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克法:我要走了,我不想瞒你,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见你,如果可以回来,我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你,对不起。
从昨天的挂机,竺语语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但是没想到他会走的这么快。
我一个人站在公司门口,一阵风吹过来,她竟然有些站不住。
红着眼的眼眶再也藏不住泪,雨滴般大的泪砸下来,她眼神里的失落再也藏不住。
可她不死心,他不告而别第一次,还有第二次。
她看着手机上那串熟悉的数字,又拨了过去。
这次,很快有了回应,给她回应的不是默克法,是统一的官方回复。
“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一道声音传出来,洒在风中,最后电话自己挂断。
好像就是这一盆冷水,浇灭了她心里最后一丝念想。
为什么?她明明在心里都已经把自己从孤儿这一类,列到幸福小孩这里了。
为什么要在最后给她这么致命的一击?
他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来,走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留下。
就连“默克法”这个名字都是假的。
他真正的名字叫做,肖骏。
没错,肖落的“肖”。
“东西交出来!”肖落坐在西洲中信大厦的顶层上,手里的匕首在打转。
肖骏的手里拿着一个优盘,他轻轻把优盘一甩,甩到了肖落的脚下。
他弯腰捡起来,眼神却从始至终都没有从肖骏的身上离开:“你毁了我妈,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在让你毁了我!”
肖骏的眼神里满是心酸:“你自欺欺人了,十九年前的真相,你为什么不自己去查一查?”
“查?”肖落冷笑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谁知道你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他红着眼眶,一字一句之间全是憎恨。
“当年你妈生下你妹妹之后就走了,这是她自己...”他话还没说完,肖落手里的匕首就落在了他的身后。
和他的耳朵擦肩而过,就差那么几毫米。
“你闭嘴!我不许你这样说她!”肖落站起了身,眼里满是愤怒。“你等着!我会抢走你手里的所有东西!包括你的女儿!”
听到最后一句,肖骏的脸色都变了:“别动语语!”
“语语?”肖落不屑的笑了一声,“你们关系不错?那就看看她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局之后,你们的关系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
肖骏的脸彻底黑了,事情逐渐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他确实没想到肖落做事会这么绝。
十九年前,竺语语刚出生,肖落那年三岁。
肖落亲眼看着她还没出月子的母亲跪下求肖骏,他那个时候还小,不知道母亲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那那天之后,母亲就死了。
而摆在他面前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就是肖骏。
那天之后,肖骏把竺语语送去了福利院,把肖落留在家里,继承家业。
可他万万没想到竺母找到了竺语语。
竺母,是肖骏的妹妹。
肖家,原来是京城的大头,就连现在的宋家都不能和他相提并论。
而竺母,典型的嚣张跋扈,仗着肖家有钱有势,滥用钱,狗仗人势,把肖家的脸全部都丢尽了。
肖家当时丢不起这个人,再加上家里重男轻女的思想严重,直接给她改名换姓,逐出家门。
她怀恨在心,看到从肖家出来的人就恨。
恨在肖家里享尽荣华富贵的人为什么不是她,恨为什么她的孩子不能一出生就赢在起跑线。
她紧盯着肖家的动向,终于,让她抓住了竺语语这个漏洞。
她那天直接把竺语语抱回了家,给她改了名字,把她的户口放在了她的名下。
而原来,她在肖家受到的所有苦,在肖家因为重男轻女受到的所有委屈,都还给了竺语语。
包括让竺语语嫁给糟老头子,拿竺语语录取通知书...
可竺语语偏偏最争气,不管她怎么压迫竺语语,她都能活出一片精彩,都能把一手烂牌打成王炸。
这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原来的她。
可是竺语语她变得越好,竺母的嫉妒心就越强,她虐待竺语语的手段就越狠。
她恨不得直接弄死竺语语。
而肖落,本应该领先竺语语三年,两个人本应该不同班。
可他还是用了法子回来,一是看看被他那个恶毒父亲呵护的女儿是什么样子。
二是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可奈何肖骏的防备心太强了,在得知肖落回国重新上高三的那一天,他就在计划。
计划给竺语语找一个靠山,而最后,肖骏的眼神落在了宋耀之身上。
这对于宋耀之,对于竺语语,都不公平!
而肖落,在一开始他知道宋耀之和她好上的时候,他就想立刻办了宋耀之。
但是在知道竺语语怀孕的那一刹那,他放下了心里所有的防备。
是童年留下的那一丝阴影,把他的理智拉了出来。
如果处理掉宋耀之,竺语语肚子里的孩子就会没有爸爸。
就会跟他...一样,一个没爹的孩子。
“肖骏,我真想杀了你让我为我妈赎罪!但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快,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他站在肖骏面前,个子高出一个头来。
“孩子,收手吧,做什么事情都是有反噬的!”他的眼底红了,语气里满是乞求。
肖落冲着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让他滚。”
说完,肖骏被人带下了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天上下起了大雨,他在顶层上站了好久好久...
可能是思念蔓延的太长,京城也下起了雨。
这场雨持续了好久好久,只记得竺语语那天的衣服全部湿透,直到被一个人揽在怀里。
在听到那道冰冷的空号警告之后,她就像是失了神的一般,眼神空洞,整个人都没了生机。
“语语,语语,你听听到我说话吗?”宋耀之坐在后车座上,紧紧的搂着她。
竺语语躺在他怀里,除了落泪,没有别的反应。
到了医院,他抱起竺语语就往病房里跑。
她发烧了,生病了,生了一场大病。
把她放在病床上,她就闭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