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灿,多吃点。”女人夹起蔬菜,放到了身旁人的碗里,她一脸温柔,说起话来慢吞吞的,“都是你爹爹从外面领来的,他说啊,这是女王大人赐予我们的。”
莫绥与刚睁开眼,就面对了这样的场景。
不久前他跟那队人离开南方的湖泊,独身一人又回到了这片花海,那个女孩依旧没有在这里,他正准备去另一个方向时,眼前突然闪现一道白光,等回过神,自己就到了这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稚嫩的手,这是在小孩的身体内?
“灿灿,怎么不吃呢?”女人关切询问。
“我这就吃。”莫绥与开口回答,声音有些沙哑,估计这个孩子正在变声期。
这女人身上的服饰莫绥与从未见过,脖颈到肩膀那里没有衣服,只有几根绳子绑着,躯干部分上挂着两种色搭配的布料,下半身的衣服是一条只到膝盖的裙子,裙尾处还挂了很多绳子。
他边吃菜,边看看自己。
这小孩的衣服也是如此。
“好好吃呀。”莫绥与摆出了这个年纪应该有的天真笑容,眼里都是崇拜,“谢谢女王大人!”
女人揉了揉莫绥与的头,“灿灿,我们一定要心怀感恩。”
“嗯!”
“等你吃完饭,我就送你去结婚。”
莫绥与的笑凝固在了脸上,“……嗯?”
这剧本是不是有哪里不对?
这个身体明显也只有十岁左右,结哪门子的婚???
“那位王大人慈心仁厚,是女王大人认可的唯一守城人,定会待你不薄,以后你就会有好日子了。”女人为此真心实意的开心起来。
“可,可我是男的……”
“这肯定也是女王大人的意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男的要跟男的结婚,但是这准没错。”女人说,“好好吃饭,吃完就去换衣服。”
“那个…娘。”莫绥与吃不下去了,“我能拒绝吗?”
“你不想去吗?”女人面露难过,声音都低落了,“这是你爹好不容易为你争取的机会,为什么不去呢,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头疼。”
“王大人那里有很多药,结个婚就好了。”
“不是…这吃药应该不管用。”
“还有吃药不能治的病吗?”女人很疑惑。
莫绥与重重点头,“嗯。”
“那,那要怎么办呢?”女人犯了为难,“若是耽误了吉时,王大人和女王大人嘴上不说,心里一定会感到不快。”
莫绥与下了板凳,走到窗前看了看天空。
太阳挂在那里,温暖又耀眼。
“灿灿,听娘的,你结了婚就没事了……而且你爹都快回来了,他要是……”
女人话音未落,门就被一脚踹开。
莫绥与回头,看到了一个高个子的男人,他穿着和女人一样的服饰,笑得一脸开心,“别吃了,别吃了,差不多到时候了,赶紧的!”
女人一惊,走了过去,“孩他爹,灿灿他,身体不舒服,他说他头疼。”
“头疼?”男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笑脸顿时消失,对着莫绥与大吼,“头疼算个啥,赶紧的换衣服去!”
莫绥与现在的身体太弱小了,根本不能跟强壮的男人为敌,他尝试着感应体内的黑色符文,头却真的疼了。
他捂着脑袋,看到了出现在他身前的一道黑色符文。
之前使用过度,现在根本不能用太多……
那对夫妇看不见黑色符文,只看见他们的孩子灿灿一脸痛苦地捂住了头,吓人得很。
“你又有什么病!”男人几步过去,一脚把莫绥与踹倒。
为了能让自己保持清醒,莫绥与把黑色符文收了回去,这男人踹的这一脚跟黑色符文带来的痛苦一比,真的不算什么。
“你不要打孩子!”女人凑过来,抱住了莫绥与,“你别总是打他!他身体不舒服!”
“你还指责上我了?”男人连女人一起打,“你还敢指责我!你还敢!看我不打死你!我养你俩有什么用!”
这男人发起疯来八头牛都拦不住,一下比一下狠,女人都快被打晕过去了,恢复些意识的莫绥与赶紧道:“我没事了,我去换衣服……”
男人停下了脚,笑了起来,这速度堪称变脸大师,“这才对嘛,衣服我放床板上了,赶紧换!”
这疯子……莫绥与爬了起来,艰难地扶起了还清醒的女人,“…娘,还好吗?”
“没事…我没事。”女人揉了揉莫绥与的脸,“灿灿,去换衣服吧,一会你爹带你去王家。”
莫绥与沉默点头,走到了床板旁,换上了那套只是颜色有变化的相同服饰,他现在身体的主人发育不良,身体瘦小,皮肤惨白,衬的这喜服鲜红无比。
他刚换好,那个倒霉的爹就拽住了他的手腕,直接带他出门,然后把他塞进了麻袋里,女人见此并没有说什么,估计结婚把人塞麻袋是这里的习俗。
麻袋口被系的严严实实,莫绥与没法看到外面的环境,但能听到这一路上,其他人的鼓掌和喝彩。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等自己恢复的差不多,就用黑色符文逃走。
不过又能逃到哪里去?
这里到底是哪里呢…难道说,这是地下城?
地下城怎么可能还有这么多人活着……
或者这是梦?
感觉也不对…之前的梦,他虽然也是附身于某个人,但是并不能控制这个人的身体,而且这里的真实感太强了。
也不知道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思来想去,他已经被送到了王家门口。
男人把麻袋递到了门口的一个人手中,笑得淳朴,“我给送来了!”
门口那人轻蔑地扫了男人一眼,把手里的钱袋扔了出去,冷笑,“可以滚了。”
男人捡起钱袋,嬉皮笑脸地离开了。
……自己明显是被卖了,莫绥与发现了真相。
差不多又过了一会,莫绥与感觉自己被丢了出去,后背撞到了冰冷的墙壁,让他下意识咳嗽了一声。
麻袋被人从外面解开,莫绥与被一只手拎了出来。
还没等他搞清楚周围状况,他就又一次被扔了出去,摔了个结实。
“草……”他抬眼,看到一只对他虎视眈眈的狼。
那只狼盯着自己,流着口水,眼睛发出了精光。
莫绥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