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心怡和赵艳今天依旧是拔草,两人为了能好好说话,便一起干。
赵艳小声说:“姐妹儿,你说阮香云她以后还会不会凑上来找骂?”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了吧?”宁心怡道,“相信她还是要点儿脸的。”
“短时间不会,那长时间还是会的啊。”赵艳叹了口气,“我真不甘心就这么算了。”
宁心怡扯了扯嘴角,“当然不会这么算了。”
她要一点点地扒掉原女主身上的光环,彻底扭转剧情,拯救被炮灰了的身边人。
赵艳和马天云应该也是原书中的炮灰,虽然没有具体的点出名字来。
可原书中写了阮香云高中时的两个同学,曾为死去的原主跟阮香云吵过嘴,被阮香云略施小计就整得一家人伤得伤,残得残,再也没在高中见过。
书里还说,从这点子小事上就可以看出,阮香云是个杀伐果断,有勇有谋的女子。
宁心怡现在想想看过的那本书,就觉得天雷滚滚,怎么就那么恶心人呢?
还有勇有谋,杀伐果断,那是草菅人命,没有下限!
这女主光环开得也太大了,滤镜恐怕有八尺厚。
赵艳叹气,“我和天云家里最近可低调了,就怕被人抓住小辫子不放了。马爷爷,他都主动退下来了,现在都不在药店露面了。”
宁心怡道:“小心驶得万年船,这么做就对了。燕子,你以后在阮香云面前别为我说话了,也别主动找她的麻烦。”
“哼,我才不怕她呢。”
宁心怡劝道:“听我的,阮香云这人有股子邪性。”
“那,她要是找你的麻烦,你怎么办?”赵艳哼道,“我不怕她,总得有人说句公道话吧?”
宁心怡再劝,“她的邪性对我没用。你也看到她身边那个黑子了,这人动不动就打人。
要是哪天我不跟着你,黑子主动打你怎么办?就是班长,他也打不过黑子呀。”
“这……”说到这个,赵艳心里确实有点儿怕。
“听我的,离阮香云远点儿。”宁心怡道,“这人既然下乡了,就得按照咱们红旗一大队的规矩办事儿。咱们先把她身边这颗定时炸弹弄掉,再想办法虐她。”
赵艳点头,“那行,我听你的。”
地里的草常拔常有,实在是令人费解。
宁心怡不止一次感叹,要是庄稼也能跟杂草一样那么顽强就好了。
拔草的工分不多,一个上午她和赵艳每个人也才挣了三个工分。
下工的锣声响起,宁心怡和赵艳早就干完地里的活了,她们在玉米地里偷了一会懒。
这会儿下工的锣声响了,两人赶紧从玉米地里出来。
玉米长得很快,现在已经半人高了。
她们蹲在最茂密的地方,从外面看,还真能藏得住人。
宁心怡出来后四下里看了看,很多人也跟他们一样,特别是知青点里的人,都不是干活的料儿。
没想到第一个跟宁心怡对上的竟是新来的谢兰兰,二人的眼神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对上了。
谢兰兰也是一愣,又弯了弯唇角,跟宁心怡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了。
宁心怡虽然觉得奇怪,却也学她的样子做了同样的事情。
然后就看到木匠婶子跟在谢兰兰的身后也出了玉米地。
“哟,木匠婶子,你今天的搭档是谢知青啊。”宁心怡跟木匠婶子的关系不错,这见了人当然得打招呼了。
木匠婶子也看宁心怡不错,同样笑着跟她打招呼,“可不,婶子我这还是头一回跟女知青一块儿干活呢。”
谢兰兰不好意思地说:“今天是我连累婶子了,要不是我,婶子一定能拿更多的工分儿,谢谢婶子教我。我一定会好好学的,争取早日跟婶子一样能多拿工分儿。”
木匠婶子听她这么说,脸上的笑就没停下,“谢知青说哪里话,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能耐住性子跟婶子一块儿干活不落下就很不错了。谢知青,婶子看好你,加油干啊。”
“是,婶子啊,我一定好好干。”谢兰兰两眼放光,一副对未来充满干劲儿地说。
“好,好姑娘!”木匠婶子一巴掌拍在谢兰兰的肩上,爽朗地笑了。
谢兰兰也咧开嘴,同样哈哈笑了。
宁心怡看着她们的样子,总觉得莫名其妙。
想当初第一次见木匠婶子的时候,这人正揣着手靠在南墙根儿晒太阳。
那就是一个不想动弹的老太太形象,可现在,人家下地干活那是一把好手,身子壮实着呢。
而这个谢兰兰,这是第二天上工吧?
这姑娘一看就是没干过农活的,长得娇俏得很,说起话来也是软糯糯的,绝对来自大城市。
可人家下地干活还真像那么一回事儿,能跟上木匠婶子,那是真厉害了。
宁心怡想不明白,这新来的小知青没必要这么干吧?
看上去不像个傻的。
要说这人没有目的,她是不信的。
宁心怡一下子来了兴趣,便凑上前去跟两人说起了闲话。
赵艳在边上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地说,四个人有说有笑的,那关系看上去还真不错的样子。
当天晚上,宁心怡便把这个事情当成一个乐子跟唐铭说了。
她抱着唐铭的胳膊跟他同枕一个大枕头,小声说:“小铭哥,你说这个谢兰兰她图了个啥?”
唐铭给她分析:“一个人有所图才有所行动,要看她图什么,先看她做了些什么。”
宁心怡道:“谢兰兰昨天跟谁一起搭档的,我不清楚。但是今天她是跟木匠婶子一起干活的。还跟木匠婶子有说有笑。”
唐铭道:“一个城里来的女知青,能放得下身段跟一个乡下婆子有说有笑,这很不正常。
我听大队长说,谢兰兰要在知青点后院自己盖一间房子住,自己开火。想来她手里也是有钱的。”
宁心怡又道:“你的意思是,谢兰兰的目的是木匠婶子?”
唐铭又道:“你可以再往深处想想。”
“不会是赵新城吧?”宁心怡瞪大了眼睛,突然细思极恐起来,“这不大可能吧?”
两个人,天南地北的,突然就有一个对另一个感兴趣了。
这不会又有新情况吧?
宁心怡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儿玄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