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门,宋耀之就站在她面前。
她转过身,一眼都没看他,往床边走去。
宋耀之端着碗跟了进来:“吃饭。”
竺语语淡淡看了一眼:“放我走,我就吃。”
她坐在床边,没有抬眼看他一下。
宋耀之叹了口气,沉重的气息从鼻腔中吐了出来,房间里的压抑让他喘不过气来。
“吃饭。”他又重复了一遍。
竺语语知道,她拗不过宋耀之:“你把碗放这里出去,饿了我自己会吃。”
话音落下,宋耀之反驳的话已经说了出口:“现在吃。”
她的腿抬起来,后背依着床头,这样她可以舒服一些。
“我说了,离婚!放我走!你听不听的懂!”她的语气决绝,一丝情面都不肯留。
宋耀之看到她这副样子就恨,恨小姑娘为什么要冷着脸对他,可他又是最没资格恨的那一个。
什么都可以,唯独不能离开他!
“离婚”这两个字传入他的耳朵,他的身体就像疯了一般不受控制,朝着床上的竺语语就凑了上去。
“你要干嘛?”她蹙起眉毛,看着把碗放下,突然凑过来的宋耀之。
宋耀之双手按住她的手腕,双唇覆了上去。
她的背后贴着床头,根本就无处可躲,只能被迫接受这场腥风暴雨。
这个吻比之前都要有侵略性,占有性。
他的呼吸加重,竺语语的气息变得紊乱,两个人的气息交错,传遍整个房间。
她的身体发软,整个人瘫在了床上。
她的大脑就像是突然抽干了氧气,一阵一阵让她床不上起来,她的脸都泛着红晕。
她知道她反抗不过宋耀之,最后也就任他摆布。
过了好久,这个吻才落下尾声。
可竺语语的眼角已经开始泛红。
他皱着眉,故意压低了声音:“乖,听话,别再提离婚了,把饭吃了。”
竺语语自嘲的笑了一声,拿起桌子上的碗,三两下把里面的粥喝完。
她把碗放回桌子上,盖住被子侧过了身。
宋耀之弯腰拿起碗,出去了。
他这一晚都待在书房里。
没一会儿,那个电话打了进来,熟悉的声音传来,宋耀之只觉得烦。
打电话来的是默克法:“喂,耀之,她全部都知道了?”
他“嗯”了一声,低沉的情绪毫无掩饰的体现了出来。
“我马上回国。”
说完,电话挂了。
宋耀之再去看这串号码的时候,这个号码已经成了空号。
那就表明默克法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还不方便露面。
没错,默克法,应该说是肖骏。
他现在还在肖落手里。
肖落把他囚禁了起来,囚禁起来羞辱。
他们在那天晚上之后就已经回国了,肖落把他囚禁在了她母亲坟前的一个小木屋里。
现在肖落的精神状态很不正常,一点刺激都经不起,或者说他的心理已经不健康了。
他是听其他来扫墓的人听说的这次机场的事情。
他知道,总会有被知道的一天,总会有被爆出来的一天。
但他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他现在要逃,要走,要肖落放他走。
他坐在小木屋的床上,叹了口气。
刚下过雨,小木屋里很潮湿,湿到他膝盖有些发疼。
快中午的时候,肖落来了,来给他送饭。
小木屋的门被他一脚踹开,他手里拿着一个饭盒,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手摇摇晃晃,里面的汤都撒了一半。
他把饭盒放在了桌子上,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要离开。
默克法叫住了他:“肖落。”
听到声音,他站住了脚,轻笑一声:“怎么,想通了?知道可怜我妈了?知道你当年就是个混蛋了?”
默克法叹了口气:“你不是想知道你妈怎么死的吗?我告诉你,从我和你妈认识那天说起。”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我妈的不容易,那你就在这里待着,最好直接死在这里!”他看着默克法的眼里满是不屑。
默克法见他油盐不进,别无他法了:“你妈是因为出轨,被我发现,自杀死的。”
他话还没说完,肖落的眼突然变的猩红,一声吼出来:“我不许你这样说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肖落的手已经死死的握在了他的脖子上。
一阵窒息感传来,让他眼前有些黑。
肖落像是疯了一般拽着默克法往外走,到了她母亲的坟前:“跪下跟我妈道歉!”
“落落。”他的声音很轻,“自欺欺人没意思,你不去查真相,那我亲口告诉你。”
顿时,一阵头晕涌上头,肖落的腿开始发软。
他一脸诧异的看向默克法:“你给我下药了?”
“房间里我烧了香。”他点了点头:“落落,我不给你下药,你肯认真听我解释吗?这场误会20多年了,是时候解开了。”
“别这样叫我!”他瞪着默克法,手却抖的不像样子。
“你知道我跟你妈认识多长时间结的婚吗?”他看着眼前这座墓碑,“认识一晚。”
“那是国内的设计师大赛总决赛前一晚,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你妈给我下了药,爬了我的床,第二天比赛都结束了,我还被你妈锁在酒店里。”
“但我还是娶了她,我那个时候十八九岁,责任心比较强,而且是我后来才知道这是你妈故意的。”
“那天之后有了你,我的设计师道路逐渐走到了头,你妈,她看上了别人,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被设计的。”
“她想要走,可是你妹妹在她肚子里面已经三个月了,她想要打掉你妹妹。”
默克法每说一句话,肖落的脸上就多痛苦几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仰仗多年,守护多年,想念多年的母亲是这个样子……
可是他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一句为维护母亲的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查过了。
只查了一个皮毛,在他接近真相的那一刻,他放弃了。
他害怕这个真相和他心里的完全相反。
默克法叹了口气,继续道:“我为了留下你妹妹,把她禁锢在家里,这也就是你所看到的。”
“我禁锢她,把她锁起来,不让她出门,就是你眼中的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