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靠在沙发上,皱眉沉思。
根据调查出来的资料来看,荣家这一代,只有荣初一个人。
但,林牧总是感觉,这个荣初,有点奇怪。
难道,这个荣初是假冒的?
思来想去,林牧站起身,走到了窗边,点燃了一支烟。
拿出手机给唐宇打了一个电话。
“大哥,荣家那边,你接触过吗?”
“我觉得,这个前来参会的荣初,有点不对劲。”
随后,林牧便把方才荣初所说的事情,告诉了唐宇。
那边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对于荣家,我并没有过多接触过。”
“不过,在二十多年前,荣家发生了一件事。”
“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道,荣家遇到了袭击,导致了荣初的母亲早产。”
“本来怀的是龙凤胎,但,只活下来一个。”
“至于是真是假,恐怕,也只有荣家自己知道。”
“不过,荣家此次去参会的人,是没有问题的。”
“至于那方面的合作,事关重大,一定要周全考虑,先放一放,等峰会结束之后再说吧。”
“到时候,估计上面也会安排的,等消息吧。”
林牧应了一声;“我知道了大哥。”
“嗯,一切小心,倭国那边尽量不要插手太多,事情已经结束了,那就把自己摘出来。”
“以免多生是非,这件事情,有些敏感,多注意一下。”
“好,我明白了。”
另一边,荣初靠在沙发上,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轻叹一声:“忠叔,我已经尽量避免和林牧接触了,可是,他似乎已经察觉到不对了。”
老者闻言,沉声道:“少爷,不用为此事烦心,就算林牧有所猜测,但,这件事情,也只会是猜测。”
“林牧此人,极具争议,恐怕,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会不断的试探你。”
“少爷,眼下,还是要以大事为重,所以,保持平常心,峰会结束之后,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荣初摇了摇头,轻声道:“林牧,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啊。”
“纵观他进入盛唐这十年以来,硬生生的把唐宇的那些老班子,清理的一干二净。”
“虽然有唐宇的默许,但,也证明了林牧这个人,绝非等闲之辈,多智如妖。”
“在最近这两年里,经济形势愈发紧张,各大家族纷纷下场,在沿海地区展开了你来我往的博弈。”
“扎根在江南的盛唐集团,更是首当其冲,面对群狼恶虎的垂涎,林牧稳坐江山,借力打力,将那几个自视甚高的家族忽悠的团团转,高家更是因此丢失了海外市场。”
“纵观张家也好,钟家也罢,沈家亦何妨?”
“谁在他手里占过便宜,甚至于,张家赔了夫人又折兵,张家嫡女都变成了林牧的小妾。”
“可想而知,林牧此人的手段有多狠。”
“在我来之前,就料到会引起林牧的怀疑,但,没想到,会这么快。”
“而这次的事情,站在我的角度看,的确,对盛唐集团有些不公平。”
“这几年,盛唐做的事情,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这一次,本来是盛唐集团走上台的机会,但,上面却让我们荣家出面。”
“实在让人唏嘘不已啊,上面有些时候,唉,着实有些让人费解。”
“这次的事情,林牧已经知道了,光凭我们荣家,恐怕根本就不能让林牧答应。”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总是这样搞,到时候,恐怕后悔莫及啊。”
老者轻叹一声:“少爷,言多必失,上面自有上面的考虑,我们要做的,就是把上面交代的事情做好,其他的,不用管,也不能管。”
“盛唐集团毕竟不是一个单纯的商业集团,有些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荣初摇了摇头,轻声道:“那又如何,起码,盛唐在国内是一个纯粹的商业集团,至于有些事情,一将功成万骨枯,走到这个位置的集团,谁敢说自己干干净净。”
“顾虑越多,失去的也就越多。”
老者闻言,沉默不语,有时候,太聪明,太透彻,也并不一定是好事,刚过易折,有时候,适当的装傻充愣,未必不是好事。
荣初挥了挥手,老者默不作声的离开了。
许久之后,荣初站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了窗前,看着苍穹之上悬挂的那轮圆月,怔怔出神。
片刻之后,荣初摇了摇头,微抿了一口红酒。
低声自语:“大浪淘沙,一将功成万骨枯,成王败寇,枯骨成群,难难难。”
似有所感,荣初转头一看,隔壁的林牧正在站在阳台上,端着酒杯,静静的看着他。
荣初勾起嘴角,端起酒杯与对面的那个男人,隔空碰了一下,相视而笑。
而此时的倭国,正值晌午。
一座戒备森严的监狱内,龟田太郎坐在牢房之中,看着上面的孔洞射进来的眼光,恍惚出神。
从原本人人羡慕的倭国太子,变成了如今的阶下囚,只用了短短几天的时间。
将近五十岁的龟田太郎,自打出生起,就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可没想到,自己千算万算,却栽到了那个温柔娴静的妹妹手中。
此时的他,追悔莫及,如果自己下定决心,早些将其除掉,哪还会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不够果断,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又忌惮秋叶家族,种种因素加起来,才导致了如今的情形。
明天,他就会被康日芬子,用种种莫须有的罪名处决,甚至可能,还会对外宣称,自己幡然醒悟,选择了剖腹自杀。
此时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死神的召唤。
咔嚓一声,打断了他的猜想。
龟田太郎机械的转过头,看着送饭的狱警,心中一片死灰。
自己直到死,康日芬子也不曾来看过他一眼。
原来,自己只不过一个棋子罢了,连一个嘲讽都不配拥有。
狱警一句话也没说,放下饭菜便离开了。
龟田太郎挣扎着站起身,面色麻木的拿起碗筷,机械的吞咽着往日不屑一顾的食物。
吃完饭后,龟田太郎刚站起身,却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瞬间肝胆俱裂。
“吾命休矣!”
随后便两腿一软,摔在了地上。
不多时,牢门被打开,一个狱警走了进来,托着昏迷的龟田太郎就离开了牢房。
不久后,龟田太郎失踪的消息,就被康日芬子所得知。
立马下令,封锁所有的进出口,严查龟田太郎的下落。
当自卫队封锁港口的前一分钟,已经有一艘渔船驶离了港口,前往了深海。
傍晚,昏迷的龟田太郎被冰冷刺骨的海水唤醒了过来。
看着不远处站在甲板上那道孤傲的身影,瞳孔微缩。
环顾四周,黑压压的海面翻起阵阵海浪,格外的恐怖。
龟田太郎挣扎着站起身,朝着那道身影走去。
“你是谁?”
那道身影闻言,缓缓的转过身,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戴着恶鬼面具的脸。
只见其背负着双手,幽幽低语:“你可以叫我,a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