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卿月来到军营驻扎地,她决定将爆炎树种在这里,等七个方位安排完毕,集合众仙之力激活法阵。
卿月身负多种元素居于阵眼,彩光乍现,瞬间将阵法范围内的业障全部清除,一阵凉气冲进四肢百骸,如久旱甘霖焕然一新。
“是仙人!仙人显灵了!!”
“仙人保佑!……”
卿月居于阵眼自然是最显眼的,都说神明之力源自信仰,此时人们的信仰之力竟然都汇集到卿月一人身上,
从天空看着他们,那样弱小,他们的虔诚如此脆弱,明明是接受万千崇敬的人心头却好像被棉花塞住,
【帝君,这些年您也是这种感觉吗?】
这种也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仙力在流失但信仰的力量却在身体的某处汇聚,很炙热很湿润,
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她好像要进阶了……
*
很快就到了摩拉克斯出征那一日,此次出征仙人们几乎是倾巢而出。
卿月因为要带兵守家因此要站在摩拉克斯身侧。
出征仪式一般都是由五大夜叉负责,摩拉克斯本人在这方面没什么仪式感,但是夜叉有,算是尊重他们的习俗了。
“众将士听令,凡留守之人皆听从尘王归终与卿月仙人指派!同生共死!永守家园!”
“同生共死!永守家园!”
“同生共死!永守家园!”
“同生共死!永守家园!”
……
心跳的很快,里面好像有一团跳动的火。摩拉克斯笑着问:“紧张,害怕?”
“紧张,很紧张。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们。”
“你现在像一个大人一样,为何我看你总觉得你还小?”
“因为你爱我呀,在我眼里帝君也很幼稚可爱。”
明明是那么紧张的气氛,这两个人竟然还有心思大庭广众的秀恩爱。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靠的越来越近,此时高台下却发生异动,吓得卿月立刻回了神,可惜了,这个缠绵悱恻的离别之吻终究是黄了。
卿月羞的别过脸,明明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算都还是个奔三的,好色也就罢了,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还能失了分寸。
摩拉克斯倒是很淡定,或者说有些窃喜,伸手轻抚她的脸颊:“等我回来,辛苦了。”
卿月微眯着双眼轻蹭他的掌心,轻声应着……
*
今天是摩拉克斯出征的第四日,这几日卿月每晚都会感到腹中一阵刺痛,都不过瞬息之间,
【灰叔,我到底是怎么了?】
系统最近也很奇怪,似乎是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但若是不给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只怕事后她不会善罢甘休。
【你有多久没吃那条蛇给的药了?】
卿月瞳孔一震,最近忙着观察净化法阵,只要系统的任务完成提示不出现这个任务就不算完成,竟然都忘了吃药的事,
但是药已经吃完了药君也没有送来新的。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卿月。”,卿月正愣之际,归终却来到了身后,摩拉克斯不在的日子,她们两个几乎天天待在一起。
“睡不着吗?”,她轻抚着卿月的银发,多少年了,还记得她化形的时候瞧着像个刚成年的孩子,现在都变成妖娆风情的美人了,归终看她的眼神也愈发慈爱。
“这个时候哪里睡得着?不如想想如何加强一下阵法,总归是能抵挡一阵,少些伤亡。”
“你也应该多照顾好自己才是,我看你最近气色不是很好,若是不舒服千万别忍着不说。”
卿月忍不住笑,握住她的手一脸无奈:“知道了,当真是年纪大了,昔日里你跟帝君斗嘴的时候可是神采飞扬啊。”
“你是嫌我老了,人啰嗦?”
“哪有?”
两人相视一笑随后一同看向天空,只是两人心头都有心事压着终归是辜负了良辰美景。
*
轻策庄,螭兽族迎来了他们真正的首领,魔神螭首。
“母亲。”
“我的儿子……。”,那是一只蛟龙,只是年岁已高,原本水蓝色的鳞片都开始发白褪色,天脸色的鬃毛也如老妪一般苍白。
“我的儿子,你的新娘在哪儿?带来给我见见。”
岚渊低着头,恭敬的单膝跪地,螭兽的雌性虽然不能生育却是实实在在的母系氏族,岚渊对这位母亲也是毕恭毕敬,
“那个女人一心逃跑,已经被淹死了。”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无妨,现在摩拉克斯已经抵达西南方跟那些杂碎开战,你我正好可以去归离集,那里可是一块肥肉,虽然没有水确是不错的粮仓。”
岚渊眼神一凛,没有人能违抗螭首的命令,但他也不愿意背叛跟摩拉克斯的契约。
“怎么?你不愿意?”,见儿子迟迟没有动作,螭首有些不悦。
“母亲,我们不能乘人之危。”
“你说什么?!”,水下宫殿开始剧烈震动,他们本就是不亚于摩拉克斯的龙族亚种,不过是种族不好繁衍又不喜欢与人类为伍这才显得势弱了些。
她猛的凑到岚渊面前,血红色的眸子满满都是杀意:“乘人之危!?你难道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崽子吗?!
都这个时候了,魔神大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居然还在乎什么趁人之危!!你何时变得如此愚蠢!?
让我猜猜……你是不是也背着我签了那个破契约?!”
岚渊瞳孔一缩,没想到母亲会知道契约的事,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承认,
“哼!那么你是想为了轻飘飘的一纸契约背叛你的亲族!背叛你的母亲吗?!”
“母亲,我们没必要掺和这件事,摩拉克斯从来没有侵略过我们,我们为什么要为了所谓的天命去赔上族人的性命?!”
螭首盯着儿子看了好久,眼神化作钉子锁定他的灵魂:“如果我说已经有人背叛了契约选择了天命呢?
你以为,我是如何得知你跟摩拉克斯的事的?”
岚渊的心已经要凉透了,果然,螭首道出了自己的消息来源,
她踏水归来途径沉玉谷的时候差点迷路,水路的变化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这才几年竟然就叫她迷了路,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干预了河道变化,
能在有主之地搞出这么大动作而这个人只能此地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