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你种的菜可真好。”宁心怡笑道。
两个孩子被她拉着,生怕孩子手太快,把菜园子里的菜给祸害了。
这不是宁心怡多想,实在是这俩孩子在家里一看不到就跑到菜地里祸害菜,都是前车之鉴啊!
马二妮道:“瞎种,在老家的时候大家都这么种。我这豆角都吃不完,一会儿你可得摘点儿回家吃吃。”
宁心怡也不推脱,“那就多谢嫂子了。”
马二妮在菜地里摘菜时,朝宁心怡努努嘴,“看到那块长得跟狗啃似的菜地了不?”
“那块是?”宁心怡是真看到了,这菜地是这一片里最差的,里面的菜长得蔫蔫的,明显就是缺水了。
马二妮道:“刘连长家的菜地。李月娥这娘儿们宁愿出去买菜,也不愿伺候菜地里的菜。
我们看着心疼,多好的菜地啊,还不给别人种,你说,怎么有她这样的人。”
“刘连长家的菜地啊,确实可惜了。”
宁心怡也觉得可惜,也许是她在空间里也是种地的,看不得那么好的土地浪费了。
想到这里,宁心怡问:“我们家有菜地吗?”
“有,家属院儿里的人,只要想种的基本都有。”马二妮道,“就是一户人家也就一分地,种不了多少菜。”
“那也不错了。”宁心怡左右看了又看,“不知道哪块是我们家的。”
唐铭到现在还没时间跟她说自家菜的事情。
不过,看到一大片菜地,除了刘连长家那块地,都长得很好。
“那边,四周围了一圈篱笆的那块地就是。”马二妮笑道,“没想到唐连长还在篱笆边上种了一圈喇叭花,算是咱们家属院儿里的独一份儿了。”
宁心怡一下子就看到了,围了篱笆的菜地不少,可在篱笆边上种喇叭花的确实是独一份儿。
宁心怡看到自家菜园子里种的菜也不少,便道:“嫂子,我们家也种了豆角呢。”
“那是你家的。”马二妮将菜摘好了,便道:“走,跟嫂子家里说话去。你不在这边,我都没人说话了。”
“行啊,那我就收下了。”宁心怡笑道,“今天中午我们家就吃炒豆角了。”
孩子在这边也玩了一会儿了,这会拉着他们回去,倒也顺利。
实在是外面的太阳有些大,晒在人身上极不舒服。
回去后宁外婆便接过了孩子,宁心怡也去了马二妮家,跟她一起择菜,顺便打听打听家属院里的情况。
马二妮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跟人东家长西家短的,她姑最近找了个工作,也就没人跟她一起拉家常了。
宁心怡过来后,她那颗八卦心就再也忍不住了。
刚好宁心怡也想知道这边的情况,两人一拍即合,一个想说,一个想听,刚刚好。
在马二妮家的小厨房里,二人一起择豆角,嘴上没闲着,手上也没闲着。
宁心怡通过马二妮,确实了解了不少事情,比如家属院里谁家又挨领导批了,谁家两口子又吵架了,孩子总是挨打之类的。
还有哪家的熊孩子手脚不干净,还有谁最好不要惹,那张嘴能骂得整个家属院人尽皆知。
宁心怡听得津津有味,就是再也没听到像当初的刘婆子那样的恶老太婆。
看马二妮没再说李月娥,便主动问:“我来的时候碰上李月娥了,看她现在过得好像还真挺不错的。
去年腊月里我刚来的时候,也在上二楼的时候碰到了刘婆子。还记得刘婆子不?”
“哪能不记得?”马二妮瞅了她一眼,“你也是赶巧了,总共来了两回,头一回碰上了刘婆子,这回又碰到了李月娥,真不知道这是不是老人常说的缘分。”
宁心怡呵呵,“缘分啊,那也只能是孽缘。李月娥她还在罐头厂里干不?”
“在啊,哪能不干?”马二妮道,“那可是正式工,工作好着呢。要是我有个工作,哪怕是临时工,我也乐意。”
“是啊,那可是正式工。”宁心怡也附和道,“她家的两个闺女呢?都上学了吧,不知道胖了没。上回我来的时候,她们瘦得都脱相了。”
“上学了,看着还行。”马二妮道,“就是吧,这个李月娥,我觉得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怎么个不一样法?”
马二妮想了想,“以前刘婆子在的时候,李月娥在我们这些人眼里就是个懦弱的,连自个儿的孩子都护不住。
现在的李月娥硬气得很,都敢跟邻居吵架了,吵得还特别凶。没有几个人敢跟她杠的。”
“这么厉害?”宁心怡喃喃道,“要是早这么厉害,就不会被刘婆子压得那么惨了,两个孩子也不会被搓磨得瘦成那个样儿了。”
“谁说不是呢?”马二妮叹气,“这人啊,反正我是看不懂的。我姑说,让我离她远点儿,李月娥不好惹呢。”
宁心怡赶紧道:“那我也离她远点儿吧。”
“就是,咱们听我姑的,准没错。”
……
两人足足聊了一个小时,宁心怡才回家。
“外婆,今天中午咱们就吃炒豆角吧?再煮个面条,用凉水冰着,吃起来也不饿。我把豆角炒咸点儿,咱们拌面吃。”
“行啊,你拿主意。”宁外婆还没缓过来,看着孩子她行,让她动手干点啥还真不行了。
宁心怡一边洗菜,一边想着李月娥的事情。
炒豆角刚出锅,唐铭就回来了。
他来到厨房帮着做饭,“我明天就归队了,吃了饭我带你见见咱家小菜园。里面种了好几种菜,量都不多,应该够咱们这个月吃的了。”
宁心怡朝他眨眨眼,“有我呢,肯定够吃。没想到你还自己种了个小菜园,我远远瞧了一下,打理得不错。”
“都是跟媳妇学的。”唐铭笑道,“那些喇叭花,还是你给我的呢。”
宁心怡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我也没想到你要这东西是种在这边的呀。不过,还挺好看的。这边就没有人说你小资情调?”
唐铭道:“部队跟地方上不一样的,这里有这里的规则。更何况,那就是野地里的喇叭花,野外多得是,谁规定它们只能长在荒山野岭?”
“也是。”宁心怡又道,“要不,你跟我说说刘连长的一些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