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斯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四弟的事情我有印象,于月儿说,是她抱着孩子在河边取水时,孩子在她怀里不老实,不小心落入水中,被河水冲走了。”
“许进怀虽然责怪了于月儿几句,也派人去河边寻找过,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
许倾白冷笑道:“说白了,许进怀就从未把我们放在心上过,不然也不会相信于月儿的说辞,更任由于月儿磋磨我们,他却不闻不问了。”
“大哥说的对,许进怀根本就不配做我们的父亲,竟让外室的孩子偷走了原本属于我们的人生。”想到他在于月儿那里的屈辱日子,许斯泽就恨得牙痒痒。
朝阳公主听着两个儿子的话,只觉心如刀绞,泪如雨下。
她怀胎十月,用命生下的孩子,竟被自己的枕边人如此算计,甚至还有两个孩子丢了性命。
【娘亲,娘亲,您怎么又哭了?】
【娘亲不哭,娘亲贴贴。】
【娘亲放心,等夭夭长大了,一定会为三哥和四哥报仇的,夭夭可厉害了,法力无边!】
虽然是曾经......
朝阳公主听着女儿的心声,用力的拭去眼泪。
夭夭说的没错,她不能继续悲伤下去了,她要韬光养晦,为她的孩子报仇,让许进怀和于月儿付出应有的代价。
许倾白见到朝阳公主又开始伤心,猜测到她是在为三弟和四弟的事情懊悔和自责,便转移话题道:“您现在打算怎么办?”
“许进怀如此哄骗于您,还和于月儿一起残害您的孩子,您还要继续认他这个夫君,与他一起生活吗?”
朝阳公主闻言,双目顿时变得猩红,“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许倾白确认了朝阳公主的想法后,继续问道:“既如此,您现在可是要与许进怀和离?或者是,休夫?”
许进怀所得到的一切,都是靠着驸马这个身份,若是失去了这个身份,他区区一个工部尚书,在帝都又能如何?
“休夫?!”屋内的众人都忍不住惊呼。
【休夫!】
【大哥也太敢想了,就连夭夭也只想到了和离......】
朝阳公主却眼神坚定道:“和离也太便宜他了!”
“虽然扶苏国从未有过休夫的先例,但我确实想要休夫!”
“我要把许进怀最看重的脸面,踩在地板上摩擦。”
“只是,我现在手中还未有足够的证据,若想要一击必中,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搜集到足够的证据,不然只会给我们惹来一身腥。”
说完,她看向许倾白和许斯泽道:“孩子,对不起,如今娘还不能让别人知道你们的身份。”
“因为娘亲沦为深宅夫人太多年,身旁已经没有多少可以信赖之人了,现在还需韬光养晦,才能让许进怀和于月儿付出比休夫更要惨痛百倍的代价。”
“不过你们放心,今后娘一定会保护好你们的,不会让你们再受苦了。”
朝阳公主所说,正是许倾白和许斯泽所想。
许进怀为了一个于月儿,将他们母子残害至此,他们定然要为亲生母亲、为自己的此前的悲惨人生讨回一个公道。
许倾白看向朝阳公主道:“没关系,十几年我们都熬过来了,不怕再熬个十几年。”
“只要能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我怎样都可以。”
许斯泽也道:“您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和大哥也会帮您的,那对狗男女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娘亲娘亲,夭夭支持你,夭夭也会帮你的。】
朝阳公主:闺女呀,你已经帮了娘亲太多了......
许斯泽,许倾白:这个妹妹可真是......懂事呀。
“那您具体打算怎么做?需要我和斯泽帮您吗?”许倾白问道。
朝阳公主双眼猩红道:“他们残害我的孩子,哄骗了我那么多年,我也要养废他们的孩子,让他们生不如死!”
“许寒越一心想要三元及第,我就断他仕途。”
“许念月一心想要嫁个如意郎君,我就让她万劫不复。”
“许麟越做梦都想要做大将军,我要让他这辈子都无法实现。”
“许俊越聪明伶俐?我要把他变成废物!”
“还有许进怀,一心想要成为人上人,我要让他跌至谷底,生不如死。”
“至于于月儿,我要把她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喂狗!”
【天啊,娘亲现在的样子好可怕......】
【不过......,夭夭好喜欢!夭夭帮娘亲一起!】
许倾白发现朝阳公主浑身都在发抖,知道她的恨意就要控制不住了。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扶住了朝阳公主的胳膊。
朝阳公主从满腔恨意中回过神来,感激的看了看许倾白。
“倾白,斯泽,许进怀怎么说也是你们的父亲,如若你们不想与他为敌,娘亲绝不勉强你们,毕竟你们此前都吃了太多的苦,娘亲只希望你们往后的日子能平安顺遂。”
许斯泽冷哼一声:“父亲?许进怀不仅亲手毁了我们的人生,还害的三弟和四弟生死不明,根本不配做我们的父亲。”
“从今日起,我与许进怀,只有仇恨,没有亲情。”
“我也是,我对他的恨意,一点都不比于月儿少,甚至要更多。”许倾白也咬牙切齿道。
许倾白看向朝阳公主说道:“所以,您若是有什么需要,一定要找我们帮忙,既然是我们全家的仇,那么就要我们全家一起报!”
【大哥说的对,我们全家一起报!一起报!】
许斯泽也肯定的点了点头。
朝阳公主含泪看着他们,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欣慰,许久之后,她才颤抖着声音道:“好,好,我们一起报。”
说完,她拭去眼泪,看向许倾白道:“这座宅子我已经买下来了,你日后可要搬来和斯泽一起住?”
许倾白摇了摇头,“我还是回书院住比较好,以免被许进怀和于月儿发现端倪。”
“只有敌在明我们在暗,才更好行动。”
朝阳公主看着许倾白,满眼都是欣慰。
他的儿子,不仅正直、高洁,而且还如此有谋略,这应该是这段日子最让她觉得欣慰的一件事情了。
她又看了看许斯泽道:“你们两个,今后有何打算?”
“倾白,你想要参加明年的秋闱吗?”
许倾白闻言,不自觉的摸了摸脸上的疤痕,满眼落寞道:“扶苏国是有规定的,面容丑陋者、身有残疾者,均不可参加科考,我这辈子,怕是与科考无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