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天空依旧被夜色笼罩着。
佘丽娘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开始准备当天要出售的点心。
虞秋花见状,心生好意想要帮忙,于是佘丽娘便安排她帮自己包裹点心的馅料,如此一来,制作速度就能更快一些。
而虞轻轻今日却一反常态,并未赖床睡懒觉,而是特意早起。
毕竟今日事务繁多,她根本清闲不得……
趁着还有些闲暇时间,她决定前往刘府归还借用的马车。
恰好此时,虞耀祖也要返回学院,父女二人得以一同乘坐马车出行。
一路上,虞耀祖似乎有话想对女儿说,但当他瞥见自家闺女那副‘莫挨老子’的冷漠神情时,心中的勇气瞬间消散无踪,喉咙里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然而,今日街道上的情形却有些异常。人群熙熙攘攘,车辆拥堵不堪,导致他们的马车半天都无法前行一步。
前方的路况不明,不知发生了何事。正当父女俩陷入沉默之际,这个难得的契机让虞耀祖立刻跳下马车说道:
“闺女,我到前面去瞧瞧情况如何。”
虞耀祖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前走去,眼前的景象让他有些惊讶。
道路上堵满了各式各样的车辆,有华丽的马车、简陋的驴车,还有肩挑重担的小贩和行色匆匆的商人。
路边的人们似乎都在忙碌着各自的事情,有的在选购商品,有的则在讨价还价,一片喧闹嘈杂。
正当虞耀祖疑惑不解时,他看到一个年轻人朝这边走来,便急忙伸手拦住对方,客气地问道:
“这位小哥,请问前面发生了何事?为何众人都被堵住无法前行?”
那名青年男子停下脚步,看了虞耀祖一眼,无奈地回答道:
“还不是那张家和马家搞的鬼!今日这条路本就狭窄,他们两家的马车偏偏都是用两匹马拉的大家伙,谁也不肯相让,结果就卡在那里动弹不得了!”
青年男子一边说着,一边挥手示意,表示对此事无能为力。
虞耀祖暗自思忖,自己还要赶时间上路,而轻轻也要去还刘府的马车,这样一直堵塞下去可不是办法。
况且,自己好歹也是个秀才,或许可以出面劝解一下,说不定能解决问题。
想到这里,虞耀祖心中涌起一股自信,决定前往事发地点看看能否化解这场纠纷。
而他不知道的是因为长时间没有回去,还是怕他又闯了什么祸,虞轻轻想着反着这马车放在这里,前后都堵的不能动弹,也没有人可以拉走,跳下马车前来寻他了。
虞耀祖快步穿过人群,终于来到了两辆马车对峙的地方。
只瞧见张、马两家的车夫气势汹汹地立于车前,针锋相对,口中不断叫骂着,剑拔弩张的氛围令人窒息。
“二位暂且停下,请听在下一言。”虞耀祖双手高举过顶,朝着争执不休的两人喊道。
“你们两家的主子皆是凉州城内赫赫有名之人,又何须为如此琐事争执不下,平白令旁人看了笑话。”
“笑话?哼!凉州城中岂有人敢耻笑我家主人?”
张家马车之上,车夫稳稳站立,双手叉腰,满脸尽是不可一世的张狂。
“嘁!”
马家的车夫则更为不屑一顾,甚至懒得多看虞耀祖一眼,其目光之中满含毫不掩饰的鄙夷与嫌弃之意。
这时马车内传来几声清脆的声响,刚刚停下争吵的两人再次争执起来。
“反正今天咱们就在这儿耗着了,谁也别想过去!”其中一人喊道。
“那能不能麻烦两位大哥把马车向后退一丈,也好让我们先过去。”
虞耀祖再次提议道,‘简而言之,就是请先让我们通过,然后你们想怎样耗着都行。’
然而,当他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立刻四散开来。
原本拥挤不堪的道路上,他周围一米范围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胆敢靠近。
“呵呵!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我张家给你让路,你以为你是谁啊?”那站在马车上的马夫怒声呵道。
“向来只有别人给我马家让路的份儿,今天倒是第一次见有人不怕死,敢叫马家给他让路。”另一名人紧跟着附和道。
“要是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以后我们还有什么脸面在这凉州城立足!”
说罢,那人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朝着虞耀祖抽去。
虞耀祖见状急忙侧身躲避,但即便如此,还是没能完全躲开张家的鞭子。
眼看着那带着凌厉劲风的鞭子就要抽到身上,他惊恐万分地闭上眼睛,心中暗想:完了完了,这要是被打中,脸铁定要花了!
“打你儿子的时候不是挺厉害的吗?现在怎么挨打都不知道躲了!”
伴随着这声怒喝,虞耀祖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他猛地睁开双眼,只见虞轻轻正站在自己面前,她的小手紧紧抓住那即将抽到自己身上的鞭子。
此时,鞭子被绷得笔直,仿佛一根拉紧的弓弦。
而在另一端,张家马车上的车夫则满脸涨红,双手死死握住鞭柄,使出浑身解数想要将鞭子夺回去。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虞轻轻却一脸平静,甚至连握着鞭子的手似乎都没有用力。
在两人的角力之下,那根鞭子变得岌岌可危,仿佛随时都会断裂开来。
虞耀祖紧张地注视着眼前的情景,生怕鞭子会突然断掉。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对面的车夫已经开始咬牙切齿,显然是用尽了全力。
而虞轻轻却在这个时候,毫无征兆地松开了紧握鞭子的手……
哐当一声巨响传来,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那张家的车夫由于惯性使然,径直朝着后方的车门撞去。
只听得砰地一声闷响,车门被撞得凹进去一块,而那车夫则捂着脑袋瘫倒在地,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马家的车夫见状,脸色骤然一变,失声喝问:“你究竟是何人?”
他心中暗自思忖道:自己和老张争斗多年,对彼此的实力可谓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