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怡现在对荤菜没有半点儿爱,看到就想吐。
倒是能吃得下青菜,米粥也还行。
但是又过了小半个月,用油炒的青菜也不行了,闻到油腥就头痛,倒是水煮青菜能啃上两口。
这可把宁外婆愁坏了,“真是愁死了,你怎么跟兔子似的吃草了呢?”
“我也想知道。”宁心怡也纳闷儿,虽然青菜也是很好的东西,可它营养相当单一啊。
宁外婆道:“一会儿我们去找马老爷子瞧瞧。你这样下去可不行,没听说过一个人吃饭两个人补?”
宁心怡摇头,“不去,大家都说了这是正常反应,去了也是白去。”
“可总吃草也不行啊。”宁外婆愁得不行。
宁心怡道:“我还能吃米粥呢,都两个多月了,快了。”
宁外婆心疼地摸摸她的头,叹了口气,“你想吃啥就跟外婆说,我都给你做。”
“想吃炒栗子。”宁心怡想了想,开口道,这东西家里有,给外婆找点儿事情做,也好过外婆总是担心她。
“那行,咱们地窖里就有,我去给你拿出来炒上。”宁外婆转身去了后院。
宁心怡道:“外婆,下地窖的时候小心点儿。”
“放心吧。”
明天是正月十五了,唐铭和穆霖又去了公社,说是去采买点儿东西,穆霖过了十五就去上班了。
也是,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算是彻底过去了。
宁外婆去忙活的时候,宁心怡赶紧跑到空间里去养着。
在这里她明显感觉好受很多。不过,自从知道怀孕了,她就没让所处之地的时间加速过,怕对孩子不好。
空间里吃的喝的都有,就是没有胃口。前半个月她还吐来着,这两天倒是吐不出来了,就是干呕,然后胃里极不舒服。
宁心怡叹气,“这孩子还挺善变的。”
她已经能感觉到小腹里有东西了,这是他们的孩子呀。
总是忍不住摸摸小肚子。
正月十五这天,也不知道唐铭和穆霖从哪里弄来了些烟花。
虽然没有上辈子她看过的花样多,但在雪地放着也挺好看的。
就是在外面放烟花太冷了,宁心怡便趴在西屋的窗户上往外看。
在他们小城那边的习俗就是吃汤圆,而且这汤圆是用手包的,馅料儿也是多种多样。
而在北方,听穆霖说,他们吃的是元宵,是滚出来的,偏硬,馅料基本是甜的。
宁外婆只会做汤圆,今天他们吃的就是圆滚滚的汤圆儿。
有肉馅儿的,有芝麻和花生馅儿的,一个碗里盛上几个就满了。
宁心怡破天荒地每样吃了一个,喜得宁外婆不行。
“明天我再给你包。”
“不用了,外婆。我觉得我好多了。”宁心怡婉拒,她只是看在节日的份上,硬逼着自己吃的。
时间一天天过去,很快唐铭也开始上班了。这个正月也快过去了。
出了正月,宁心怡的胃口渐渐好了,她也愿意出去串门了。
拉上已经显怀的赵艳去了明芳菲家,看到明芳菲的肚子时,宁心怡便算起了日子。
“芳菲,你这肚子不小啊,几月里生?”
明芳菲俏脸一沉,“是我失算了!”
按照去年秋收的时间推算,她可能坐完月子,再过一个月才能秋收。
宁心怡笑了,“所以,休想用生孩子来逃避秋收!”
然后赵艳也算了起来,“这么算起来我刚好在秋收那会儿生孩子。真好!”
然后两人便算起了宁心怡要生的日子。
宁心怡道:“我可能秋收过后才生。还是燕子好命啊。”
“嗯嗯。”赵艳笑得极为开心。
三人说起孕期的种种,然后便又转入了正题。
“我跟你们说一件村里的大新闻!”明芳菲两眼放光地说,“保证你们都没听过。”
“是什么?”宁心怡和赵艳齐声道。
明芳菲说:“还记得木匠婶子家的小儿子不?”
宁心怡点头,“就是那个一看就不像乡下人的小年轻。”
“没错,就是他。”明芳菲道,“这人跟黑市里的人有关系,能弄来很多正面渠道上弄不来的东西,我家里的大小几个锅就是找他弄的。”
赵艳道:“我家里的锅也是他和另一个叫什么,嘎娃的一起弄来的。”
宁心怡也道:“我家里的锅也是。”
三人相互看了看,均默默地笑了。
明芳菲接着说:“这人叫赵新城,在村里有不少人姑娘喜欢,知青点里也有人喜欢。都觉得他不像个乡下人。
不瞒你们说,这赵新城还真不是木匠婶子家的孩子。”
“你怎么知道的?”宁心怡反问。
这个赵新城她早就觉得奇怪了,没想到还真有情况。
明芳菲勾唇笑了,“赵新城的亲生父母拖家带口来咱们大队了,他们来的第一天就大摇大摆地去找赵新城。”
“那么高调?”赵艳道,“他们是来接赵新城走的吗?”
宁心怡摇头,“怕没那么简单吧?”
赵艳不懂,看了这个看那个,“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宁心怡道:“想想拖家带口这个词儿。”
赵艳皱眉:“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
明芳菲勾起一抹冷笑,“就是那样。赵新城的一家听说被人举服了,一大家子都来了咱们村子。大家都说这人是下放到这里来了,可也跟原本住在牛棚里的人不一样,他们是一大家子都来了,还能带着自己的行李,怕是上面也还有人罩着。
我家远山哥特地出去瞧了,那家人的精神状态都还挺好。还让赵大队长给他们划块地给他们盖房子呢。”
“都下放了,还能这样?”赵艳惊讶了,“刘老他们可没这么好的待遇。”
刘老,正月底就走了,还是赵大队长和唐铭几人亲自送上火车的。
走得静悄悄,只有他们三家人还有牛棚里那几个人知道。
宁心怡道:“有关系呗。或许他们不是下放,只是换个地方生活而已。”
明芳菲阴阳怪气地说:“这么说也对,他们只不过是换了个地方生活而已,等时机成熟了人家就走。
可惜啊,他们的到来搅浑了村里平静的生活。就不知道,哪个缺心眼的上赶着去给人家当牛作马了。”
想想原主上辈子干的那些,她心里就有一口闷气,不吐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