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阳满城百姓求您了!”
一时间,十数万夏阳百姓在长者们的带领下,纷纷对着台上磕头哭求。
陈宫,华雄,高顺,李肃等将见状,也都跪地叩首:“大将军,民意不可违,请大将军终止刑罚,剩下的军棍由我们来代替大将军完成吧!”
“不行!”
刘毅咬着木棍,喉咙中蹦出两个字,十分坚定。
此时他疼得脑袋冒烟,后背火辣辣的好像泼了辣椒水,军棍打下去,几乎都失去知觉,好像那背已经不属于自己。
刘毅现在才知道,为什么曹操那么多疑的人,竟然对黄盖的苦肉计深信不疑。
今天自己尝一回,才知道这苦肉计真不是人吃的,那是真的苦啊!
不过再苦又如何呢?
既然做了,那就要做好,做完,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今天这顿打白挨!!
“继续打!”刘毅瞪着眼睛低吼。
众人苦劝不得,两个行刑兵只能继续打下去。
一百二十军棍打完,台下十数万百姓已经哭成一片。
华雄和陈宫赶紧上前把刘毅扶起来。
只见刘毅整个后背都烂了,站起来,鲜血和碎肉一起往下流。
那些站得近的百姓看得是心疼无比,就连西凉兵们也一个个看得后背心发凉。
刘毅只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闪一闪全是亮晶晶的小星星。
不过这两个行刑兵还是留手了。
不愧是经验丰富的军棍执掌者,以前刘毅看电视里面说皇帝手下那些打板子的太监想要把人打成什么样就能把人打成什么样,他还不相信,今天总算亲身体会长了见识。
这背上被打得鲜血淋漓,疼痛难忍,让人看着都疼,但实际上全是皮外伤,就算没有运力抵挡,也一点内伤都没有。
这两个打军棍的该赏。
刘毅看了那两个行刑兵一眼,随后忍疼把陈宫和华雄推开,咬着牙,自己摇摇晃晃走到台前。
每走一步,背后的血就滴答滴答滴落下来,将台子都给染红。
台下,一片死寂。
十数万夏阳百姓泪眼汪汪的看着刘毅。
十数万西凉兵也心惊胆战,敬畏的看着刘毅。
刘毅颤抖着将那个自制简易扩音器抬起来,声音颤抖的大声道:
“今日,本将军在这里宣布,凡夏阳境内,士兵不得恃强凌弱,不得欺压百姓,但有犯者,必斩不饶!我刘毅今天在这里打自己一百二十军棍,就是要告诉大家,在夏阳境内,谁也不能例外!谁敢包庇,敢官官相护,不管他是谁,多大的官,我刘毅决不轻饶!”
“我命令!”
“即刻起,由中郎将赵岑,成立宪兵队,专门负责夏阳境内治安。如有军兵扰民,欺压百姓,先抓捕,再求证,公审之后,证据确凿,一律军法处置!”
“百姓有冤,赵岑不处理,我就处理赵岑,我不处理,百姓就可以处理我!”
刘毅这话说出来,旁边赵岑满脸惊讶,一时间竟然忘了领命。
这边华雄等人哪还顾得上那么多,直接就跪地,带着十数万西凉军齐声大吼:“谨遵将令!”
夏阳百姓更是无比感动、震撼,纷纷磕头,大声哭喊:“青天大将军!”
见到民心已定,刘毅脸上浮现出一道笑容,下一秒,他白眼一翻,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就直挺挺的往前面扑倒下去。
“大将军!”
“大将军!”
见到刘毅吐血晕倒,华雄等人吓了一跳,赶紧大叫着上前把刘毅扶住。
那两个行刑兵更是吓得脸都白了,心惊胆战的差点跟着一起晕倒。
众人无比担心,华雄直接把住刘毅的脉搏,一道真气渡进刘毅体内。
咦??
紧跟着,华雄就愣住了,一脸的愕然,大将军明明无事,脉搏什么的都很正常,怎么会……这家伙装晕!
华雄只觉得人生的大起大落来得太突然,大脑已经不能思考,下意识的就问:“大将军你干嘛?”
“公台!”刘毅无语,就怕华雄坏了自己的大事,赶紧眼睛裂开一条缝,小声的喊了一声陈宫,丢过去一道眼神。
陈宫一阵错愕,随后恍然大悟,心中不由得感叹自己这个主公,心眼儿似乎不比那个曹操少多少。
当即陈宫就打了华雄一把,随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快!大将军伤重晕倒了,快把大将军扶回去,快找军医!!!”
华雄被打了一把,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陈宫都这么说了,他也下意识的跟着慌乱的把刘毅抱起来,一边往台下狂冲,一边大吼:“大将军重伤晕倒了,军医,快传军医!”
众人七手八脚把刘毅送往夏阳郡府,只留下十数万夏阳百姓忧心忡忡,泪流满面,无比担心的看着刘毅消失的方向。
多好的大将军啊!
为了夏阳百姓,把自己都打晕了。
夏阳有希望,夏阳有未来了!
百姓们感动又激动,纷纷为刘毅泪奔,久久不愿离去。
突然,一位白发长者一拍脑门,激动的道:“我家珍藏有一株两百年的人参,大将军为了夏阳百姓,把自己伤得那么重,我要把我那株两百年的人参献给大将军补身子!”
他这么一说,旁边一个白发长者也恍然大悟,泪眼花花的道:“我家后院埋着一百年的跌打药酒,我这就回去挖出来,献给大将军疗伤!”
“大将军是好人啊,有这样的大将军坐镇夏阳,是夏阳百姓的福气,可不能让大将军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这就回去把家里养了八年的老母鸡宰了给大将军煲汤!”
……
老百姓的感情永远是最真诚的,没一会儿,就有不少老百姓带着自家的宝贝来到郡府大门,跪地要为刘毅献药,献宝贝。
密密麻麻的百姓,在郡府面前跪了一条街,有送药材的,有送瓜果的,还有送鸡蛋,母鸡的。
消息传进郡府,刘毅都忍不住感动,只得让陈宫去处理,好好安抚百姓,让百姓们都回去,至于那些礼物,坚辞不受。
毕竟有皇宫和董卓那里带来的药材灵丹,而且刘毅身上只是看着伤重,其实没什么大问题。
御医精心上药,包扎之后,刘毅趴在床上已经轻松不少。
众将见刘毅没什么大碍,才纷纷散去。
只有赵岑跪在刘毅床前,一脸的惶恐。
“有事?”刘毅看了赵岑一眼,明知故问。
赵岑一头就磕在地上,满脸哀愁:“大将军抬爱,赵岑感激涕零,可,可这宪兵队事关重大,赵岑实在是能力不足,就怕坏了大将军的大事,还请大将军……”
“行了。”不等赵岑说完,刘毅就抬手打断,趴在床上看着赵岑笑道:“你后面有我,你就是我!你怕什么?知道什么是宪兵队吗?”
“不知道……”赵岑摇头。
刘毅笑了,傲然道:“不知道,我告诉你,你给我听清楚。”
刘毅清了清嗓子,厉声说道:“别人不敢抓的人宪兵队敢抓,别人不敢杀的人宪兵队敢杀。总之一句话,别人能做的事情宪兵队能做,别人不能做的事情宪兵队也能做!先抓后奏,大将军特许,这就是宪兵队,现在知道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