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惭愧惭愧,”礼部尚书摇摇头道:“若不是我未曾关切到底,也不会出这等事情,实在有违三殿下信任,论起阴谋诡计,三殿下实在不敌这些小人。”
管他是谁下了黑手,林尚书清楚地知道若是三皇子成了事,自己也能更上一层楼。
这人都进了自己的礼部,自己还需要多说什么?做一股清流,不站位任何皇子?
礼部尚书的话深得三皇子的心,没错,暗算自己之人就是行的阴谋诡计,心事深沉。
他一皱眉,就是不知道这次下手的是不是上次借新花魁和倭国使臣给自己使绊子的,是不是同一伙人,这是使劲朝他一个人头上撒气,可恶得很!
”三殿下莫要心慌,咱们分头行事,你去采购礼品明日起去挨个道歉,至于我嘛,迅速调派人手和金吾卫、武侯铺协查,还有事发时的府衙,尽速抓住放火之人。”
按身份两人是从属关系,一个是上级,一个是下属。
尚书大人犯不着这么对下属尽心尽力,可眼前的人更是皇子,就算前朝再怎么不问后宫之事,消息还是会传出来——皇后有失势之相。
“那就辛苦尚书大人了,”三皇子忙说道:“那我们二人就分头行事。”
萧天洛和祝久儿、圣懿公主兴冲冲地回到侯府,立马就接到了国公府的谢礼。
是国公府的大管家亲自送来的,看来游街的状元郎已经归府,大管家带着五六个人,捧着上好的兵器和布匹等等奉上来,说是要送给萧公子和侯府的谢礼。
市面上的珍奇玩意大多是萧天洛发明,国公爷挠头想到了送兵器。
他曾亲眼见过斗场内萧天洛的本事,这可是一位文武全才,大管家还笑呵呵地亲自捧着几个盒子到萧天洛面前:“还请萧公子笑纳。”
林通上前打开,也是觉得有意思,国公爷送了好几双靴子过来,全新的!
萧天洛穿着双快见底的靴子跑了一大圈,鞋底已经岌岌可危,现在一抬脚,半张鞋底子能直接耷拉下来,他嘴角一扬:“国公爷贴心,符公子可还好?”
“表公子他逃过一劫,对萧公子千恩万谢,只是可惜府上有不少客人,他抽不得身,不能亲自前来。”大管家想到府里的那些人,似笑非笑:“表公子是状元郎,上门的人多。”
这也是可以预想到的,现在的符云放再不是千里投奔亲人的寄人篱下的学子,而是炙手可热的仕途新星,想要攀关系嫁女儿的,还有趁间拉拢的,总之抢手。
“此一时,彼一时,挺好,”萧天洛双手背在身后:“大家都是长了眼睛和脑子的。”
国公府的大管家尴尬一笑。
刚好老侯爷过来,听到萧天洛这话当头就给了他一下:“就你长了张嘴?臭小子。”
大管家赶忙给老侯爷行礼,顺便说道:“国公爷托小的给老侯爷带句话——向威向将军来了都城,带着其孙子一道,如今寄住在国公府,请老侯爷有空过去一叙。”
老侯爷立马瞪大眼睛,拍着自己的大腿道:“好家伙,这老东西来了都城怎么不来我侯府,跑去国公府了,哼,还要我过去,就他俩的脸大?”
大管家早习惯老侯爷这风格,也没有半分恼意,倒是笑着告辞。
萧天洛这时候才说道:“祖父,向威向将军很有名吗?能与祖父相交必定不一般吧?“
祝久儿斜他一眼:“你不会是看名字里有个威字,就觉得其人必定不凡?”
行吧,还真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算你小子有眼光,向家也是数代忠良,一直戍守边关,威名赫赫,不过镇守的是西南边戍,现在是向威的儿子掌管着西南大军,其孙也是自小从伍,是要继承祖志的。”
“向威曾经与我还有国公爷齐名,想三十年前,南疆跑出来一个不安份的国君,试图率军欺进我大楚境内,向老将军正值壮年,亲率一万精兵,跨山越岭,直取对方大帐。”
“他斩杀对方第一敌帅,挑下其首级,逼得亲自领军作战的南疆国君退避三舍,主动求和,这一仗打出了我大楚的军威,狠狠震慑了南疆,终于知晓与大楚的国力相差之大。”
“这三十年来的西南太平是这位向将军打出来的,何况他们全家世代都铁血卫国,为国捐躯者不少于我宣武侯府,到这一代,也就两个孙子两个孙女。”
“听闻为了绵延子孙,两个孙女也准备招婿,这向威的长孙儿早年间就成婚,据说媳妇儿已经生子,这次来难道是为了替小孙子找媳妇?“
萧天洛和祝久儿听得极乐呵,侯府就是招女婿,祖父的想法也有些以己渡人了。
倒是圣懿公主听过这位威猛的老将,突然说道:“欸,这向家镇守西南,久儿,你小舅舅护送瑶珠姑娘回南疆,势必要经过西南边关,何不去打听打听?”
这话可算是提醒了祝久儿,祝久儿忙抬头,老侯爷明白了,这是点自个呢。
“行了,老夫去的时候带上你俩,总可以了吧。”老侯爷也喜欢贺怀远,看着他护“妻”远去,还不知道能不能见着自己的小闺女,也有些担忧:“西南有人罩着也是件好事。”
贺怀远如果进不了南疆境内,就得在西南边关待着,那里正好是向家的地盘。
祝久儿一下子明白过来,这不是能给小舅舅找个地头蛇靠着嘛,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这话能流传下来肯定有他的道理。
老侯爷人虽然在府里,但耳目在外边,对今天发生的事情也有听闻,在听萧天洛说到他们还进宫做了证人,老爷子扬了扬眉:“这是终于开始了?”
“其实早开始了,祖父,从陆水仙起,只是当时陛下仍未让几位皇子有实职,暂时起了个苗头,现在可不一样了,个个入六部,入九寺,哦……对了!”
萧天洛一拍头,说道:“四皇子上书要裁减宗亲,减少国库支出,这位以前低调做人,如今突然向宗亲发难,这是不准备继续蛰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