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地上,王忠嗣等人席地而坐,诸将的面前,都摆着大块大块的肉,饥肠辘辘的将军们都在大快朵颐。
陈云樵和牛如意神色无奈,他们没有机会参与到杀敌的队伍中去,但大唐取得了如此战果,他们也是由衷的开心。
裴谞吃饱喝足之后拍了拍手掌,看着身旁的李季卿大赞道:“你砍了回纥酋长的脑袋,这可是大功,恭喜啊。”
李季卿摇了摇头,“我只恨自己,砍掉的脑袋有点少。”
牛如意朗声道:“骨力裴罗的一颗脑袋,比得上别人的很多颗脑袋,这可是大功一件。”
陈云樵笑道:“就是,这可是我们羡慕不来的功劳。”
李季卿语气谦逊,“功劳是大家的,我不觉得自己立了多大的功劳,我痛打落水狗,只是运气好,骨力裴罗被我给盯上了。”
王忠嗣笑了起来,对于李季卿的表现甚是满意,“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属于你的功劳就是你的,你也无需太过谦虚,当然了,此战能够获得胜利,全体将士都有功劳,即便是没有出战的将士,也有功劳。”
李季卿拱手道:“大人说的是!”
陈云樵和牛如意的笑容浓郁了一些,王忠嗣说得没错,只要是讨伐的队伍,确实都有功劳。
白眉可汗满脸笑容,惊叹道:“王节度,诸位将军,你们可真是厉害,以前我只是听闻,大唐的将士们战斗力很强,可一直没有亲眼见过,今番得见之后,才有了一个切身的体会,回纥部落可是最为强大的部落之一,但在你们的面前,就像是土鸡瓦狗一般,你们真的是了不起。”
“可汗谬赞了。”
王忠嗣笑了一下,大唐的军队,一直以来都很彪悍,也将身边的异族压得只能老老实实归顺,若是大唐内部时局动荡的话,将会影响将士们的士气,若是内部繁华依旧,就给了大家足够的底气,所以面前的敌人,也就只能沦为他们的功绩。
“我可是说了一句实话,并没有吹嘘的意思。”
白眉可汗神色认真,通过此战,他也是充分认识到了,大唐军威的不可撼动,以及对待回纥部落的冷酷无情,让他心惊不已,连俘虏都懒得接收,可见这是多么的富有杀意。
料想今后,有了回纥部落这个前车之鉴,其他的部落也会老实很多。
挑衅大唐,终究没有好结果。
王忠嗣眉头微扬,“可汗的夸赞,我知道了。”
李献忠笑道:“如今回纥部落的战士,几乎损失殆尽,残存下来的虾兵蟹将,也没有了任何的威胁,相信很快,那些余下来的人口,也会被其他部落吞并。”
白眉可汗顺其自然说道:“这也是正常的事情了,让我最在意的是,你们可是帮我阿史那王族报了仇,雪了耻,我一定会铭记于心。”
“嗯!”王忠嗣轻微的点头,他消灭回纥部落的目的总算是达到了,这才是最大的功业,其他的好处不太关心,至于白眉可汗的感恩,也没有重视的必要。
与此同时,颉跌伊施可汗愁坏了,得知了回纥部落的惨况后,也是吓坏了。
他不可置信的呢喃,“回纥部落的勇士,几乎死绝了,就连骨力裴罗也死了。”
有人长叹道:“是啊,大唐的强大超乎想象,我们已经很多年,没跟大唐的军队打过仗了,现在骨力裴罗的下场,可是给我们敲响了警钟。”
“骨力裴罗很厉害,回纥部落更加的彪悍,我心知肚明,可还是这样的下场,若是大唐攻击我们的话,岂不是也难逃败亡的命运。”
颉跌伊施可汗认识到了情况的危险。
有酋长满脸惊疑,“可汗,大唐不会攻打我们吧?毕竟王忠嗣打着讨伐回纥部落的旗号,也没有道理,与我们为敌吧?”
颉跌伊施可汗玩味苦笑,“你想的太天真了,王忠嗣讨伐回纥部落,打着给阿史那王族讨公道的幌子,这只是借口,王忠嗣率领着八万大军出征,怎么可能只把目标放在回纥部落的身上,他是想要消灭强大的部落,不让草原上的部落,有凝聚在一起的机会。”
“什么?这?”大家震惊不已,也赞同了可汗的判断,“可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颉跌伊施可汗痛下决心道:“迁徙,往北迁徙吧,快,越快越好,可不能让王忠嗣,把敌意锁定在我们的身上。”
他在葛逻禄和回纥部落的支持下,才成为了可汗,而他麾下拥有的部落和战士,并不是很多,充其量也就在十万帐上下,这些实力够强了,可还是没有资格与王忠嗣较量。
一位酋长不甘心了,“可汗,迁徙是不是太冒险了?舍弃肥沃的草地,这可不是明智的选择。”
颉跌伊施可汗问了一句,“若是不走,王忠嗣杀来了,谁能抵挡?”
大家不出声了,他们确实没有这个能力。
无奈之下,只能同意了可汗的迁徙决定。
颉跌伊施可汗朗声道:“只要我们的力量不损失,唐军走了之后,我们就再回来,不给唐军消灭我们的机会,我们在草原上就能来去自如,王忠嗣奈何不得我们,骨力裴罗之所以死,就是太自信自己的力量了,也小觑了王忠嗣。”
“可汗英明!”大家整理好了情绪,暂无任何怨言。
葛逻禄所部,现在同样是忐忑不安。
“骨力裴罗都战死了,可笑啊,怎么就这么战死了?”
葛逻禄酋长心头沉闷,有些不敢相信所发生的事情。
毫无怀疑,回纥部落的强大,葛逻禄部落比不上。
让他值得庆幸的是,王忠嗣只想着对付回纥部落,没有将他放在眼中。
所以他是彻底的安心了。
当然了,他也是派出了大批的斥候,观察着王忠嗣大军的动向。
对于王忠嗣的举动,关心的人有很多。
三天后,葛逻禄得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王忠嗣朝着他杀来了,而且大军已经开拔到了五十里之外。
“这个王忠嗣,为何跟我过不去?”
葛逻禄酋长心头一寒,灵魂都有些惊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