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狱长大人一下子就忘记了。
今早他还义正辞严地拒绝犯人要名分的请求。
屏幕那头的祁晏怀像是有感应一般,精准地将视线投向伪装成花盆的摄像头。
你看就看,先把我苦茶子挂好啊!
谁允许他把自己全部的苦茶子都拿出来洗的啊!
脸颊爆红的典狱长拧眉咬唇,伸出手指怒点了几下屏幕中高大帅气的男人。
盛世美颜的脸在屏幕中放大,带着探究的目光,不断逼近。
裴质青莫名就生出些心虚。
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
就是他家。
他看的是自己家里的摄像头!
清冽温柔的声音有些许失真,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带着试探的语气对着花盆询问。
“大人?”
裴质青没有理他,他还特意检查了一遍,声音的按钮是不是显示着静音状态。
“典狱长大人?”
裴质青抱臂敛眸,神色寡淡。
他才不会理他呢。
就让他像一个傻瓜一样对着花盆叫人吧。
“青青?”
裴质青:“。”
“宝宝?”
裴质青:“……”
“老婆?”
裴质青:“!!!”
他脑海中一下子就划过,昨晚略显凌乱的画面。
在实在受不住的时候,他是有屈服叫过老公的。
不过。
就只有五六七八次!
祁晏怀依旧没有放弃。
“老婆?”
裴质青忍无可忍,点开了声音。
“干、嘛!”
拖腔带调的,平白让祁晏怀听出了一些害羞的味道。
屏幕那端,祁晏怀勾唇笑了笑,眸中春光潋滟。
“中午回来吃饭吗?”
典狱长语气冰冷且毫不留情:
“不回,独守空房吧你。”
“好的吧。”
祁晏怀眉梢微微一挑。
见此,裴质青神经紧突然就绷起来,直直盯着祁晏怀那微微启动的唇。
果然。
“mua~”
对着屏幕亲了还不算,犯人还给他甩了好几个飞吻。
裴质青羞得关掉了监控。
才过半晌。
熟悉的渴望再次席卷而来。
裴质青颤手拿出遥控锁了门,拉上窗帘。
室内再次陷入一片黑暗。
他顺着记忆,从隔间拿出毛绒小兔子玩偶,将脸紧紧贴着小兔子。
不管用。
裴质青的眼尾逐渐染绯红之色。
他脱掉制服和衬衫,重新拿出一个两米高的大毛熊一把抱住。
即使已经大面积接触,那种抓心挠肝的渴望还是没有减弱。
一点用都没有了。
他和他的渴望对象紧紧相拥过,热烈亲吻过。
拥有了更好的纾解方式,这些毫无生机毫无温度的死物自然是不管用了。
想被他抱着,还想被他亲。
裴质青眼眶湿润泛红,低低抽噎了几下后,眼神逐渐凌厉起来,一把将大毛熊狠狠摔在地上。
典狱长大人将目光缓缓落在已经结痂的伤口。
昨晚整个生命大和谐的过程,他上半身份制服都好好的套着。
结束后,祁晏怀想抱着他,带他去清理。
他直接拒绝了。
十分坚强地打着哆嗦,拖着梅花朵朵开的身子,迈开小步子自己去解决。
所以祁晏怀没有发现他的伤口和结痂的疤痕。
他面无表情地用力按住伤口,伤口再次被扯开,他依旧狠狠按住。
直到疼痛盖过了内心的渴望。
与此同时。
祁晏怀手腕上的手环又传来痛感,与昨夜完全不同的等级,他的整只手臂逐渐发起抖来。
这是裴质青走之前忘记摘的。
祁晏怀想起了阮阮的话。
如果自己让裴质青产生疼痛,那么他将会受到手环的惩罚,手环将会还给他相应的疼痛值。
所以是,他间接让裴质青产生疼痛了。
有些不对劲,好像事情没有剧情显示出来的那么简单。
祁晏怀颦眉思索片刻,唤出了阮阮。
“他真的只有皮肤饥渴症吗?”
……
午饭时间。
裴质青百无聊赖地戳着碗里的油焖大虾。
即使桌上菜肴很丰富,典狱长也觉得食之无味。
桌面的台式电脑里,他家犯人系着围裙在厨房中,用碗盛着最后一道菜。
裴质青伸出手指滑动屏幕,餐桌上只有几道小菜,看着都色香味俱全。
想吃。
“典狱长,您这是要……?”
瑞星咽下饭菜,瞟了一眼裴质青手上的量子跃迁器钥匙。
这玩意能折叠时空,“嗖”的一下,就能到另一个地点。
在第十八星球a区,他们典狱长平时都是开代步车的。
所以这是,要去远方?
可是今天并没有远行的工作啊。
瑞星挠挠脑袋,一时有些想不通。
他们典狱长尾音都带着欢快的味道。
“回家。”
“啊?”
回家需要用这烧钱的玩意?!
奢侈,实在是奢侈。
他不太懂有钱人的生活。
裴质青出办公楼召出量子跃迁器,刚上去启动开启目的地定位,下一秒,跃迁器就出现在了他家别墅外。
裴质青将钥匙在指节处甩着,迈着愉悦地步伐回家。
祁晏怀早就料到他会回来,饭都帮他盛好了。
“回来了,菜刚刚做好不久。”
典狱长心安理得地等着他帮自己拉开椅子。
坐下后拿起碗筷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都是他喜欢的菜!
这可比定制菜好吃多了。
裴质青开心的吃了两碗。
祁晏怀刚把最后一只碗放入洗碗机中,典狱长就偷偷摸摸地抱住了他。
“就勉为其难的,给你个名分吧。”
祁晏怀转身将他抱起,裴质青顺势搂住他的脖子。
相贴之处传来对方的温度,裴质青曲指细细游走,然后将他紧紧抱住,蹭着他。
就像久旱逢甘露,每一根神经都在诉说着舒爽。
“好的老婆。”
裴质青没管这个称呼,他脱了制服外套,剩下月白色的雪纺缎面衬衫,抱住他还觉得不够,拉起衣料的衣摆钻入贴住。
留给祁晏怀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祁晏怀盯着他的发旋片刻,轻轻落下一吻。
黑色棉质的衣料盖着一半裴质青的脑袋。
他的眸色暗了些许,他想验证一些猜想,但是裴质青刚吃完饭不久,不适合做一些剧烈的运动。
所以他硬生生就着这个姿势抱了他半个小时。
典狱长大人还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典狱长大人打算翘个班。
一直不断地用脸蹭他。
倏地,裴质青被按着薄肩拉开些许距离,略微冰凉的气息落下,典狱长被迫与之交换温度。
不知多久过后。
祁晏怀捏着他精致小巧的下巴,另一只手为他拭去眼底的晶莹湿润,声音一如既往的好听,染上了几分暗哑。
“典狱长大人,怎么又被犯人亲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