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蔗姑在吗?”
蔗姑正要忙着收拾东西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询问,抬头一看,一个长发及腰的粉衣女子走了进来。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吗?”
粉衣女子面带微笑,“请问您这里是不是有灵婴收养啊?”
蔗姑点了点头,心不在焉的回道:“是啊是啊,多积点阴德是好事,你先慢慢看着,我要收拾一下东西。”
粉衣女子答应一声,有些奇怪的看着蔗姑慌慌张张的离开,随即将目光放在墙边架子里的灵婴身上,当看到其中一个青色娃娃时,觉得有些奇怪,这个灵婴身上绑着红线眼睛上缠着红布条。
有些爱怜的伸手抚摸了一下灵婴的头,却不小心把眼睛上的红布条掀开了。
顿时一道蓝光从灵婴的眼睛里射出,射进了粉衣女子的眼睛里。
她的目光立马变得呆滞起来,伸手小心的取下青色娃娃,抱在怀里,机械的走了出去。
“欸,人呢?”收拾完行李的蔗姑出来后,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在意,只以为没看好就走了,丝毫没有注意到少了一个灵婴,她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叔那里。
到了林家之后,蔗姑丝毫没有来之前的嚣张和大大咧咧,在江映柔的面前温婉的像个小媳妇,
“大嫂,您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师兄和天生有任何差池的。”说话间眼睛还不时地向九叔偷偷瞟一眼。
这一幕自然瞒不过江映柔的眼睛,有些爱怜的拉着她的手,“你在,我自然是放心的。”
说到这里,白了自家弟弟一眼,又伸手点了一下蔗姑的额头,“你这个丫头也是个痴情的,怎么就吊死在我家这个犟种身上了。”
一句话顿时说的蔗姑低下了头,委屈的红了眼睛,“大嫂,我的心里怕是已经容不下别人了。”
这心酸的模样顿时引来了周围几个女人同情的目光,江映柔看着杵在房间里的九弟和儿子越来越碍眼,
“你们两个呀,没有一个省心的,让我说你们什么好。”
大嫂(老妈)发火,两个始作俑者只好仓皇败退而逃,灰溜溜的出了客厅。
过了好一会儿,安抚好蔗姑的江映柔拉着她的手走了出来,婴宁和任婷婷像小跟班一样跟在后边,前呼后拥,气焰嚣张的从叔侄俩身边经过,飘都不飘他们一眼。
自觉受到无妄之灾的林天生,幽幽的看了九叔一眼,“九叔,你就这么看不上蔗姑?”
九叔也是很郁闷,“我一直拿她当妹子看待,实在是没有那个心思。”
林天生眉头微挑,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九叔,人家都结婚多少年了,说不定孩子都好几个满地跑了,你还放不什么?”
戳中心事,九叔有些恼羞成怒,“你懂什么?还不都是你惹出来的事,害得我也遭受无妄之灾,准备好东西,今晚咱们就去,早点把事情解决了。”
说完一甩袖子,气冲冲的走了。
“哎,九叔,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天生看着九叔的背影,有些后悔,懊恼的扇了自己一下,“你这张臭嘴,又说错话了吧。”
不自觉的想起秋生和董小玉分别那天晚上,九叔的感慨,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另一边,江映柔亲自带着蔗姑将她安顿好,“蔗姑啊,你先休息一下,既然来了呢,也不着急,多住一段时间,陪我说说话,家里这些孩子们长大了心都野了,整天见不到个人影。”
始终孤独一人的蔗姑心里暖暖的,玩笑道:“大嫂,只要您不嫌我烦,我都能在这住一辈子。”
江映柔嗔怪道:“就你心眼多,大嫂怎么会嫌你烦,只要你愿意,就在这住一辈子。”
转头出门后,江映柔就寻到了九叔的院子,看到正靠在躺椅上怔怔发呆的弟弟,顿时一阵心疼,她很明白自家弟弟在想什么,向来温婉的性子也不禁对那个陈玉莲起了一丝怨恨。
慢慢来到九叔身边,轻声喊道:“小九。”
回过神的九叔连忙起身,“大嫂,你怎么过来了?”
江映柔不客气的坐在躺椅上,看着他有些落寞的神情,责怪的话语怎么也说不出口了,叹了口气,说道:
“你的心思,大嫂也明白,感情的事呢,大嫂也见多了,不会勉强你,但是毕竟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也该开始新的生活了。”
“以前的时候呢,觉得你是最乖最省心的一个,没想到长大后你是让我操心最多的一个。”
一席话说的九叔有些赧然,“大嫂,我。。”
江映柔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语,“大嫂这些话不是责怪你什么,只是有些心疼,你这老大不小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怎么行呢。”
九叔苦笑一声,“可是我拿她一直当妹子看待,确实没那方面心思。”
“日久生情,感情是慢慢培养的嘛,我和你大哥结婚前也没见过一面,现在不是照样把你们拉扯大,日子过得和和美美的。”
“大嫂,那不一样。”
“我看蔗姑这丫头这辈子也不会嫁给别人了,反正咱家家大业大的,多养几个人还是养得起的。”
“你们都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大嫂也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管着你们了,但是咱们老林家的男人,都应该是有担当的,要拿的起放得下,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说完起身离开了院子,九叔将她送出去后,站在院子里,沉默不语。
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几人能勘破!
夜晚,蔗姑看向九叔的眼神有些躲闪,这一次来,她也算是豁出去了,这么多年实在是等的辛苦。
却没想到,九叔似乎并没有因为她的举动生气,温和的看着她说道:
“师妹,这次辛苦了,咱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