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这辈子就一次毕业照,我理解你,可是你也要考虑到家里的情况啊!我四处找人问,哪个医院现在都满了,没人需要那么多医专生,你毕业以后去不了医院可以去通县的轧钢厂下属的机修厂当厂医。”
“为什么我的同学可以去医院而我不能去?”
“咱们家没有关系,就算有也拿不出那么多钱!”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女子急火攻心,加上身体羸弱,一下子就昏倒了过去。
“孩子又晕过去了,给她沏点麦乳精吧!”
“还麦乳精呢!早就没了!”
“那把罐子拿来我再给涮涮”
女子父亲把麦乳精罐子用热水涮涮凑成一碗汤。女子母亲把她扶起来喂她,一块巧克力包装纸从她兜里掉出来。
“这是什么?”
“我看看,好像是糖,还有外文!”
“不会是她接触了敌特吧?”
“赶紧掐人中问问”
女子挣扎着打开了双眼,母亲喂了她汤水,随后扶她起来。
“这个是什么东西?”
“那个叫朱古力”
“哪里来的?”
“许大茂给的”
“许大茂?红星轧钢厂许大茂?”
“你认识他?”
“不认识。报纸上说过好几次他抓敌特了,他应该不是敌特啊!”
“他还说这个在他那不要钱!”
“要是缴获的话确实不要钱。他和那个女的结婚了吗?”
“没有!他邻居的同学跟我说的。”
“既然这样,咱们家可能因祸得福了!”
“孩子他爹,怎么回事?”
“许大茂那名声在外只要他开口,咱们家闺女就有着落了!存折里面还有多少钱,都拿出来,咱们去找他许大茂给闺女买个前程!”
“行吗这?”
“不行也得试试!”
当天下午,女子父亲带着钱就来到了轧钢厂。
“同志,我找许大茂同志!”
“他今天不在!”
“那个他家在哪?”
“你要干啥?”
“别误会,早上我们家孩子买衣服钱不够,是他给垫上的,我这来找他还钱。”
“这样啊,他好像住南锣鼓巷,你过去问问吧。”
”好谢谢啊!”
女子父亲来南锣鼓巷问路,很快就找到了95号。
”你找谁?”
“同志我找许大茂。”
“你找他干嘛?”
“还钱!”
“去后院右手边!”
“谢谢!”
女子父亲走后,张大鹏转过头来看着他离开的方向。
“还想给闺女买厂医的名额?名额有那么好拿吗?想当初我也是帮了李怀德又花了钱才买下的!”
女子父亲来到许大茂门前敲门,这个时候许大茂刚搂着梁拉娣午休醒过来还没起床。
“谁啊?”
“那个我来还上午的钱!”
“等一下!”
“大茂我先下去!”
“嗯!”
许大茂穿上衣服过去开门,对面这老实巴交的汉子他也不认识。
“进来吧”
女子父亲直接进屋把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没这么多吧?”
“感谢许同志帮我们家闺女付钱了。那个,我们家闺女马上毕业了,她是医专,现在还没有好的去处,你看能不能给安排一下?”
“厂子里需要医生的就是厂医室,但是现在有一个了,用不到那么多人!”
“这个,您给帮帮忙吗,就是从学徒、临时工开始干也可以啊!”
“这个,我得问问才知道!”
“诶好!这里有一百五十块钱,您一定要收下!”
“我可不保证办成啊!”
“您多担待!我们家小楠就靠您了”
“小楠?上午晕倒那个?”
“对,我姓丁,我们家的闺女叫丁秋楠。”
“豁啊!”
“怎么了?”
“没事了,回去等消息吧”
丁父走后,许大茂也感叹人生之奇妙。
“丁秋楠让我给碰上了,那瘦的都脱相的脸我根本认不出来!”
下面梁拉娣敲机关的门,许大茂过去给打开。
“来干嘛的?”
“还钱,是早上晕过去那个女的她爹”
“这一沓子钱也太多了吧!”
“除了还钱的一部分,还有走后门让我给安排工作的钱。”
“啊?这就过分了!”
“这可是我一个月工资了!”
“那要出了事..”
“放心,有李怀德在,出不了大事!”
“你这么信任他?他精简了多少人了?”
“你不了解他,对他有用的人他恨不得贡起来!”
“行吧!随你,这个钱我帮你收好!”
“我你也帮我收好得了!”
“大白天的!晚上再说!”
周一早上,许大茂找到李怀德安排一个人进厂医室,一听是女的,李怀德心领神会,直接批了。许大茂也留了五十块钱、一条哈德门烟和两瓶外面买的茅台酒。
这边丁秋楠刚和同学拍完照片就从母亲这里得到了好消息,不出意外的直接兴奋地昏了过去。
学校档案被轧钢厂调走,丁秋楠来到就近的大厂上班。虽然不如医院有前途,但是也比分配去郊区通县的机修厂好。
同在一个办公室的张大鹏喜出望外,这向天祈祷果然有效果。上周日碰到的看来是丁父了。
“许大茂这小子真有一套,我可得谢谢你!这丁秋楠瘦的都皮包骨了,只要我能给她养胖点她必然倾心于我,这就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自从丁秋楠来到厂医室,来这边看医生的人就多了起来,稍微有点嗑了破了的都过来找医生,就为了多看她一眼,有的胆大的直接出言调戏,被张大鹏呵斥。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他说话也没用了。张大鹏是谁?一个赤脚医生之后,没文凭进不了医院,在厂里无根基也没靠山,谁都不把他当回事儿。再加上他无时无刻地都能听到厂医室周围人的心声,各种污言秽语让他不厌其烦,终于他受不了了想找许大茂帮忙。
“这个许同志,丁秋楠是怎么进来的?”
“啊?就是她一个长辈找我帮忙安排一下,她临近毕业还没有好的去处。”
“这样啊,你觉得她怎么样?”
“挺好啊一个小姑娘!”
嘴上这么说,心里头许大茂可不是这么想的。
“丁秋楠皮包骨一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脱光了我都不感兴趣!”
听到许大茂的心声,张大鹏大喜过望,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去了食堂。
下午,车间里就传开了丁秋楠跟许大茂关系不一般,是他亲自安排丁秋楠进轧钢厂的。果然,扯虎皮拉大旗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有了许大茂当挡箭牌,一般人都不敢放肆了,去厂医室假装生病,真套近乎的就销声匿迹了。
“今天过得真轻松啊!”
“那些苍蝇一样的人都不来了!”
“哎呀,也不能这么说,就是清净多了!”
“嗯,知道是谁的功劳吗?”
“难不成是你?”
“你竟然不信!”
“怎么可能!”
“我出去找人随便吓唬两句,他们都不敢过来了!”
“切,我才不信呢!”
“那你怎么解释这些人都不来了?”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不就得了!”
“也许有其他原因呢!”
“嘿!你你你!!!”
“我我我什么我!吃饭去了!”
“我也去!”
两个人一前一后去打饭,看着二人说笑,后面有人对着他们后背指指点点。
丁秋楠感觉不到异样,张大鹏脑海中的心声可不少。
“这个猪腰子脸天天看着我老婆吃饭,也不知道腻!”
“这张小鸡一天天就知道跟着母鸡后面跑!”
“我赵中天比张大鹏强多了,丁秋楠就不知道看我一眼?”
“张大鹏死个妈先!”
“张大鹏生孩子没屁眼儿!”
张大鹏差点忍不住就要爆发,看着丁秋楠的笑脸,他还是忍住了,打饭和她找了一块周围没人的地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