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宁心怡和唐铭告别家人,带上几个临时做的大包裹去了车站。
许是孩子们又长大了一岁的缘故,没有以前那么黏人了。
还很快乐地送他们,还一手拉着一个,切切地叮嘱着。
“妈妈,南方有啥好吃的呀?”大宝问。
宁心怡答:“这个时候啊,有很多我们这边没有果子。比如菠萝,再比如芒果,还有香蕉和甘蔗。总之,是我们这边没有的果子。”
二宝接着问:“那,妈妈,你和爸爸能不能给我们带点儿尝尝呀。”
“好吧,妈妈给你们带。”宁心怡点头,这个简单,去了南方她肯定会丰富空间农作物的。
“妈妈真好。”两个娃娃一个子抱住了妈妈,好一顿夸。
宁心怡被夸得心花怒放,“你们这是跟谁学的,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嘿嘿!”大宝咧嘴一笑,啥也没说。
二宝看了眼爸爸,突然道:“跟爸爸学的。”
唐铭好一阵脸红,“别乱说,你们俩臭小子懂啥?行了,赶紧回家吧。
我们不在的这几天,可不能乱跑,要听曾外婆的话,按时回家,知道吗?”
两小只一个劲儿地点头,“知道了,我们懂的。爸爸,你照顾好妈妈就行了。”
“哼!”唐铭板起脸来,“都给我回家!”
这边,唐铭教训起调皮的孩子来,叽叽喳喳的。
那边,宁心怡再次劝外婆休息,“外婆,我们不在的这几天,卤肉铺子就先停了,您呀,好好歇歇。我回来后咱们再开起来。”
“行吧,就怕那些街坊们等得心焦。”
“不会的,天天吃肉也腻不是?咱们也得给他们吃素的机会,对身体好……”
其实,最大的原因就是,卤肉的原材料不好买,虽然她每天都会去固定的肉摊上买肉,可也买不了几斤。
卖肉的也是偷摸地摆摊儿的,这些原材料要是都拿肉票来买的话,那还不得亏死?
现在空间里养得最多的家畜不再是鸡鸭鹅了,而是猪。
她得多囤点儿肉,才好过渡到市场放开的那一天。
到那时,她就随便养点儿家里人吃的行了。
哪像现在,空间里除了那些种药草的田地,都种了喂猪吃的玉米和大豆这类的农作物了。
坐上火车后,天色便暗了下来。
京城是这辆车的首发站,他们一个中铺一个下铺,所在的小屋里只有他们两个。
唐铭将不多的行李放到下铺底下,悄悄问:“要不,等车开起来的时候,我帮你进去喂猪?”
“不好吧?”宁心怡蹙了蹙眉,“一会儿可能要来查票。”
“等查过票我再进去。”唐铭道,“车子开起来后,中途不停车就没人上车,咱们把这边的门关好就行。”
“那行吧。”
车子开启后,外面的天儿越发黑了,窗户外面的灯光也越来越多。
很快便等来了列车员,宁心怡留意他说了多少话。
算了一下,他们所在的这节车厢没住几个人呀。
等列车员走后,宁心怡便关上他们这边的门,带着唐铭进了空间。
两人先在空间里美美地吃了一顿汤面后,留唐铭在里面干活,她则是拿出小本本来查看这次要买的东西。
直到半夜时分,他们这边的门才被人敲响。
宁心怡先是将还在空间里忙活的唐铭带了出来后,这才开门。
没想到还是列车员,这位列车员提醒他们车上有人丢了钱,让他们防备着点儿。
唐铭直接道:“我们是坐到终点站的,没人来这边的话,我们是不会随便开门的。”
“那就好,有啥事儿就喊乘警。”列车员提醒道。
然后宁心怡便听到了列车员挨个儿地通知这节车厢里的人。
关上门,宁心怡看着唐铭道:“有扒手呀,你要不要去抓?”
唐铭想也没想地摇头,“累了,睡觉!”
空间里的活儿干完了,他也确实累了。
扒手啥的,那是属于列车乘警的活儿,他不可能只凭列车员的一句话,就不管不顾地满车厢找贼吧?
没有那么傻的!
宁心怡对这个回答很满意,“那就睡觉。”
这次宁心怡去了中铺,唐铭在下铺,耳边伴着火车开动的声音,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一觉到天亮,宁心怡醒来后,天色已经大亮了。
唐铭已经把早饭准备好了,“去洗漱一下吃饭吧。”
“好的。”
早饭过后,两人又没事儿干了。
这可不是晚上,白天人多眼杂,不方便进空间。
待火车又经过了一个站的时候,他们这边终于进人了,来人看上去也是一家子。
一个中年大叔带着闺女,听口音像是南方人。
简单地聊过之后,知道他们是父女俩,闺女在东北那边下乡,去年高考没中,今年夏天高考时才考上了家乡的大学。
交谈过后,那个姑娘叫陈星儿,父亲带她来边走亲戚的。
说起下乡的日子,宁心怡和她就有了共同话题。这一聊竟聊到了某些共同点。
陈星儿是个健谈的姑娘,她所在的那个大队离某个农场很近。
每当农场的活儿干不完的时候,村里的大队长便会带着他们去农场帮着收秋挣口粮。
然后她便遇到了一个满嘴谎话,神经兮兮的姑娘,那个姑娘叫阮香云。
一听阮香云,宁心怡那段不喜欢记忆便回归了。
“真的是阮香云?”宁心怡问,“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呀,不会是同名同姓吧?”
陈星儿道:“宁姐,你下乡的地方是白山那边的红旗一大队吧?”
“对,就是那里。”
“那就对了。”陈星儿说,“那个阮香云就是你们红旗一大队的。
你是不知道她刚去农场的时候,整天神经病似的说些大逆不道的话,被农场里的人狠狠整了一顿。
后来就学乖了,不再乱说话,可她干活是真不行啊,自己的挣不出口粮来,一天饿三顿。”
“那,后来呢?”宁心怡这会儿倒是想知道阮香云有没有被放出来。
陈星儿摇头,“后来啊,我听说她跟农场里的一个人结婚了。
这回我听还没回城的朋友说,阮香云好像又发疯了。”
“怎么又发疯了?”
“听说是又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是,我那个朋友在信里也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阮香云说她这两年不知道被人占了身体,现在的她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