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艳也问:“你咋也来了?”
然后上上下下地打量起明芳菲来,“你怎么来我们村儿了?”
明芳菲过来很自来熟地坐在赵艳身边,“我现在也是咱们村的一员了,我都在知青点里住了好几天了呢。”
“还能这样?”赵艳问,“咱们大队长乐意?”
明芳菲抽抽嘴角,“我一个换两个,能不愿意?”
赵艳好奇了,又追问了起来。
宁心怡笑了笑,继续找附近的药草。
待明芳菲解释完后,赵艳一脸佩服地说:“你怎么能这么厉害?佩服,佩服。”
明芳菲道:“哪里哪里。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可得好好相处。”
赵艳点头,“你这打猪草的活儿不会也是那么来的吧?”
明芳菲嘿嘿笑了,“咱们一大队和二大队差不多,养猪的活儿都会交给村子里有关系的老人家。
可打猪草的活儿一般都是给村里怀了孕的媳妇,这活轻省,让她们能好好养胎。
可是啊,怀了孕的人也不是谁都愿意干这活儿的,赚的工分少,到年底就分不了多少粮。
也就那疼媳妇的人家愿意这么干。我呢,就跟咱村里的那打猪草的媳妇接触了一下,有一个自愿跟我换,我也没办法呀。”
要是让那个媳妇说,那就是人家明知青给得太多,她实在是拒绝不了啊。
打猪草一天最多能挣六个工分,三大筐猪草也不是那么好打的。
那一个工分多少钱?去年他们一大队的工分是一毛钱,是这几年最好的一年了。
人家明知青,直接给了她八个月的钱,按一天六个工分算的呢。
那个媳妇都四个月的身孕了,这再给她八个月的工分钱,她连坐月子都是能赚钱的。
收了钱,再随便在队里找点儿轻省的活儿,血赚呀!
所以,明芳菲就这么进了打猪草小队。
“厉害!”宁心怡也很佩服。
她也没想到,明芳菲竟然能用这个法子来打猪草,这可真是学到了啊。
原来,这才叫花钱办事儿。
“嘿嘿!”明芳菲笑成了一朵花,“以后咱们就是一个组的了,可得相互帮助啊。”
赵艳看她爽朗大气,想也没想地说:“那是,咱们可是邻居。不过,明知青,你真的跟大宁知青好上了?”
明芳菲一脸的娇羞,“说啥呢,才刚刚一撇。”
宁心怡也是醉了,这姑娘装也不装得像一些,哪里是害羞,这明明是炫耀。
“那我和燕子就祝你们早日修得正果。”宁心怡道。
赵艳道:“然后再早生贵子。记得给我们分糖啊。”
这话明芳菲爱听,“放心吧,少不了你们的糖。”
三人哈哈笑了,就像真正的好朋友似的。
宁心怡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她又不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好。
便又开始找猪草了,顺便找找药草,除此之外她也不知道能做什么好了。
打猪草是挺闲的,可也挺无聊的。
三人也没多说,各自找地方找能给猪吃的草了。
宁心怡有意避开这两人,便往另一边走,找到一些猪常吃的草后,她会把多出来的草扔到空间里放着。
等回去的时候随便找个边边角角种下去,那些树林里也能种上不少,特别是在四倍速的土地边上,没几天就能长出新的猪草。
如此一来,她就能多出不少时间来学习药草知识了。
可惜,她没有这方面的书籍,就不知道这个时候的书店能不能买到。
大概是买不到的,人家中医院的院长都被下放到牛棚了,关于中医方面的东西,估计都划分为老封建了。
“唉!”宁心怡叹气,这个什么都一刀切的年代呀。
又为那些被毁了的好东西可惜,在这个年代有多少好东西都被毁了呀。
不知道穆霖有没有办法给她弄点这方面的书看看,都是医生,应该有法子吧。
有了明芳菲的加入,宁心怡她们还是跟往常一样,临下工的时候去交猪草。
只不过今天她们三人一起去的猪圈,路上遇到了红着眼睛跑过来的阮香云。
宁心怡很好奇地说:“这位阮知青这又干了什么,怎么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这是被谁欺负了?”
阮香云停下,恨恨地瞪着宁心怡,“你很得意是不是?你这人小偷,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把他给抢了,你怎么不去死!”
“呵!”宁心怡气笑了,“阮香云,你又发什么疯啊,还小偷,我偷你啥了?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别怪我不客气。”
说着便挽起袖子,一副要揍人的架势。
她只不过是想吃瓜看热闹,没想热闹竟成了她自己。
阮香云冷声道:“你自己知道。拿了我的东西,迟早得还回来。我的永远都是我的,上辈子下辈子那都是我的!”
宁心怡好像听明白了,又放下挽起的袖子,她才不承认刚才自己想打人时手上就没了力气呢。
听明白了,那就更好办了。
“抱歉,听不到你在胡说些什么。什么上辈子下辈子,你这封建迷信要不得呀。”宁心怡哼道,“阮香云同志,别忘了你是来支援农村建设的知青,不是带头搞封建迷信的神婆。”
“你!”阮香云脸色大变,她忘了,这个时候说这些话有多么严重。
宁心怡又道:“你说要是我把你说的这话传出去,特别是传到知青办里的领导耳中,他们会怎么办?”
明芳菲无缝衔接道:“会把阮同志送到某个农场吧?毕竟神婆神汉什么的,这年头也只有在农场里才能碰上。”
赵艳也回过神来,“没错。如果咱们村儿少一个知青,大队长一定很乐意。”
“你们!哼!”阮香云收回仇恨的目光,啥也不敢说了,哭哭啼啼地又跑了。
宁心怡摊摊手,看着那闻声赶来看热闹的村民,说:“谁知道这位阮知青又发什么疯?上来就朝我泼脏水,婶子大娘们,你们有知道是咋回事不?”
马大嘴跑过来说:“小宁知青我知道,这事儿呀,是阮知青不对。她没脸没皮地跑到小宁知青的男人跟前说了一些咱也听不懂的话,被你男人骂了一顿,阮知青就哭着跑了。”
“什么?这关我家男人啥事儿?”宁心怡大惊,这还真是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