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树林,面对面站着两个黑衣人,“大人,事情已经成功一半了。”
“好,这次就让她有来无回。”
这次水患刻不容缓,沈凌瑶以最快的时间收拾好就出发了。
“皇姐,一切以自己为重。”沈景煜此时像个老父亲一样嘱咐她。
“嗯,好,知道了,保重。”
洛白因为洛离在途中出了一些事,亲自去看了,所以就没来送她。
反倒是谢九离,这几天一直试图说服她,带着他一起去,但是他死活拗不过沈凌瑶,只好看着她离去。
边界又传来消息,说是出现暴乱,情况比较严重,谢九离不得不亲自带人前往。
“恭送长公主殿下。”
邬城的这次水患确实比较严重,从表面来看是天灾,但是沈凌瑶察觉到事情绝非那么简单。
那邬城的县令老远就来迎接了,“参见长公主。”
“免礼。”
“张大人,你先给本宫讲讲邬城具体的情况。”
“回殿下,现在不光是水患的问题,还有很多百姓得了怪病。”
“怪病?那为什么不上报?放肆,张众,你好大的胆子。”
他吓得跪在地上,扶了抚头上的乌纱帽,“殿下息怒,实在是这次得的这个病太诡异了。”
“带路,本宫亲自去看看。”
沈凌瑶看着路边躺的那些难民,有的都已经奄奄一息了。
张众恭恭敬敬地跟在她后面,“殿下,还是先回去吧!”
“碧玉,你去吩咐,先把灾粮分一部分给难民。”
“是,殿下。”
“张大人,把你的人都派过去协助他们。”
“是,殿下。”他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这长公主的气势也太吓人了。
回到县令府,“殿下,客房都已备好。”
“嗯,知道了,下去吧。”
一个僻静的小巷子里,沈凌瑶穿着黑色的夜行衣。
“天一,晚上,你带着人去附近的井中查看。”
“是,主上。”
晚上,天一带着几个人潜进已经被官府把守着的井边,将周围的人迷晕过去,他们开始行动。
顺着百姓打水的绳子潜下去,天一用瓶子装了水后又潜了上来,各处的井,无一例外,都是这么做的。
张县令房中,一个黑衣人跪在地上,“大人,事情都已经办妥了,保证他们什么也查不出来。”
“哈哈,做的好。”他的脸上透露出一股精明的味道,哪里还有白天那畏畏缩缩的模样。
抬手召来暗卫,“你去给那边的人传信,就说计划正在进行中,一切顺利。”
凰倾御书房,皇后宋梦晗提着食盒走进来,“陛下,这么晚了,臣妾做了宵夜,您吃点吧。”
沈景煜停下手中的笔,“辛苦皇后了。”
他现在对她完全不是以前那种冷淡的态度,这也要归功于她一直坚持不懈地给他送东西,终于还是把他打动了一点。
“皇后一起吃吧。”她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异色,快的让人察觉不到。
“陛下,臣妾已经吃过了。”
“嗯,那皇后就先回去吧。”
等她离开,沈景煜放下手中的筷子,盯着面前的佳肴,若有所思。
邬城县令府客房,
“殿下,这是所有井中的水。”
桌子上摆放着两排白色的小瓶子,全装的是邬城的井中水。
“王太医,你看一下这水,有没有问题?”
王太医是这次跟她出来的随行太医,也是沈凌瑶自己挑的绝对放心的人。
他开始一一检验,半晌过去,“殿下,这水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她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那问题应该出在别的上面。”
“天一,明天带人继续在暗中观察。”
“是,主上。”
第二天一大早,沈凌瑶就上街了,她看着一位妇女带着一个小女孩,那女孩脸色蜡黄,唇色泛白,显然是饿得不轻。
她走上前,示意碧玉把刚才备好的馒头拿给她们,“谢谢贵人,谢谢贵人。”
那妇人跪下磕头感谢,她将妇人扶起,“大娘不必如此,你们可有水喝?”
唇已经干裂的气皮,显然是也没喝水,那妇人一听这话,脸色大变,“不能喝水,不能喝水呀!”
沈凌瑶有些奇怪,“为何不能喝?水患已经过去了。”
她把沈凌瑶请到一旁,压低声音,“我夫君和婆婆就是因为喝了那水,才没的。”
“大娘,你可知他们喝的,是哪里的水?”
“这城里的水都有问题,全都喝不得。”
沈凌瑶大吃一惊,昨晚检查的,明明那水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可这?
她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开口问道,“大娘,那水,可还有?”
那妇人眼神闪躲,“没有了。”
“大娘,你如果不想看到更多人死的话,就告诉我实话。”
那妇人眼神慢慢变得坚定,“好,我带你去找。”
那妇人抱着孩子,一路带他们来到她以前的家,已经被水冲的只剩下几根残柱。
她走到后面,在一片土里挖出一个坛子,本来想着再也用不上的东西,现在派上用场了。
妇人把坛子递到她手里,“请贵人为我们做主。”
她伸手将她扶起,“放心吧,大娘,我会的。”
她侧头吩咐碧玉,给母女俩先找了一处避所。
然后将那坛子交给王太医,不一会儿,果然检查出水有问题。
如果刚才那个妇人没说谎,那就证明水确实有问题,可他们昨晚查的也是井里的水,都是一个,怎么会?
“莫非,是他们自己人吓得毒,知道我们回去查看,所以又提前下了解药。”
真相渐渐浮出水面,“那下药的人是谁呢?”碧玉问出了众人的疑惑。
“沈凌瑶若有所思,“那可能,就要好好问问咱们的县令大人了。”
县令府,张大人跪在地上,“殿下,您说的这些,下官真的不知道啊!”
沈凌瑶坐在上座,气势逼人,“那你说,为何你的人要守着那些井。”
“下官,下官也猜测可能是井中的水出了问题,所以才派人去看守的。”
“说谎。”沈凌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那为何早早不去守着,偏偏在本宫到达的那一日才派人。”
张众战战兢兢,不知道她何时已经查的这么清楚,只能装傻充愣。
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沈凌瑶,一个掌控朝堂的人,会看不出他那点小把戏吗?
“来人,给本宫将张众的乌纱帽摘了,关进天牢。”
很快便有人上来将他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