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人是感性动物。
饶是楚辞前世见识过各种不同的婚房,或奢华得令人咋舌,或简约到极致,或典雅如诗画,或张扬似烈焰。
但当自己身临其中,看着眼前这充满喜庆与温馨的布置,红绸轻舞,如同灵动的仙子在翩翩起舞;
喜字高悬,那鲜艳的红色仿佛是炽热爱情的宣告;鲜花簇拥,散发出的芬芳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感受着那满溢的爱意与期待!
楚辞终于还是忍不住心潮澎湃,眼眶微微湿润,晶莹的泪花在烛光中闪烁着动人的光芒,如同夜空中璀璨的星辰。
范景瑞见状,干脆吻去楚辞眼角的泪水,那轻柔的一吻,仿佛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疼爱。
而后紧紧握住她的手,目光深情而专注,温柔地说道:“从今天起我们将永远在一起,风雨同舟,不离不弃。无论未来是风平浪静还是波涛汹涌,我都会陪在你身旁,护你周全。”
楚辞这会儿是彻底迷糊了,她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美轮美奂的梦境之中,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梦似幻。
不自觉点了点头,脸上绽放出如花般绚烂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璀璨夺目,照亮了整个房间。
范景瑞见状,连呼吸都粗重了几分。“娘子——”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犹如闷雷在胸腔中滚动,饱含着压抑已久的渴望与急切,那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此刻燃烧着熊熊烈火,仿佛要将眼前的人儿彻底吞噬。
接着整个房间的温度陡然升高,仿佛有一团炽热的火焰在熊熊燃烧。
窗外的微风似乎也感受到了这不同寻常的氛围,悄然止住了脚步,不敢惊扰屋内即将上演的缱绻缠绵。
锦被轻动,红帐摇曳,两人的身影在朦胧的烛光中渐渐靠近。
这一夜,注定是充满激情与甜蜜的爱之交融。
月光如水,透过窗棂洒在地上,像是为他们铺上了一层银白的轻纱。
屋内的喘息与低吟交织成一首醉人的夜曲,直至东方渐白,那满室的旖旎方才渐渐平息,留下的是无尽的温柔与眷恋。
然而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第二天一早,当晨曦刚刚透过窗缝洒进屋内,楚辞,不,准确的说,范家一家人连日劳累,此刻全都还在睡梦之中。
就在这时,宣旨的太监迈着急匆匆的步伐已经赶到,那急促的脚步声在寂静的街道上回响,显得格外清晰。
随着“砰砰砰”的叩门声骤然响起,声音沉闷而有力,仿佛重锤一般,瞬间打破了范家原本的宁静。
范家一众人闻得声响,只得匆匆忙忙赶来。
待所有人齐聚,小太监便迫不及待地自怀中取出圣旨,“圣天承运皇帝诏曰:范景瑞,才华出众,心怀壮志。”
“然为磨炼尔之意志,积累理政经验,即日起,前往北疆庭州县城担任县令一职。朕特准尔妻楚辞随往,望尔夫妻二人在北疆同心协力,造福一方百姓,勿负朕望。钦此!”小太监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声宣读着圣旨,那声音在范家的庭院中回荡。
楚辞则听的一脸懵,她秀眉紧蹙,满脸的疑惑与不解,喃喃自语道:“啥意思,这算皇帝迟来的报复?”
就在楚辞一脸懵的时候,范景瑞已经迅速平静下来,面色从容淡定,毫无慌乱之色。
他稳步向前,接过圣旨,然后恭敬地说道:“微臣,谢主隆恩。”
接着便准备起身。
却没想到被拦了下来,小太监尖着嗓子喊道:“等等,咱家手里还有一份儿圣旨,这份旨意是给老爷子的。”
说完,小太监再次神色郑重且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拿出一份明黄色圣旨,将其双手高高举起。
然后运足了气高声宣唱:“太傅范孟士,自今起始,重归太傅之位。”
“往昔之误会皆已冰释,念君多年为朝廷竭诚效力,功勋卓绝,特此恩宥。”
“祈望君日后仍能为朝廷殚精竭虑,秉持忠心,辅佐君王,共护江山社稷之安宁,以酬皇恩之隆厚。”
楚辞忍不住嘟囔道:“这算不算打一鞭子给个甜枣?”
接着她用余光快速地瞟了一眼范家的其他人,才发现大家竟然淡定得紧,脸上丝毫不见慌乱或惊讶之色。
啥情况?
楚辞满心疑惑,眉头紧蹙,暗自思忖道:“怎么感觉就自己一个局外人呢?”
“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他们都早已知晓,就自己还被蒙在鼓里,怎么也摸不着头脑。”
因此,待宣旨的队伍刚一离开,楚辞便再也按捺不住,心急如焚地说道:“爷爷、夫君,皇上这是反悔给了我粮种的监督之权了?”
范老爷子微微点头,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或许是,或许不是。不过依老夫之见,你们这个时候离开京城倒也不见得是坏事儿。”
楚辞最烦这种模棱两可、云里雾里的话了。
但说这话的偏偏是德高望重的范老爷子,楚辞纵有满心的不情愿,也只能将满腔的不满撒向了身侧的范景瑞。
范景瑞吃痛地拿下腰间那只作乱的小手,一脸无奈地解释道:“爷爷的意思是,如今咱们名声太过响亮,这对咱们来说并非好事,反而是一种负累。”
“倒不如暂且离开这京城的是非之地,过个三五年,等众人将玉米的事儿忘得差不多了,咱们也好再做打算。”
楚辞这会儿也算是彻底明白过来了,但是吧,她仍心有不甘,气鼓鼓地说道:“这也掩盖不了皇帝想反悔的事实啊!”
没想到楚辞这话一出,在场的范家人先是一愣,随后全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就连一向站在她这边的千雪、千言,都忍不住掩嘴轻笑。
千雪更是俏皮地说道:“嫂嫂,莫不是大哥平日里的浓情蜜意将您的思绪扰乱了?以至于此刻竟如此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什么意思?”楚辞这下是彻底迷糊了,一双美眸中满是困惑,眉头紧紧皱起。
范老爷子这时才捋了捋胡须,缓缓说道:“皇上金口玉言,从未提及监督粮种一事只能在京都进行啊?你这孩子,怎么就钻进了牛角尖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