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的身子软,躺在萧天洛的怀里更显得柔若无骨,萧天洛昨天晚上刚给她扎过针,不喝药也能现出病秧子的气质,早上口脂只抹了薄薄的一层,几乎不可见。
现在她躺在他的怀里,就像是马上要狗带,萧天洛都要辨不出真假,心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心慌,难道是针扎得有误?
萧天洛正迟疑时,怀里的祝久儿不着痕迹地扯了扯他,抬头眨了眨眼又迅速闭上。
他心里一松,娘的,吓死他了,大小姐的演技封神了!
萧天洛迅速将祝久儿抱起来,转身看向大皇子:“大殿下这一箭射得真是巧,没射到兔子,倒是吓到我家大小姐,草民只能失礼了,麻烦诸位帮忙找个地方让大小姐缓口劲。”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
这个声音响起,人群散开,一袭便装打扮的程武从人群里走出来:“萧公子请随我来。”
这位金吾卫中郎将瞥了一眼萧天洛怀里的祝久儿,嘴角带笑,刚才真是一出好戏,所有人都让这位大小姐给蒙骗了,哪是养在侯府的一只小白兔,是只小狐狸才对。
原本只是对大小姐皮相惊艳的程武才发现自己错过了什么,这是一块瑰宝,真正的宝!
大皇子此时长长地吁出口气,人还没有到齐,先惹出这乱子,收拾萧天洛的心都淡了,他手扶着额头:“程大人,快带大小姐去歇着吧。”
他只字不提萧天洛,明着忽视这位侯府赘婿。
被穿小鞋的萧天洛不以为然,打横抱着大小姐跟在程武身后,他肩膀未动,如卧碑一般的后背也引得一众才女暗自嗟叹,别的不说,这身材真是没话讲!
大皇子朱则之的心情莫名,双手背在身后,老二、老三作茧自缚仍在禁足中,其实他也好不到哪去,没能争取到和宣武侯府的婚事,少了一大助力,可叹,可惜!
最让他恼火的是侯府不要皇子,宁愿要一个护卫做孙女婿,今日他不过顺手教训一下这个走了狗屎运的护卫,竟是惹了一身臊,他现在已经能想到暴怒的老侯爷如何大闹皇宫!
程武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嘴角的笑意就没有停过,等到了一处房间外,他大力推开门。
“这间房是我在这里备用的,请大小姐暂时在这里歇着,要不要请大夫?”
“不必。”萧天洛说道:“大小姐只是吓到心悸,歇息一会便好,多谢程大人了。”
萧天洛站在这五品的中郎将面前不急不躁,只是抱着大小姐一直没有放下,狗日的,这玩意把他预留的房间让出来给大小姐,那不是大小姐睡在外男睡过的榻上。
真他娘的不爽,萧天洛盯着程武的眼神,程武双手背在身后,迎着他的目光微微一笑。
“夫君……放我下来。”
萧天洛一撒手,祝久儿从他怀里落到地上,身子依旧柔弱无骨地靠着萧天洛,她有气无力地看向程武:“这会儿已经缓过来,多谢程大人。”
祝久儿的一双眼儿还是和兔子眼一样,看得程武胸膛大躁。
这位侯府的大小姐真是有本事啊,方才故意一倒就把大皇子陷入尴尬境地,聪明得出乎意料,本来以为只是皮相诱人,这胆量和聪慧令他眼前一亮!
她能瞒过大皇子,瞒过那一众所谓的才子才女,却瞒不过他这双眼睛,暗地里看了一出好戏,却勾得他魂魄不在,惋惜之情比前两次更浓烈。
可惜不能让她睡在他睡过的榻上,程武压下这份心情,对萧天洛说道:“萧公子的伤可要包扎,大皇子也太不小心了。”
自从经历过皇宫被皇后暗算的事,萧天洛对皇家人无耻的嘴脸和下作的手段并无好感。
朱则之使出这种手段有什么稀奇的,萧天洛心中大笑,他怎么可能避不过那支箭,但要是不挂点彩,怎么向老侯爷告状!
他是比不过皇子的身份,但上头还有尊老佛爷能给他撑腰,不用白不用,拼算计,他也不差,就许他们当聪明人?
还有,这丫的程武能不能收收眼神,萧天洛心里唾骂了一番,笑道:“这点皮肉伤算不得什么,程大人也说了,大皇子是不小心的,无心之举嘛。”
心里骂咧咧,嘴上还要笑嘻嘻,萧天洛觉得自己和虚伪的人打交道多了,自己也快练出来,他现在还能搂着大小姐和这头恶狼谈笑风生,功力渐长!
祝久儿喝了一杯茶水就坚持要出去,刚才就是让大皇子吃个瘪,在众目睽睽下达成目的,她还想着出去给天香阁做个宣传,机会是不能浪费的。
程武也没走,他还想看这只小狐狸怎么表演呢,这真是越来越有劲,看得久了,他微眯起眼,觉得这对夫妻的相处模式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亲密却保有距离,怪哉!
一时间,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此时的外面正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气氛陡变,大皇子能来让不少才女蠢蠢欲动,还没等这帮才女好好展现魅力就出了意外,惊吓之余对晕倒的祝久儿也颇有微词。
一众参加筛选的才子才女现在也是心慌,但愿大小姐不要在这里出什么纰漏,这其中,贺延年是最难受的一个,他刚才进来好好地表露了一下自己的身份。
重点强调自己和祝久儿是表兄妹,现在好,大皇子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喜,他缩了缩肩膀,不敢直视坐在上首大皇子的眼神。
萧天洛和祝久儿重新回到会场,见到平安无事的祝久儿,大皇子及现场的才子才女都松了口气,人没事就好,不然今天诗社的活动就要泡汤了。
祝久儿施施然走到大皇子面前行礼,语气极淡:“让大殿下受惊了。”
朱则之咬了咬牙,对着这张小脸直咬牙,正要说话,一道清丽的声音响起:“都是妾身的不是,未及时到达会场,也没安排好场地,才出这等事,唐突了大殿下和大小姐。”
所有人闻声望过去,只见一女子袅袅走来,走着莲步,长得温婉可人,眉眼里都写着温柔,看着就我见犹怜,她朝着众人行礼:“小女子莲姬,书韵诗社主事。”
这声音,酥麻入骨,太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