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手中珠串转动着,心绪也不知飞去了哪。
医女出来的时候,贵妃已经睡去。
谈嬷嬷倒是想问问太医贵妃的具体情况,可见皇上坐那里,也没敢问出口来。
“太医,贵妃如何了?”皇帝听到走动声,他睁开眼睛,看了眼床上睡着的人儿,脸色苍白,嘴唇发乌,一看就是身子不健康之症。
太医颤颤巍巍收回自己的手。
贵妃这一胎怕是不能如皇上愿了,之前他还有能力保贵妃胎儿到五月,现在,只怕三月都难。
“回皇上,贵妃娘娘怒火攻心,导致气血逆流,好好修养即可,但往后万不可动气,不然会伤着腹中皇子。”太医这话不光说给皇帝听,也是说给谈嬷嬷听。
“怒火攻心?”皇上挑了挑眉角,“贵妃为何事生气。”他锐利的目光看向谈嬷嬷,“朕竟然不知还有人敢惹贵妃生气。”
谈嬷嬷虽是个稳重的,可被皇上这么一瞪她心也是随着咯噔一下,吓的她立马跪倒在地,“回皇上话,娘娘,娘娘有孕后脾性有所变化,今个高热,从皇后娘娘处请安回来时想碰冰碗,被下面奴才拦了下来,这才生了怒火,都是奴才没有伺候好娘娘,老奴有罪。”
她也不敢说是娘娘得知皇后有孕才被气成这样的,只能把罪推给旁人。
“哼,如此不会伺候主子的奴才打杀了就是,来人。”皇帝也没多问什么,直接认可了谈嬷嬷此话。
“奴才在。”德忠上前一步。
“去,看看是哪个奴才气着贵妃,给朕杖杀。”说到这皇帝好像还不解气,“让伺候贵妃的人都去瞧着,好让她们知晓该如何伺候主子。”
谈嬷嬷本想随意推个人出来,没成想皇上居然让德福公公去查,那,为了娘娘,舍就舍了吧。
到时候让夫人再送两个人进宫就是。
皇帝一开口,最为惊吓的就是伺候贵妃身边的一二等婢女。
谈嬷嬷虽是无意间扯出来的,但这事今天还真有,正是画冬劝诫了娘娘。
跪在地上的画冬好像也想到了这事,她抬头看了眼谈嬷嬷,二人目光对视上,谈嬷嬷对她动了动嘴,但未发出声响来,可画冬见了后,脸色一片苍白。
皇帝走到床前,轻轻摸了摸贵妃苍白的脸庞,又摸了摸她的平坦的肚子,好一会才收回手来,“好生伺候着贵妃,再出事朕让你们所有人给贵妃和皇子陪葬。”
说完,皇帝就往外走,不过经过太医身边时停了下脚步,但一句话没说人就走了。
德福留了下来,看着一屋子跪着的奴才,他叹息一声,“谈嬷嬷还得劳烦你一趟。”
得罪人的事德福自是不会亲自干,等贵妃醒来怪上自己那就得不偿失。
都在后宫生活多年的人,那点子心思谁又不知呢。
皇帝发话,谈嬷嬷自然不能反抗,最终她只能把画冬交了出去。
德福也没让皇帝失望,打了画冬板子不说,还让永泽宫里伺候的奴才都上前观看,以防再有不尽心伺候主子的奴才出现。
谈嬷嬷一直想贵妃快些醒来,可贵妃的身子太过虚弱,注定让永泽宫里伺候的人失望了。
乾宫。
瑞帝看着下面跪着的太医,一脸的怒火,“下药?呵呵,朕居然不知,短短不过几天的时间,就有人对贵妃动手了,你可知那是什么药?”虽然他知道贵妃肚里的孩子保不住,但也不是别人对自己孩子下手的机会。
太医能查出贵妃中了招,但具体什么药他还真不知道,“医有罪,未能查出贵妃娘娘所中的是何药。”
瑞帝叹息一声,“那现在如何,贵妃腹中的孩子还能保多久?”如果时间来的得及,江南那边他还想钓钓鱼。
太医虽不解皇上为何一定要让贵妃吃这个罪,但此事也不是他能滞噱的,“回皇上,不满三月。”太医害怕的回答后就低下头去,看都不敢看皇帝一眼。
闻言,瑞帝闭上了双眼,不满三月,那不就是说留给他的时候不到两个月,这完全不可能,再怎么快江南那边的事情也无法在两个月内结束。
看来····
“朕知道了,你下去跟其他太医一起观研贵妃脉案,想办法让她知晓此事,朕不想她受太多罪过。”既然无法完成,那她也就少受些苦楚吧。
“谈家那边有人过来探查就把脉案消息给他们。”唉,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放过如此好的机会。
“是。”
太医退了出去,皇上的心思不能猜,猜来猜去说不定苦的是自己。
大殿中一时间安静下来,一直到德福归来,殿内才有了人声。
“贵妃可醒了?”瑞帝还闭着眼睛,听到声响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谁。。
“回皇上,贵妃娘娘还未醒来,那不尽心的奴才已杖毙。”德福虽不解皇上这是如何的,但他感受的出来,皇上的心绪很是不好。
瑞帝睁开双眸,看向下首的德福,好半响才说出一句话来。
“去请几位大人进宫来。”皇帝点了好几位大人的名字。
德福立马领命下去传信。
另一边,众人知晓贵妃动了胎气,还是在皇后处回去后不久,一些人心思就开始动起来。
特别是一些和贵妃本身就不对付之人。
“呵,当真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不成?还敢跟皇后相比,这野心可半点不隐藏呢。”
宜宣殿中,淑妃一脸的讥讽,整个后宫她最不喜之人就是兰惠贵妃,之后就是众妃嫔们。
“也就是她命好,怀上了皇上的孩子,可惜啊,是个福薄的。”淑妃勾起嘴角,“我让你去打听的事情如何了?”淑妃对着自己身边的绘画问道。
“娘娘放心,奴婢已经让人打点好,很快就能打听出贵妃的具体消息,不过奴才去打探的时候发现了件事情。”绘画是个能干的,她也忠心淑妃。
“何事让你吞吞吐吐,说吧,不管何事都有本宫在呢。”
此时她心情好,也懒得说她。
“奴婢看到了太后娘娘身边伺候的奴才在永泽宫那边出现,还跟其中一个奴才交谈许久,奴婢隔的远,未能听到他们的谈话,但人奴婢没认错,就是太后身边伺候的奴才。”
绘画声音很轻,轻到只有主仆二人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