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宁心怡便从空间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鸡、鸭、鱼还有不少蛋,又带了一布袋大米去了唐家,让唐大嫂帮着做些滋补的食物。
食物来源也好说,就说是她从要好的同学那里换来的。
而她则是抱着铺盖又去了医院,从这天开始他们平时的吃食都是唐大嫂和唐红叶轮流着送来的。
好在大家都还在年假中,做这些事情也有空。
在这期间,宁心怡又抽空去了趟公安局,将宁外婆的病历单子也带上,直言外婆的伤是有人故意为之。
出了公安局,她才安心了几分,宁外婆的案子周队长接了。
只要公安局接了,她相信真相迟早会找到,外婆也不会白遭罪。
等大家都上班后,宁外婆的情况也好了很多,现在自己可以拄着拐去解决个人问题了呢。
宁心怡也花了大价钱让外婆拍了片子,发现骨头接得很好,长势也不错。
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这才想起她得去领这个月的供应粮了。
“外婆,这个月的供应粮要领了,吃过饭后我打算就去领了。”
宁外婆赶紧点头,“对,可得赶紧领。”
说着她开始翻枕头底,“咦?户口本呢?”
宁心怡趁她不注意从空间里拿出小包来,“外婆,我收着呢。那天我看周阿婆在这里总是唠叨个不停,怕咱们的户口本出意外,就先收起来了。”
然后她也开始翻找起来。
可是翻来翻去也没找到户口本,她的心莫名其妙地慌了。
“外婆,里面没有?”
“没事,可能是我拿出来忘记放进去了。”宁外婆赶紧再翻,竟在她床头铺盖下面发现了户口本儿。
宁心怡脸色一变,“怎么会在这里?”
打开户口本儿,没看到里面有哪里不对。
宁外婆捏了捏眉心,“许是我放错地方了?”
她也不确定。
宁心怡摇头,“一定是哪里不对。外婆,我们住院的那天,周阿婆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宁外婆也摇头,“那天我只顾着疼了,没注意。”
“那个小护士呢,有没有守着你?”
“哪能一直让人家守着呢。”宁外婆道,“小护士也忙,不时就被人叫出去。倒是你周阿婆一直在这边,我疼狠了晕乎乎的时候好像还听到她自顾自地嘟囔呢。”
“嘟囔些什么,外婆可听清了?”宁心怡赶紧问。
宁外婆再摇头,“怪我,只顾着疼了,没仔细听。”
宁心怡能理解,都疼得死去活来,管人家嘟囔些什么。要是她的话,疼起来就是对面的人指着她的鼻子骂,也是不带看一眼的。
“户口本儿没事吧?”宁外婆也担心。
“没事。”宁心怡也不追究了,省得外婆担心,便起身道,“外婆,要不要去厕所?”
“不了。”宁外婆道,“我现在好得很,你快去快回吧。把这个月的粮食多拿点儿给唐家,这些天多亏了他们,我们才能吃上口热乎饭。”
“外婆放心吧。”
宁心怡揣着户口本心事重重地去了供应点,也就是本市的一家粮所。
心里不断地回想着赵艳说的那个被逼下乡的姑娘,一边祈祷着希望没事,真是她外婆放错地方了。
外婆的腿骨折了,住院期间需要她全程陪护。唐家人也要上班上学,之前帮她照看一二,她已经很感激了,万万不能再让他们请假来医院。
所以宁心怡在碾米厂开工的第一天便去请了假,要等外婆出院后再来厂里正式上班儿。
供应店那边依旧排着老长的队,宁心怡来晚了,便排在了最后,希望轮到她时还能有粮。
好在今年小城周边都风调雨顺,粮食没有前些年那么紧张了。
等了两个小时才轮到宁心怡,这个时候提成在她后面竟还有不少人。
可惜没有细粮了,宁心怡又不得不领,便都要了粗粮,她可以把空间里的细粮拿出来换上。这些粗粮就拿来喂空间里的鸡鸭吧。
宁心怡领了两个人的粮食,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进了空间,然后按照平时的份额换了等量的细粮。
回到家后将东西放好,唐大哥他们还没下班,便又收拾了一下家里又去了医院。
来到病房门口时竟然听到有人在里面说话,她也没着急推门。
听到是阮香云的声音,整个人都不好了,用力推开门。
“阮香云,你来这里做什么?”宁心怡怒目而视,上前顺着外婆被气上下起伏的胸口。
宁外婆指着阮香云说:“心怡,让她走,我不想看到姓阮的。”
“听到没有?”宁心怡瞪着阮香云说,“赶紧滚!”
阮香云起身后退几步,似乎是被宁心怡吓到了,扯了扯嘴角,好心地说:“心怡你别这样,我也是为了你和外婆好。”
“叫谁外婆呢?”宁心怡斥道,“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再不滚,我叫人了。”
阮香云叹气,“心怡何必呢?我好心来照顾外婆,你不能赶我走。我要是走了,可没人来照顾外婆了,外婆的腿可不能耽搁。”
“你什么意思?”
阮香云挽了挽耳边的碎发,自认为风情万种地说:“阮叔给你报名下乡了,出了正月你就得去大东北做知青。你说到时候外婆怎么办?”
“什么?”宁心怡和宁外婆齐声惊讶。
宁外婆:“不可能,我家心怡是我们宁家唯一的孩子,怎么可能下乡?”
还是大东北,离这边何止千里地呀,那还了得!
宁心怡想到户口本,“他没有户口本,怎么能为我报名下乡?”
阮香云笑道:“不是你让人把户口本给阮叔的吗?阮叔就帮你报了名。
还是大东北呢,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明明一到冬天你怕冷怕得要死,还敢去那么远的地方做知青,不怕冻死在那里吗?”
“你闭嘴!”宁外婆气狠了,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我家心怡不会下乡的,我们没给你们户口本儿。”
宁心怡心里的不安到这会儿终于落地,反而平静得很,“原来户口本儿是你们偷了,怪不得啊。
外婆,别怕,这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这就去报公安,告他们盗窃!
我要让所有参与这件事的人身败名裂,赔了夫人又折兵!”
话虽这么说,但她心里明白,这知青恐怕她是当定了,也不得不下乡。
就是大东北啊,那地方的乡下也不供暖吧,日子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