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安起床后用完早膳,刚在暖阁里坐下,准备把拖拉了很久的针线活做完,府里就来客人了,而且还是两个。
她透过暖阁的窗户往外看去,只见魏澜和柳蓁蓁并肩走进了瑶光殿,两人看似还有交谈。
容安不禁好奇,这两人是认识的吗。
须臾,二人已经进了内殿,到暖阁里拜访她。
柳蓁蓁一看见容安便露出了笑脸,她穿了一件镂金百蝶穿花云锦袄,面若芙蓉,两眼弯弯,看起来活泼可爱,气色也很好。
“蓁蓁给王妃请安。”她上前福了福身。
容安看着她问道:“你身体可都好了?”
“好全了。”柳蓁蓁用力点头,一边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王妃医术高超,您开的药更是药到病除。
我祖母和母亲说,若是旁人掉到冰湖里,少不得要去半条命,可是我运气好,遇上您和王爷的搭救和施药,这才捡回一条命,又少受了很多罪。
这不,家里人张罗了一些礼品让我送来王府,感谢您的救命之恩,还请王妃笑纳,万万别嫌弃。”
容安笑道:“你也太客气了。”
“这是应当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救命之恩呢。”柳蓁蓁认真的说道。
一直在旁边听她们说话的魏澜,瞥了一眼柳蓁蓁,问道:“你掉冰湖里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柳蓁蓁撇撇嘴,一副不太愿意细说的样子,只敷衍道:“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魏澜若有所思,随即一声嗤笑:“你不说,我也能猜得到。”
柳蓁蓁闻言立刻瞪了他一眼,隐隐带着警告。
容安兴味的看着他们两,问道:“你们认识?”
魏澜自顾自的在容安左手边的椅子上落座,笑的狭促:“认识,老熟人。”
柳蓁蓁则坐在右边的椅子上,不给面子的说道:“我跟世子可不熟。”
容安更兴味了,看来这两人不对付啊。
“好啊,我回去就告诉我母亲,就说柳蓁蓁说了,她跟我不熟。还有,你今年也别上我家拜年了,咱们又不熟,没必要。”魏澜捧起宫人奉上的茶,悠哉的说道。
柳蓁蓁气鼓鼓的看着他,明显是吃瘪了。
“我只是跟你不熟而已,”她强调,“再说我去镇北侯府,又不是给你拜年,我是去看望侯夫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镇北侯府是我家,侯夫人是我母亲,跟我没关系?”魏澜一脸好笑。
柳蓁蓁再次吃瘪,腾的站起身,气呼呼的说道:“我今天出门没看黄历。”
说着又看向一脸尴尬莫名的容安,“王妃,蓁蓁改日再来拜会您,今天就先回去了。”
“哦。”容安无奈的应了一声。
柳蓁蓁转身便走了。
容安目送柳蓁蓁一阵风似的消失在暖阁里,又转头看向一脸泰然自若的魏澜。
“你怎么跟人家女孩子针锋相对。”她忍不住说道。
魏澜一脸无辜,“您也看到了,是她先呛我的,再说她哪里像女孩子了,分明就是一个女汉子。”
“哈?”他对柳蓁蓁的形容着实令容安哭笑不得,“柳小姐明明可爱娇俏,温柔可人,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女汉子了?”
“你们是不知道她的真面目,她也就是这两年才变得婉约淑女的,从前就是个假小子,天天惹是生非,翻墙头爬树,她样样拿手。”
“这……”容安目瞪口呆,真的很难将魏澜的描述和刚刚那个花蝴蝶一样的女孩子对上,不过她知道魏澜不会胡说的。
“你们很熟?”她问道。
“那当然。”魏澜说道,“我母亲与柳夫人是闺中密友,时常走动,柳蓁蓁从小就是侯府的常客,她小时候还挺可爱的,我母亲非常喜欢她,当时我母亲和柳夫人还曾约定,等她长大后,就结儿女亲家。”
魏澜说到这里,自己先笑了,“不过是玩笑罢了,现在两家都没有这个意向。”
容安听的正吃惊,听了他的后半句,又略微可惜,笑道:“你俩像一对欢喜冤家。”
“她的冤家可不是我。”魏澜摆摆手,转而又看着容安问道:“她可是在运河边落水的?”
容安点点头。
魏澜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柳蓁蓁和容安他们是同时回到幽州的,想必都是因为河流冰封而滞留在那家客栈里。
“啧啧,她若当初肯和我一同回来,也就逃过这一劫了,我回来的时候,河水还没冰封呢。”
容安听了若有所思,柳蓁蓁是保州知府的女儿,而魏澜自从保州时疫后就一直留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