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明德帝不同的是,六皇子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身世。
因此,他从小便憎恨明德帝和皇室的所有人,认为是明德帝强取豪夺,才害的他母亲每日郁郁寡欢,在他三岁时便病死了,更害的他与亲生父亲分离。
所以,他对明德帝的讨好,一直都只是算计和利用,从未有过父子亲情。
只是可怜了明德帝,和她娘亲之前一样,都是个恋爱脑,任是看不明白。
还好如今娘亲已经醒悟,就是不知道皇帝舅舅是不是还痴迷于宸妃?
想到此,许夭夭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的目光继续在宴席上寻找着,可找了许久也没有看到有像六皇子的人。
就在她有些意兴阑珊的听着大家一一上前向明德帝和太后说新年贺词时,唱喏声突然响起:“六皇子到。”
许夭夭瞬间支棱了起来,赶快朝着殿门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一个小小少年走了进来。
那少年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光景,身穿华丽的皇室礼服,头戴金冠,气度很是不凡。
细看之下,许夭夭更是忍不住惊叹。
六皇子虽然年岁不大,但脸庞已经轮廓分明,五官更是比扶苏国人要立体一些,看起来很是精致。
当然,更抓人的还是他那一双眼睛,或许是因为御国血统的缘故,他的眼睛比一般人都要深邃,仿佛一潭散发着神秘光泽的幽池,让人不由自主地沦陷其中。
“儿臣来迟,还请父皇恕罪。”六皇子边向明德帝行礼边说道。
虽是请罪,但举手投足间却依然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
看着殿前请罪的六皇子,明德帝仿佛是看到了宸妃一般,有了片刻的愣神。
【这就是男主呀?才七八岁就长成这样了,这长大了还得了?】
【女主和他比较起来就差点意思了。】
【或许是因为女主还没长开的缘故吧......】
朝阳公主的位置就在太后的旁边,离明德帝也不是太远,所以太后、明德帝和朝阳公主都清楚的听到了许夭夭的心声。
男主?女主?这都是什么?
明德帝被许夭夭的心声唤醒,笑着说道:“今儿只是家宴,又并没有外人,哪有什么迟不迟的,尧儿快坐吧。”
“谢父皇,儿臣祝父皇新年顺遂、圣体康健、永享繁荣。”
“祝皇祖母万寿无疆、福星高照、长乐无忧。”
明德帝闻言哈哈大笑,“尧儿有心了,快入席坐着吧。”
“是,父皇。”六皇子说完,朝着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看来皇帝舅舅当真是宠爱男主呀,看到他就心情大好的样子。】
【可惜了,男主压根就配不上皇帝舅舅的疼爱......】
【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皇帝舅舅......】
【最后还......】
明德帝\/太后\/朝阳公主:原来夭夭口中的“男主”,就是指的六皇子呀?
只是,夭夭为什么说六皇子配不上朕\/皇帝的疼爱呢?
他根本就不是朕\/皇帝的什么?
最后还怎样了?怎么就听不清楚了呢?
明德帝:难道尧儿最后也不得好死了?
不,不行,尧儿可是宸妃留给他的唯一孩子,他一定要尽快查出让自己江山覆灭的那个女人是谁,好保护尧儿,保护整个皇室。
明德帝如此想着,就连殿内的各种新年表演都无心观看了。
和宁财殿的热闹截然相反的,则是明德帝的御书房。
此刻,御书房内外都冷清的很。
许进怀还等在殿外,因为又冷又饿的缘故,他浑身上下都有些发抖。
为了不让自己被冻僵,许进怀开始来回踱步,来提升身体上的温度。
同时,他心内也生出了一丝疑惑。
按理说,宫内的家宴也该开始了呀?这皇上怎么还在御书房内忙碌,难不成这皇室的团圆宴取消了?
不能吧?听说自从朝阳公主进宫之后,这太后的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了呀,团圆宴应该不会取消才是。
看来皇上是真的有重要的公务在忙,忙完肯定会召他一起去参加团圆宴。
许进怀就这样等呀等呀,一直等到深夜也没等到明德帝的传唤。
许进怀早已饿得浑身乏力,实在是站不住了,便靠着御书房的门蹲了下来,不知不觉便昏睡了过去。
公主府内。
老夫人已经无数次询问了,“驸马回来了吗?”
负责去打探的小厮仍旧摇头,“驸马还未回府。”
许进怀的贴身小厮见老夫人担忧,便主动开口道:“老夫人,听闻今日皇宫中也有家宴,您说,驸马是不是被皇上留下参加皇室的家宴了?”
闻言,老夫人的双眼瞬间亮了起来,“此话当真?”
“小的也只是猜测,不然驸马怎会这么晚了还没回府。”许进怀的贴身小厮回道。
老夫人觉得有理,怀儿肯定是被皇上留在宫内参加皇室的团圆宴了。
这可是怀儿成为驸马十八年以来,第一次被留下参加皇室的家宴,难不成皇上真的要给怀儿封侯了?
老夫人越想越激动,觉得光宗耀祖的时刻要来了,赶快带着一众下人走到许家的祠堂,跪谢列祖列宗的保佑。
为了表示诚意,老夫人还命人喊来了许寒越、许俊越他们一起跪,诚心感谢列祖列宗的保佑,让他们许家能在许进怀手里发扬光大。
明明是大过年的,几个孩子还未吃上团圆饭,就被老夫人要求一起跪祠堂,各个都很不满。
公主府隔壁的宅子里。
于月儿早已打扮妥当,就等许进怀接她去公主府了。
虽然这次她是以老夫人远房亲戚的身份进府,但好歹也算是进了公主府,所以于月儿的心情很是不错。
她觉得现在只是第一步,等许进怀正式封侯,朝阳公主彻底没了利用价值,她就和许进怀商量除去朝阳公主,到时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入主公主府,成为许家真正意义上的当家主母了。
想到此,于月儿眼中闪过一抹恶毒之色。
她又看了看院门的方向,依然没有看到许进怀的身影。
怪了,夫君怎么还不来?
她从晌午就开始等,现在都已经入夜了,按理说,夫君早该来接她和玉儿了呀。
莫不是出了什么意外?还是朝阳公主突然回府了?
于月儿的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