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柴,宁心怡也想尝尝大锅饭的味道,来这边后第一次拿出粮食来给今天做饭的人。
做饭也是轮着来的,但都是老知青们轮着做,说是过等过些日子再让新知青们来,怕她们不知轻重,浪费了粮食。
只是那两个跟她们一起吃了好几天的新知青,一脸的不自然。
宁心怡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也不叫破,反正也住不了几天了,何必闹得不愉快呢?
可她不知道老知青这回是真的过分了!
她把粮食也就是苞米茬子交了二两上去,可到吃饭时只分到了一碗稀粥,里面的苞米茬子都能数得过来。
宁心怡忍不了,将茶缸子往桌上重重一放,“我说,你们这也太过分了吧?二两啊,就这么点儿?”
她记得身体好的时候还在学校食堂打过饭,二两米饭吃得饱饱的,哪怕大米和苞米茬子区别很大,可那也是二两啊,重量一样。
其他人看了眼宁心怡,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自己的稀粥。
冯翠英慢条斯理地说:“小宁知青别急,这苞米茬子跟别的粮食不一样,煮得再烂它也涨不了多少,还压称,做出饭来,真不多。”
宁心怡笑了,“是吗?不管是大米还是小麦,或者大豆,花生,还是这苞米茬子,二两就是二两。体积不同,但二两的重量不会变呀。
冯姐,你们也读过书,不会连这个都不懂吧?要不,我把茶缸子里的苞米茬子拿出来烘干,咱们称称?”
“这,这就不必了吧。”冯翠英有些下不来台,竟看了眼高晓琴。
高晓琴笑道:“小宁知青,今天是个例外,明天早上小宁知青就别出粮食了。冯姐也是好心,用这种方法让你们新来的明白粮食的重要性。”
“这样啊。”宁心怡坐下,像是听进去了。
这点子粮食她真不在意,空间里的粮食丰收好几茬了,早就实现了粮食自由。
可这么糊弄人却是不行的,把她当傻子耍呢。
宁心怡自顾自地喝完自己的那份儿,连茶缸子都没洗,倒了些热水便开始梳洗了。
然后上炕继续在炕柜上写东西,谁也没理。
王小晴两眼放光地笑了笑,小声嘟囔,“呵呵,不是谁都愿意当冤大头。”
被当了好几天冤大头的楚建红和宋小柔:“……”
她们也想大发脾气呢,虽然讨厌宁心怡,可她们却没宁心怡的魄力跟老知青们翻脸,她们还得靠着老知青们呢。
天儿依旧很冷,楚建红和宋小柔自进了知青点就没出过大门,除了上茅厕就躲炕上暖和。
还真是在猫冬呢!
可一碗稀粥怎么能饱呢?
宁心怡从炕柜里拿出肉干来啃,顺便冲了杯麦乳精,香味儿扑鼻。
她吃得也香甜,但没有半点要与人分享的想法。馋得其他人都要流口水了。
那真是,望穿秋水啊。
就连最高冷的高晓琴也频频看过来,她们都抱着一个想法,或许人家小宁知青愿意分给她们一块肉干尝尝。
宁心怡原本没这个想法,可她吃饱后又觉得应该给这些人制造点儿麻烦。
便拿出了三块肉干递给了王小晴,笑道:“小晴姐,这是我来的时候外婆专门给我做的肉干,就剩这三块了。
今晚的饭那么稀,肯定吃不饱,这三块肉干算我请你们的,肚子里有点儿肉,也不容易饿。”
王小晴赶紧接了过来,上来就咬了一口,“哎呀,这肉干真好吃。谢谢小宁知青啦。”
宁心怡笑笑,没说话。
她拿出新买的毛线来开始织帽子,很快就要准备春耕了,她得为自己做点准备。
别看早已是春天了,可这边北风还是呼呼地吹,大围脖包起来是暖和,可干活的时候也是很碍事的。
织个像雷锋帽那样的毛线帽吧,头顶加个毛线球,应该不难看。
王小晴碍于老知青们看她的眼神,将三块肉干一分为二变成六份,老知青们人手一块,都靠在炕上美美地嚼着。
可新来的楚建红和宋小柔没有啊,她们也想吃。
又不能问宁心怡要,没听她说只剩三块了吗?
可凭什么老知青没分给她们呀?
于是宋小柔便阴阳怪气起来,“冯姐,肉干好吃吗?我也好久没吃过肉了呢。”
楚建红更是直接,“王知青,你这分得不对呀,为什么没我们的份儿?”
王小晴一愣,“哎呀,我忘了。这怎么办好啊。”
冯翠英更是直接,“还真是,我这都吃到嘴里了,也没法分了呀。”
“就是啊。”两个双胞胎也学冯翠英的样子来了个一口吞。
“你们,你们……”
宁心怡默默地笑了,手上织帽子的动作更快了。
没活干的日子怪无聊的,看她们吵架也挺好玩的。
天一亮,宁心怡便出门了。
今天还得去捡点儿柴,不过却没叫宁远山他们。
她空间里种了不少树,里面的干树枝也有不少呢,但她不能坐吃山空啊,也还是要做给外人看的。
临近中午时她背了一捆柴回到房子那边,发现他们已经盖了半人高了,这速度神了。
赵大队长冲她招招手,“小宁知青,来,锅到了。”
“真的?”
两口锅,不,是三口锅,漂亮的钢精锅也在。
“连着火炕的灶口就照锅的大小来,这小锅你想咋弄?”砌灶的人问。
宁心怡赶紧拿出一张图来说:“大叔,你看能不能砌个这样的灶?”
这是个小灶,长得像煤炉子,上面放什么锅都行。只不过放烟囱的地方连接烟道。
大叔看了看宁心怡,摸摸自己的脸:“行吧。”
然后他又小声说:“我是嘎娃儿的大哥,只比他大十岁。”
宁心怡明白了,“好的,叔。”
省了一个大字,这下行了吧。
“叫我建民叔吧。”赵建民笑道,“嘎娃儿昨晚弄来一些砖,还有水泥,灶台要不要用水泥?”
“要!”
“就是吧……”
“我懂,加钱。”
赵建民点点头,“小宁知青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宁心怡只笑笑,不说话。
五天后,新屋子建好了,连院墙也套了起来。
宁心怡赶紧烧起炕来,在烧炕期间,后院的茅厕赵荣民一个人给她建好了,地面跟里面的墙壁都抹了水泥。
茅厕不大,却花了宁心怡不少钱。
再加上新增的门窗,宁心怡又掏了五十块钱,这钱她掏得心甘情愿。
连烧了两天炕后,宁心怡迫不及待地想从知青点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