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小屁孩……”熊岳不愿意搭理单秋，别过了头。
“什么，你说我是小屁孩吗，我是蘑菇才对吧。”单秋单手托腮，“莫绥与，我怎么感觉…这个小孩不喜欢我呢，是我哪里不好吗？”
莫绥与：“？”
这莫名其妙的茶言茶语怎么回事蘑菇兄……
黑剑：我早已习惯。
老人两眼一黑，咳嗽好几声，中年男人同样两眼一黑，强撑着起身赶紧去扶他家老爷，生怕他家老爷站不稳。
熊岳表情呆滞一瞬，明显被恶心到了，“…欺负小孩子，你算什么大人。”
“我有吗？”单秋疑惑，非常无辜。
“你当然有。”熊岳很不喜欢单秋。
主要原因还是单秋这个该死的性格，喜怒无常，并且经常发病，热衷恶作剧别人，尤其做任务的时候，会搞的特别血腥，内心承受能力差一点就会难以忍受。
体会过单秋恶作剧的熊岳看到单秋就烦，可又不能直接在他崇拜的莫绥与面前破口大骂，实在有毁自己形象。
“真的有吗？”单秋表现的很无辜，那张好看的脸更是给他的无措加了分。
熊岳几乎都要忍不住了。
就在他要说点垃圾话时，莫绥与决定谈正事，打断了熊岳的酝酿，“单秋，你能看到其他的人鱼都在哪里吗？”
单秋摸摸下巴，“可以，但是我只能看到一部分，至于另一部分…有鬼神的隐秘，短时间内不能看到。”
莫绥与的预料不错，还真是鬼神。
“鬼神…”老人冷哼一声，“莫小辈，如今鬼神身负重伤，实力大不如从前，正是最好的机会，只要杀了鬼神，世间就可以得到清静。”
这一点莫绥与也清楚，但是他现在忘了太多，也不会正确使用自己的力量，还需要一些时间来恢复。
熊岳小声说，“大哥哥，我会帮助你的。”
不等莫绥与回答，耳朵非常好用的单秋也凑过来说，“大哥哥，我也会帮助你的哦。”
莫绥与：“……”
熊岳瞪了单秋一眼，可惜小孩的眼神实在没什么杀伤力。
到了午时，他们陪这位老人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见到莫绥与还活着，老人心情很好，吃饭前还特意给道奶写了信，具体意思就是谴责师妹瞒着自己。
午饭过后，老人安排人开车带他们离开，期间，单秋说了他可见的人鱼位置，全部都在林家关着，作为炼丹的药材。
对林家而言，人鱼去当材料还是第一次尝试，所以他们决定多钻研有关人鱼的古书，找到能把人鱼价值发挥到极致的法子。
所以短时间内，那些人鱼不会有危险。
除了人鱼的事，目前还有一件事尚未解决，那就是那条红鱼，车已经开在了回程的路上，莫绥与侧头看着窗外的景色，那高中生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他放了一道符文守在那人身边。
就算发生了什么，自己这边也是可以感知到的。
……
老人用手指逗鸟，高兴地哼了一段曲调。
中年男人和小李站在他身边，一个神情复杂，一个表情平静，最终，中年男人还是忍不住问了，“老爷，您说您四年前差点死在妖怪手里，是怎么回事？”
“四年前…”老人望向窗外，陷入了回忆，“那时我答应了蛊婆子的事，独身一人前往了蛊婆子所说的那座妖山，本以为只是一只修炼百年的妖怪做王，没什么威胁，谁曾料想，鬼神也在这里做了手脚。”
“当时的鬼神几乎就要冲破旋涡回归人间，对妖怪的影响也是非常之大，我久战不敌，就快要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莫小辈赶来了。”
“他击杀了妖怪，也灭了鬼神留在此处的残影。”老人通过窗户看着蓝天，“遍布天空的黑纹，那非人的力量…我无法评价这是对是错，可也只有这种东西，能与鬼神有一战之力。”
“你们两个都是我的心腹，万万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股力量会是幸运的，惧怕它的不在少数，现在正是击败鬼神的最好时候，莫小辈不能再多些敌人了。”
“是！”
“是。”
“我拼命吊着一口气，就是为了见到鬼神陨落的那一天。”老人叹气，“海里的事情基本上已经稳定了，我要的只是遗迹里的东西，至于前代龙王…呵，小李，妖界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小李点头，“妖界东部发生了小型规模的混战，正是那些联手起来对抗妖皇的妖怪做的，在我看来提前开打不是明智之举，会加重妖皇对他们的注意，除非……”
“除非他们就是想这么做。”
小李沉默片刻，“老爷，那些妖怪是不是有点太疯狂了。”
老人笑了起来，“疯狂，但是正确，让现在的龙王下位，让之前的龙王回来，他们就会多一份反抗的绝对力量，胜算也会更大一些。”
“如果…那些妖怪们能得到莫小辈的帮助，在鬼神现身之时，胜算也会更加大。”老人思索，“小章，安排下去，给那些妖怪和莫小辈沟通的机会，还有小李，给予妖怪们的帮助不要停，只要这一战能把那位妖皇推下位，鬼神就会少了最大的助力。”
两人连连应声，“是。”
“另外，暗地封锁有关祖坟的消息，我能感觉到，单秋已经掌握了不少了，按这个进度下去，说不定他很快就能找到祖坟的位置。”老人说，“只要他进去，他就会死，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单秋不是好事，更何况…他跟莫小辈是朋友关系，是有情谊在的。”
“是…不过老爷，他进入那个祖坟就没有任何活着的可能性吗？”
“没有。”老人对此十分确定，“有去无回。”
“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执意要去那里，这不是找死吗？”中年男人小章不能理解单秋的想法。
“呵呵…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必须完成的愿望，必须活着，必须去死……但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活着的意义也找不到。”老人说，“就像一个孤魂野鬼，本能寻找归处，渴望的答案究竟是不是自己所想，也得试了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