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脸皮开始脱落,露出肉浆,蜡黄的皮肤开始干裂,身体胀大,手掌也撑大,村长上半身开始变成兽类,像鳄鱼,又像狗,下半身依旧是人身。
兽形部分,疙瘩渐起,上薄唇下厚唇,就像是翻卷的馍馍,舌头延伸至短脖处,上半身的衣服被村长身上黏液给腐蚀成碎片,腰部裤腰带为界,刚好阻止腐蚀蔓延。
台下的人,亦幻化成半妖,躺在地上苦苦挣扎,滚动身体,黏液沾上泥土,像是滚动的粪球。
众人幻化成半妖,香气飘荡在罗衣村,香气浓郁,让娄隐觉得有些恶心,食指掩住口鼻,不耐烦道:
“我只要拿到水蓝珠,这样你们村子就不会再有人变成妖类了,你们变成半妖是成全。水妖要夺取的是你们这水蓝珠,才会一而再再而三来骚扰你们罗衣村的人。只是水妖受海王牵制,才只有小孩能幻化成半妖。”
紫色眼睛,全然是愤恨,村长破口大骂:“妖孽,是你骗我说,这一切都是慕知搞的鬼,还说只要慕知离开,便会撤走无双剑,我罗衣村将被水妖吞噬。”
“若不是我族伊梦布都是你留下的,我也不会信你。你个魔鬼!”
不顾村长谩骂,娄隐走到阿七面前,将空中链子撤下,阿七无力躺在地上,娄隐看着那锋利的爪子,自言自语道:
“你要庆幸,你是在《山川秀》里,不然你的下场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腹中之食了,《山川秀》以九天玄女的能量所炼,而这水蓝珠又同属玄女灵力,今日你若吃下,便可恢复原身,法力逐渐恢复。”
“你想不想吃,只是你得做我的奴隶,我喜欢你的忠诚。”
娄隐将水蓝珠放在阿七面前,阿七神色一变,艰难伸出手,就要去握,娄隐移开,看了一眼天云镜,想到:
“慕知难杀,若是同时得到北渚和阿七的力量,结合这天云镜就不怕杀不了慕知,到时凡间妖怪便永远都不会死,这里修炼的妖,多是以天地之气所炼化,待人间妖修炼到一定程度,便可以去消除妖界戾气。”
“上次慕知送去的妖,竟然可以让妖界有一丝灵域,若是长久以往,妖界生存环境又何至于如此艰苦。”
这样想的,娄隐也打算这样做,水蓝珠刚到阿七手上,阿七全身便恢复,伤口也全部修复,一爪抓上娄隐,娄隐被迫后退,而后又看了一眼天云镜,反应过来就要去打阿七,再一看,才发现阿七和北渚都不见了身影。
阿七飞得飞快,在要越过无双剑时,阿七脚下多出一把剑,无双剑中的一把,阿七喜极而泣,扶着北渚抽泣道:
“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无双剑,慕知让你带我们去哪里?”
接着阿七面前出现一些黄色的字:
“先去云涛帝眠所,那里有你和北渚想得到的。”
天云镜里传出慕知的声音,威慑之力,传遍罗衣村,
“妖帝,天云镜不打开吗?不打开我就震碎了……”
话刚说,娄隐抬手,天云镜自动消失,周围的人也如雾气一般飘散,娄隐又手拿芙蓉花微笑道:
“你的实力还真是强到变态,天云镜都奈何不了你。你刚才演的那出戏,就是为了让他们得到水蓝珠,大费周章,直接给他们不就得了。”
也不揭穿娄隐刚才真的动了杀心,慕知飞在上空,云卷潮动,海水翻滚,滚滚天雷击打无双剑,冥火煅烧,山海移动,无双剑顿时断裂。
海中众多水妖若蛇一样缠住罗衣村,罗衣村的人纷纷关紧门窗,希望这场灾祸尽早过去,天空中浅蓝色飘带,强大灵力,在几番纠缠后,海中水妖立即碎裂,整个海底亦引起波动。
海王伯珀飞在空中,水族宫主殷舟酉亦凌驾于上空与慕知对峙,意图阻止这场灾害,“不过是冥界的幽女,为何你会有这么强大的法力。”
“伯珀,我已叫莫白和白苟警告过你,你联合殷舟酉炼化半妖,意图填补怨灵窟窿。”
海王自觉无错,怒吼道:
“历经六万年,四大神兽献祭怨灵,不过是暂时的,怨灵侵袭,突破冥界,第一个灭的就是我水中生灵,我身为海王,怎能不理。”
慕知温柔指出其中弊端:
“你这样,能解到何时呢?”
这时殷舟酉抢先道:
“你以为我们好受吗?水灵幻化水妖,青龙与玄武之气溃散,六万年了,你以为没有生气的神兽,能抵抗多久。你今日要收走这些妖,本宫也要和你一战到底,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娄隐飞来看情况,连忙说道:
“慕知也不是要收所有妖,你二位若是不介意,可以将这些妖送到我妖界,到时也不会落下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慕知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海面涌动着的各样水妖,曾经它们是水灵,护佑北海生灵,现在性情大变,沾染怨气,不得脱身,化作半妖。
刚才和娄隐在伊梦布给阿七和北渚设下的局,真假参半,娄隐会选一个退路,若是天云镜真毁了慕知,娄隐也可以吸收慕知法力。若是天云镜没有毁掉慕知,那慕知就欠下娄隐一个人情。
听到娄隐的话,殷舟酉咬牙,低语:
“若是都放到你妖界,我这水宫又当如何自处。届时你妖界大振,我北海护灵减少,凡间覆灭,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女子的声音,温柔细腻,却似寒霜,这次殷舟酉也是无法了,幽冥界慕知出现,定然是来收凡间妖鬼神魔。
同时也担心事情还未成功,前功尽弃,白白葬送殷舟酉自己那万千水灵。
娄隐这性格里也没有多少耐心,愿意跟殷舟酉说那些话,都是客套。若是真想要那些妖,直接动用妖帝手令,都化作妖了,还能不受妖帝控制?娄隐看殷舟酉的态度是一点没把自己妖帝的身份看在眼里。
就要动手时,慕知上前拦住,然后脚底出现紫河车,盘腿坐下。
三人不明,为何慕知会有这番举动,奈何慕知法力惊天,也不敢贸然动手。
紫河车,像是一枚光滑的红润薄玉,红润之上,又是条条血管相连,从外面还能看到血管中有液体在流动,好似这紫河车在呼吸,带动这些血管起伏。
伯珀好奇问道:
“这是何物?”
慕知淡定回道:
“紫河车。”
伯珀震惊:“紫河车?胎盘?”
抚摸着上面纹路,慕知手掌出现点点蓝光,安抚紫河车情绪:
“是,也不是。”
“此紫河车为妇女临盆而死,女子诞下死婴,剥落下的胎盘所炼制,温润柔和,随我心意变换。现在是它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