思,反而露出一副惊讶的表情说道:“咱俩的关系算什么男女有别啊?你可是我的表侄女!”
“再说了,你上次走的匆忙,我还没有好好招待你呢!今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
一个时辰后,京都郊外的跑马场,今日的跑马场上格外的热闹。
当他们抵达马场时,虞轻轻惊讶地发现好些官家小姐与公子都在。
围着跑场的看台上早已座无虚席,一边坐着一群盛装打扮的女子,她们或交头接耳,或窃窃私语;而另一边则挤满了神情激昂的男子们,有的挥舞着手臂,有的高声呼喊。
“怎么样?很热闹吧!”顾景晨满脸得意之色,向虞轻轻炫耀道:“这里可是我最爱来的地方呢!”
正当虞轻轻想要回应些什么的时候,突然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彻全场。
看台上的人们顿时惊慌失措起来,有人尖叫着让别人赶快躲开。
虞轻轻朝着吵闹声看去,只见一匹通体黝黑、雄健无比的高头骏马如同一股黑色旋风般朝他们疾驰而来。
那匹马仿佛脱缰一般,如狂风般疾驰而过,背上的骑手像是被甩出的炮弹一样飞了出去。
此时此刻,虞轻轻与顾景晨正站立于此,而马匹狂奔而来的方向恰好在他们面前。
虞轻轻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匹漆黑如墨的骏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无法动弹。这匹马简直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理想之马!
看看它高大威猛的身躯,再看看它强壮结实的体格,还有那副桀骜不驯、充满个性的神态,无一不让虞轻轻心动不已。
她毫不犹豫地朝着黑色骏马飞奔而去,临近之时,猛地一脚踹向身旁的木架,借势一个华丽转身,稳稳当当地骑坐在马背上并且紧紧勒着马脖子。
然而,那匹马眼见着自己即将冲出束缚,却突然感觉到背上多了一个人,顿时变得怒不可遏。
它原本正在自己的领地与小红甜蜜幽会,谁知仅仅品尝了几口熟悉的青草后便昏沉沉睡去。
待到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已身陷囹圄,被困于此地。
听周围的马儿们议论纷纷,说是一旦来到此处,就再也没有逃脱的可能,只能忍受人类的奴役。
听着这话,它如何能够忍受?
要知道,它可是族群中跑得最快的存在,又怎能容忍他人骑乘于自己的背上!无论如何,它都要奋力闯出困境。
就在这时,众人目睹那个疯狂的马背之上竟然多出一人,无不大惊失色,纷纷为其捏了一把汗。
此刻,那匹漆黑如墨的骏马已不再企图冲破束缚,而是一心想要将背上之人再度甩落,令其粉身碎骨。
刹那间,它昂首嘶鸣,声震四野,前蹄扬起,后蹄猛踹,但无论怎样努力,都难以将背上之人摆脱。
紧接着,它如同发疯一般四处乱蹦,然而每一次跳跃,都使得紧紧勒住它脖颈的双手越发有力。
于是,它开始绕着马场狂奔不止,试图凭借风驰电掣般的速度摆脱这个恼人的累赘。
一圈、两圈、三圈……不断地跳跃、前蹬、后踢。最终,由于极度缺氧,它体力不支,轰然倒地。
虞轻轻则在马匹倒下的瞬间敏捷地翻身落马,差点一个踉跄没站稳,面色阴沉得吓人。
她这会后悔死了,她从未驯服过马匹,也无人告知她会遭受如此折磨。
此刻,她的屁股几乎被颠成了八块,疼痛难忍……
望着眼前倒卧在地、毫无力气的高头大马,虞轻轻心中的怒火愈发炽烈,觉得自己刚刚就应该直接来强硬的。
这会越想越是气愤难平,于是她抬起手,狠狠地朝着马脸扇去,一连好几下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彻四周。
没想到这几巴掌竟然真的将那匹马打得清醒过来,但它似乎并未意识到自身错误,反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后,扬起前蹄准备再次发动攻击。
然而此时此刻,虞轻轻早已对所谓的‘怀柔政策’失去耐心。
既然这匹马如此桀骜不驯,那么唯有采取强硬手段才能让其乖乖驯服。
她紧紧握住手中缰绳,另一只手则捡回刚才被甩飞的鞋子,毫不留情地朝着马脸猛抽过去!
挨了打的马匹开始左闪右避,试图躲避这凌厉的抽打,但由于虞轻轻牢牢揪住缰绳,使得它根本无法逃脱。
不仅如此,当马儿企图用牙齿咬人时,虞轻轻迅速挥动鞋子,精准地击中马头,迫使其改变攻击方向。
“若是再不听从指挥,我便立刻宰了你吃肉!纵然你是一匹良驹,若不能顺从听命,又有何用处?”虞轻轻声音很是平淡,眼神却充满杀意的看着它。
没想到这马倒是真的老实起来了,乖乖跟在虞轻轻的身边,也不撩蹄子了。
“你吓死我了,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啊!”顾景晨急忙跑过来说道。
接着他围着刚刚的黑色骏马转了一圈,看它现在的样子就想上手摸一把。
“吼!”的一声,马脑袋一仰,撩蹄子就要踹顾景晨。
倒是把顾景晨吓得急忙后退几步,对着虞轻轻说道:“还是这么凶!”
“看着挺合我眼缘的!”虞轻轻回道,伸手摸了摸马脑袋,刚开始那马还以为又要挨打,躲了一下。
结果又挨了一下,这会不敢躲了,任由虞轻轻随意抚摸……
“是挺合你眼缘的……”顾景晨想起这匹桀骜不驯的马,多少公子哥想要驯服它都失败了。
结果在她手里倒是乖乖听话了,这难不成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什么人喜欢什么马……
正当虞轻轻准备问这马怎么才可以带走时,又跑来了几个人,对着顾景晨行礼后对着虞轻轻道:
“多谢这位姑娘帮忙驯服了这马匹。”说完就要上手去拉缰绳,可惜虞轻轻并没有松手。
自己废这老大得劲才驯服的马,他们这是一开口就想要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