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天洛觉得这叫什么事啊,人在家中坐,杀手从天上来,官至道那货不是都跑了么,还能留这么一号能人痛下杀手,莲姬和安雅郡主身在大理寺和宗人府都能死于非命。
莲姬就算了,那安雅郡主为他卖命这么多年,把身体都献祭了,结果落得这个下场。
那官至道是个狠的,无情无义,不过历史上往往这种不要脸的能成大事,太讲仁义、心慈手软的反倒容易被人举取而代之,真应了那句老话——人至贱则无敌!
沈渡也没有想到,他在赵侍郎府上看到萧天洛的时候下意识地想告诉他莲姬与安雅郡主之死的真相,现在回想,当时的直觉是对的,隐门会对这两人下手,如何不会对萧天洛下手。
隐门之败可以说是从这位侯府姑爷开始,沈渡拍着萧天洛的肩膀:“萧公子往后当心。”
“是不是将隐门彻底拔除,我这隐藏的危机才能彻底解除?”萧天洛冷不丁地问道。
沈渡一时语塞,这话他不敢答,隐门神出鬼没,这次虽说捣毁不少据点,抓获或击杀不少隐门弟子,但若是对方只有这点本事,也不会成功地断尾逃生。
如今留下的人恐怕寥寥,只是执行刺杀任务。
那刺客被沈渡带走,今夜的大理寺是要整夜亮灯了。
柳叶和柳絮送这帮人马出府,沈渡见着这对姐妹就想到隐门恶行,低声问道:“令妹的后事可安排妥当了?”
柳絮大感讶异,这位沈大人倒是比想象的平易近人,竟还关怀起柳杏的后事?
“多谢大人关切,舍妹已经下葬至柳家旧宅附近,也算回归故土。”柳絮强压着心头的悲痛:“隐门作恶,这笔账自然是记在我姐妹二人心中,只盼来日有可清算的机会。”
“会。”沈渡不擅长安慰人心,扔下这个字后就上马离开。
柳叶回头就看到柳絮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不禁对这位沈大人有些怨言。
好端端地又提她们的伤心事,她如乳燕投怀般直往姐姐怀里钻,呜呜地哭起来:“这位沈大人怎么这样啊,非往咱俩的心窝子上撒盐,还嫌刺得不够疼。”
“好啦,好啦,沈大人也是好心安慰,你莫要想偏了。”柳絮自己的眼泪还挂在眼角,却能柔声拍着妹妹的肩膀好生劝慰。
沈渡并未走远,听到姐妹俩的对话不禁一滞,自己这是好心办了坏事?
余光瞟到哭得伤心的姐妹二人,沈渡哪好意思回头,赶紧夹着马肚子,迅速离开了。
柳絮是真被勾起伤心事黯然落泪,柳叶则是为了哄她暗自装哭,她一哭,姐姐就要费心神安慰她,自己就顾不得伤心了。
林通在边上暗自吐舌头,这女人的花招就是多,那小眼泪说下就下,一点不带卡壳的。
柳叶发现林通在一边做鬼脸,捏起拳头朝他扬起来,警告他不要戳破自己,林通笑得嘴巴咧到耳朵边上,他现在瞧柳叶就跟自己媳妇一样,哪舍得戳穿。
他现在只想十八般武艺用来伺候她,就看柳叶给不给机会。
被林通直白的眼神瞧得通红,柳叶脸颊飞霞,顾不得和姐姐卖委屈,从她怀中起来:“大小姐的手腕还伤着呢,上不得寻常药物,问问杜大夫如何处置才好。”
那活血化瘀的药物用来就是谋害小主子,好在杜神医听了觉得不是大事,两日之内可先冷敷,之后再换热敷,再多吃点绿叶菜、动物肝脏之物弥补营养便可。
等到天人回到内院,才发现萧天洛抢先一步从冰窖里取了冰正给大小姐做冷敷。
“等你们这一圈回来再处置都晚了。”萧天洛头也不抬,用布包着冰块按在大小姐纤细的手腕上,原来多好看的手啊,现在鼓起来这么高,又红又肿,跟猪蹄子似的。
最后那句他只在心里嘀咕,大小姐奋勇出手救英雄,他心里滚的就是开水,咕咚咕咚。
祝久儿当着萧天洛的面瞒天过海,心中暗自好笑,要知道这男人的敏锐力非同一般,自己若不下手狠些,必定引来怀疑,她方才使出三分内力,但哪里符合她平时的情况。
就算萧天洛知晓她的病是假的,但也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娇娇大小姐。
那烛台是实铜铸成,份量不小,她若是能轻易掷到暗器,岂不是自露马脚?
祝久儿成功过了这一关,只是要遭受些皮肉之苦,连着两日都在冷敷,之后转为热敷,果然如杜神医所说不久后就消了肿,只是那一块的肤色不寻常。
而那擅软骨的刺客进入大理寺后被连夜送进刑房,沈渡心中有火,一夜之间上了三间刑房,那刺客初开始还嘴硬得很,几次三番试图撞壁或咬牙自尽,后面直接只有气出,没气进。
到了第二日要拖进第四间刑房时就有些松动,待从第四间刑房出来,半死不活,招了。
三日之后,熬得双眼通红的沈渡终于能挺直胸膛进宫面圣。
而去国子监上完课的萧天洛回程的路上却是被安王叫住了,安王的马车与侯府马车迎面撞上,安王兴高采烈:“萧天洛!”
闻见安王叫喊,林通早就将马车停住,萧天洛掀开帘子一看,安王抱着一美人坐在马车里,那美人看着也就十六七岁,萧天洛在心中直咂舌,这安王老牛起吃嫩豆腐来从不手软。
怨不得安王妃比旁的夫人要憔悴三分,嫁这么一号风流成性的王爷,心里苦啊。
“几日不见,王爷又寻得一如花美眷,晚辈实在是佩服至极啊。”
安王一听,面带得色,丝毫不管这小美人仅比自己的女儿大一丢丢,揽着那细腰说道:“这姑娘卖身葬父,本王实在看不过眼,索性就收回府里做个丫鬟,陪在郡主身侧。”
萧天洛脑子里打个大大的问号,不是,您老要啃的嫩草还要放在郡主身边,让郡主膈应?
安王一句话直接把萧天洛整沉默了,安王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这姑娘带进郡主院里,那肯定是鸡飞狗跳,小郡主那倔脾气能忍?
不行,这出戏他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