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记得,出云为何要铸刀吗?”画面亮起,一个沉稳的男声响起。
空间内,众人的视线不自觉的看向世界蛇方向、那个站在其他人身前、冷着脸的白发男子。
虽然他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但他独特的音色还是让众人印象深刻。
凯文没有在意扫过自己的视线,而是静静的看着画面。
他早已经过了会因为这种巧合而惊讶的年纪。
画面里,天空下着大雨,数把长刀从空中崩落,在它们下方,一个长发女子矗立在那。
与巨大的长刀相比,那位少女显得十分渺小。
“哈——哈——”镜头转变,众人得以看见那位少女。
她身穿一身白色的衣服,衣服上沾满了鲜血。
她的左手捂住了正在淌血的右手,而右手则是拿着一把长刀。
她喘着粗气,缓缓向前方走去,从她身上滴落的鲜血,在地上化为了一朵朵鲜红的花朵。
“因为很久以前,‘八百万神’降临此世,戕害苍生,为祸人间。”
虽然没有看见她的脸庞,但众人都可以听出她的悲伤。
视角上移,众人看见了她的脸庞——那是和雷电芽衣如出一辙的脸庞。
即便如此,雷电芽衣也没有受什么影响,毕竟……
都已经有三个“布洛妮娅”了,那再来个“雷电芽衣”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为救天下,出云国折剑七万三十三柄,铸以为尊。”画面再次转变,出现了一座座残破的建筑。
倾斜的高塔、破碎的鸟居、满地的折剑,无不诉说着战争的惨淡。
“护世诏刀,十二名。”破碎的建筑缓缓立起,变回了原本繁华的大街,和先前惨剧对比鲜明。
这反而彰显出这场战争更加的残酷和无情。
“其一为‘真’,斩‘都牟刈神’所铸。”
画面里,一把蓝色的长刀从天而降,贯穿了一位蓝色的巨兽,它的身体随着刀身的力量而逐渐飞散。
“可令凡人变观法理,解构万象,再造神迹。”
瓦尔特(崩)&瓦尔特(铁):“???”
这能力……听起来好像有点耳熟……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疑惑。
应该是错觉吧?
“其二为‘天’,斩‘天常立尊’所铸。”
画面转变,数道黑色光圈出现,随后一只只黑色的大手从中伸出,向着镜头的方向抓来。
“可令高天变作墙垣,祸津众神,穿行维艰。”
那一只只大手被封印在一把长刀中,刀身闪着红色的光芒。
在长刀后方,是一个巨大的黄色光圈,上面散发出的气息和先前的黑色光圈如出一辙。
瓦尔特(崩):“!!!”
这次他觉得没看错,那不就是空之律者打开的虚数空间吗?
这能力,和空之律者的力量也十分相似,难不成……
他看向未来的自己,想要寻求一些线索,却只看到他呆呆的看着画面出神。
未来的我,你怎么了?
我可不能没有你啊——!!!
“杨叔,你怎么了?”这时,一旁的三月七也发现了自家杨叔的不对劲,有些好奇的看向他。
听到三月七的声音,瓦尔特(铁)转头看向了她,但双眼却依旧无神。
tmd,崩坏还在追我!
接下来是不是放雷之律者?
“其三为‘鸣’,可唤雷光撕裂长空,星流霆击施罚天刑。”
一把紫色的长刀从高天降落,将徘徊在云层中的龙型巨兽击落,长刀死死的钉在它的头上。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瓦尔特(铁)这会儿有些崩溃了。
他做了多少次仰卧起坐,才把原本世界的崩坏熬走了。你现在告诉我,这儿还有崩坏?
还让不让老人家过晚年生活啦!
“其四为‘岚’,可令烈风摧折大地。”
一把青色的长刀立于云层之中,它的两边延生出了一对羽翼。
“云奔雨啸,狂飙不息。”
伴随着羽翼挥动,一阵阵狂风袭来,将周围的云层吹散。
“其五为‘霜’,冻土无垠,刹那难逝。”
一把冰蓝色的长刀插在一片被冰雪覆盖的大地上,而在它的身后,却有着一棵正在飘落飞花的樱花树。
“其六为‘命’,生生死死,流转不息。”
一把泛着白光的长刀插在一片丛林之中,它的旁边还有一把与它相交的长刀,似乎是被封印了,它的刀尖与地面相交的地方长着一圈细小的花朵。
森林里的其他生命也徘徊在长刀周围,感受着它散发出来的生机。
随后,画面颠倒,白色长刀被寒冰封印,血红色的长刀矗立于此。
而它周围的生命,也已经化为白骨,腐朽凋零。
“还有‘烈’、‘觉’、‘础’、‘千’、‘束’、‘喰’。”
伴随着她的话语,一把刀身燃着火焰的长刀,一把刀身呈破碎状的长刀,一把刀身极为宽大的长刀,数把一模一样、有着金色刀身的长刀,一把刀身被锁链锁住的长刀,一把闪着紫色幽光的长刀在众人的目光里快速闪过。
最后,画面转到了一座鸟居上。
空间内,三崩子的各位呆呆的看着画面,一言不发。
这……什么……创还带创飞一波人的吗?
tmd是谁选的b啊!
凯文看着画面里的长刀,缓缓闭上了双眼。
这些画面,让他想起了前文明的时候。
他们也是用尽了文明的力量来对付律者、杀死律者、制造神之键。
但最后……
符华看向了自己的这位老战友,她也想起了过去发生的事情。
我们失败了,但还有重来的机会……
她回想起先前黑塔的话——出云和高天原在旦夕之间灰飞烟灭,化为了星海里的尘埃。
或许,他们缺少一个爱莉希雅……
符华想起了那个将他们聚在一起的少女。
画面里,十二柄长剑被人握住,相交于鸟居上,似乎是在欢呼胜利的到来。
“以此十二诏刀,我们手握对明日的期许,斩获一场又一场胜利,直到——”
“它们被尽数折断——!!!”沉稳的男声再次响起,似乎是在与她附和。
画面里,所有的长刀被折断,画面失去了颜色,唯有中间的“鸣”依然保持着它的颜色——
显然,那位素衣染血的少女就是这把“鸣”的主人。
她抓着长刀的手被数只黑色的手拖了下去,似乎是在否定她的作为。
“每一场胜利的代价……”那个沉稳的男声代替了她,将故事讲了下去。
“都是人世的全部!”
画面内,少女被黑手拖了下去,连带着她本人一起,坠入了倒塌的城市当中。
“而最后,这‘全部’也尽数失去……”
少女看着破败的城市,缓缓闭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