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宁心怡正在跟赵艳窃窃私语,“姐妹儿,咱们这一周可得夹紧尾巴过日子。”
“姐妹儿,为什么?”赵艳嘟嘴,“不就是一周吗?怎么过不去,就算是偷懒,这边的大队长也不能把我们怎样,我们就是个啥也做不好的学生而已。”
宁心怡哼哼两声,“这边的大队长是不能把我们怎样,可这里却是阮香云的主场,她亲外婆家就在上坝村。”
赵艳一言难尽地看着宁心怡,“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后妈前面的女儿就是阮香云吧?”
“就是你想得那样。”宁心怡叹气,“所以咱们得低调再低调。你想啊,阮香云能不认识上坝村的二流子?
要是这些二流子缠上我们怎么办?可别说我们还是学生。
赵艳,你跟我说实话,你爸妈有没有给你相看过?我记得你比我大不少吧?”
赵艳羞涩地低头,“我妈是给我看中了几个,说有时间就带我去见见,合适的话先处处看。”
“所以,咱们得注意自己的安全。”宁心怡凑到她耳边说,“这里可是阮香云的主场,我跟她可以说是不共戴天,你呢?”
“不共戴天!”赵艳冷声道。
这些日子他们家做什么事情都小心翼翼,家里现在看上去真是家徒四壁,连盛个菜都得先看看这盘子是不是太小资了。
“所以……”
赵艳点头,“懂了,咱们得夹起尾巴来做人。哦,对了,你外婆有给你相看吗?”
宁心怡想到时不时就能收到兵哥哥的信,心里美滋滋。
“我有对象了。”
“什么?”
“就是你想得意思。”
“不是,你比我还小那么半年吧?”
宁心怡哼道:“有合适的就定了,就是这么简单!”
“……”赵艳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家小姐妹儿还真是说干就干呢。
今天两人的任务就是来回背秧苗,那两个妇人很是能干,两人背的秧苗差点儿供不上。
紧赶慢赶,宁心怡的背都压得直不起来了,好在下工的锣声一响,她们就能蹲下歇一会儿了。
“这真不是人干的。”宁心怡不动声色地按了按肚子,饿了。
赵艳抱怨,“是啊,还没工分儿的。”
学农学工就是这样,当学生的自己背着干粮去跟着农民兄弟,工人兄弟干活儿。
是实打实干的,你不干,这些兄弟也会吩咐你,给你安排活儿干。
让宁心怡来说,这就叫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学校里的各个班级轮着来,每个班一周时间,几乎两月左右就能轮到一圈儿。
这还怎么学习?
好在今天村里有人给他们烧了热水,还做了一个野菜粥,没有几粒米的那种。
人饿狠了真是什么都能往嘴里送,宁心怡这会儿就是这样,只要是吃的,能填饱肚子就行,她不挑。
他们班的学生三五成群坐在旧祠堂的院子里吃晚饭,宁心怡和赵艳在不起眼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吃完。
然后二人便去打热水了,劳累过后必须烫个脚解解乏。
再然后躺下,不想起来的那种。
宁心怡倒是没有那种长睡不起的念头,她还想活成个老妖精呢,让她好好睡一觉就行。
但是到了后半夜,她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小腹坠痛,腰也难受得很。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这是痛经呀。
宁心怡咬牙切齿,我的个老天啊,在学农时期来这个,那不是要命吗?
好在空间都有准备,就没想到这个月会来这么早,看来确实是累狠了。
旧祠堂的夜里是阴冷阴冷,让她再也睡不着了。
“明天不能再下地了。”宁心怡暗自思索,必须偷个懒,万一明天那两个妇人让她们下地怎么办?
那可是冰冷的水啊,她大姨妈来了,还痛经,这真是要她命啊。
她将自己缩进被窝里,从空间中偷渡一个大枕头出来换自己。
进入空间,宁心怡就觉得身上慢慢回暖了。她跑到二楼卧房找姨妈用品,一番操作下来,终于放心了。
再去一楼自己搭的厨房熬姜汤,然而她不知道要去哪里接水。
二楼卫生间只有马桶能冲水,洗手还得出来洗,宁心怡只好出去寻找。
最后还真让她找到了一处小水洼,是在竹林边上,靠近小竹楼。
这处小水洼边上长着一株很大的竹子,仔细看去,水好像是从竹子里流出来的。
“当真有趣。”
起初宁心怡不敢用,但肚子实在是难受,只能使劲烧了又烧。
反正她是空间的主人,想来空间不会害她,喝了吧。
喝过热乎乎的姜汤红糖水,宁心怡整个人都暖烘烘的,肚子似乎没那么疼了。
本想在空间里美美地睡一觉,突然发现外面有人在扯她的被子,赶紧出空间。
“谁?”宁心怡拉下盖着头的被子,厉声道。
阮香云吓了一跳,又马上可怜兮兮地说:“是,是我。心怡,能不能陪我去一下茅厕,我肚子不大舒服。”
宁心怡哼道:“我肚子也不舒服,不能。你找别人吧。”
说着又蒙上被子缩成了一团。
“那,那好吧。”阮香云失望地出了屋。
宁心怡看向外面,黑漆漆地没有半点儿亮光,就是肚子不难受,这样的夜晚她也不想出去。
也许是喝了空间出产的姜汤,宁心怡越发感觉不到肚子痛了,闭上眼睛靠着赵艳又睡了。
第二天一早,宁心怡抱住赵艳的胳膊小声说:“我今天非常不舒服,你配合我怎么样?”
赵艳眼睛一亮,“怎么配合?”
她倒是没觉得宁心怡是真不舒服。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话音刚落,宁心怡便抱起了肚子,额头上瞬间冒起了汗珠子。
“老师,麻烦去叫一下李老师。”
李老师是教他们班语文的女老师,跟她们这些女同学住在一起。
赵艳被她吓坏了,那可是真的汗珠子。
“李老师,李老师救命啊,心怡她病了。”
李老师跑过来一看,不得了,这孩子脸面苍白,真像是得了急病。
“宁同学,你怎么了?”
宁心怡有气无力道:“老师,我肚子疼,那个,那个来了。”
赵艳眨眨眼,不会吧,小姐妹这么倒霉的?
李老师看了眼赵艳,后者小声说了一句。
“原来如此。不过,我们是来学农的……”
这意思就是不给假喽?
那么她还是晕过去吧。
宁心怡偷偷地给自己扎了一声,昏睡穴。
在晕过去的时候,她在心里大呼,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