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寒假,宁心怡跟班里的其他同学一起参加毕业考试,不出意外她这回考了个全校第一。
高中毕业证到手!
无视老师们可惜的目光,背上小书包不紧不慢地走出校园。
班主任赶紧提醒道:“宁同学,礼拜一别忘了早点来学校拍毕业照。”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宁心怡头也不回地挥挥手。
班主任再次可惜,要是能考大学的话,宁同学肯定能考个好大学,到时候他脸上也有光啊。
宁心怡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她要以最快的速度回家跟外婆分享自己的喜悦。
然后好好规划一下怎么报仇,趁着各大单位都还在上班,赶紧让渣爹一家睡大街,喝西北风去。
回到家,宁心怡郑重地拿出毕业证给外婆,“外婆,以后我就不用上学了。”
语气中带着喜气,她可以过过睡到自然醒的日子了。
上辈子她的病到了后期,动不动就会晕倒,一睡就是好几天。只要醒着就不愿意睡。
可这一辈子每天起得比鸡早,就开始想念睡到自然醒的日子。
人呀,果然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就是不长记性。
宁外婆仔细看了又看,“我家心怡真厉害,这要是能考大学,一准是个大学生。”
宁心怡毫不客气地点头,“外婆说得太对了。说不定还能给你考一个状元回来。”
宁外婆笑着捂上了她的嘴,“这话可不能说,那是老封建。”
宁心怡撇撇嘴,这个年代呀,多少事情被矫枉过正。
“收好。”宁外婆将毕业证往她怀里一放,“接下来你想怎么做?”
“外婆,还有半个多月就过年了,我想趁小铭哥回来探亲之前,让厂里把我妈分的房子收回去。我顺便去接收我妈留下来的工作。”
宁心怡冷哼,“让他们白住了十四年,已经很大度了。”
宁外婆捏着手犹豫了,“心怡啊,你说他们会不会狗急跳墙?”
“会又怎样?”宁心怡不在意地说,“外婆你平时关好门,他们还敢砸我们的家门不成?要是这样你就去报公关。
他们要是去厂里搞臭我的名声,那我更是不怕了。碾米厂的厂长还是我妈当年上班时的老厂长,厂里的老职工不少,当年咱们家的事情他们也很清楚。
就怕他们不闹,闹起来是他们没脸,没人敢说什么。这也是我忍着气,先把高中毕业证拿到手的主要原因,怕他们去学校闹,万一学校让我退学那可怎么办?”
宁外婆点头,“你这么想是对的。可是心怡啊,让他们睡大街是解恨,可咱们祖孙俩人单力薄,早些年的人情是越用越少,估计咱们要回工作后就不剩下什么了。”
“外婆,你是怕他们狗急跳墙?”宁心怡皱眉,“我们确实势单力薄。”
跟歹人讲道理纯熟找死,抡拳头她是不怕的,可外婆不行,她年纪大了,必须防着。
宁外婆道:“房子咱们先去跟厂里打个招呼,让厂里人想起这件事来。他们要是想收,就让他们收,这事情咱们不提,也不插手。先去把工作要回来。”
“行,都听外婆的。”宁心怡点头,“明天一早我要去学校拍毕业照,吃过午饭咱们就先去碾米厂吧。”
“就这么说定了。”宁外婆起身往外走,“年关了,咱们一起去供销社抢年货去。”
“好。”
宁心怡笑着应下,但她心里不认为能抢到好东西。
来这个小世界一年了,供销社里买紧俏货全靠抢的,体力不行的还真抢不到好东西。
宁家这边将一切安排得好好的,隔壁唐家大哥大嫂也收到了唐铭专门写给他们的信。
信上说再过一个礼拜的时间他就能回来了,到时心怡高中也能毕业了。
他想先跟心怡订婚,等她年龄够了,他们就能直接结婚了。
唐铭其实还有另一个考虑,就是宁心怡的亲爸那边的事情,怕他们狗急跳墙。
他想早点将两家的关系落实,到时候要是有点什么事情,唐家这边也能给宁家祖孙俩撑腰。
唐家虽然也是外来户,可他们家人多,两个侄子娶的媳妇可都是本地人,娘家人也是不少的。
人多势众,有时候是真管用。
唐大哥看完信,整个人都放松了,“这小子终于快成家了,以后见了爸妈我也能挺直腰板儿。”
唐大嫂瞪了他一眼,“你呀,可别太放心了。小铭这事儿咱们尽快办,还得悄悄地来,可不能出门嚷嚷得大家伙都知道。”
“怎么了?”唐大哥一愣,“小铭订婚多喜庆的事儿呀,怎么还不能让外人知道?”
唐大嫂摆手,“不是不能让外人知道,是在他订婚前不能让人知道,咱先低调。等小铭订完婚,咱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唐大哥更不懂了,“赶紧说说,到底是怎么了?”
“唉,这事儿呀,不大好说。”唐大嫂道,“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有人重名重姓呢,也没管那些。
没想到那个姑娘一连几个月都在我下班的路上遇到我,我就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
唐大哥:“……”
真是急死了,可他了解自家媳妇儿,给她点儿时间她一定会把这事儿说得清清楚楚。
别急!
唐大嫂接着往下说,这事情还得从天刚刚热起来说起。
有一天她下班回来时差点撞上一个不好好走路的小姑娘,谁知这小姑娘看到她立马红了眼睛。
唐大嫂还以为是真把这姑娘撞到了,赶紧问东问西。小姑娘却是一张口叫出了她的名字,还问她唐铭好不好。
“你不知道我当时就觉得头皮一炸,我们家小铭什么时候认识这样的小姑娘了?”唐大嫂一脸晦气地说,“不是我嘴碎,就那姑娘那个动不动就落泪的样子,比不上心怡半分。”
唐大哥似懂非懂,却不妨碍她捧着媳妇,“你说得对,动不动就哭的女人,晦气。”
“就是。”唐大嫂啧啧,“幸亏咱们小铭看上的是心怡,不然跟这样的女人做妯娌,我得把自己憋屈死。”
“你接着说。”唐大哥催促道。
唐大嫂又道:“从那往后,每过一个星期我总会以各种方式碰到那个姑娘,到最后也知道那姑娘的名儿了。你猜那姑娘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