皑皑的目光确实落在了忆湄身上,她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自从忆湄来到这个家,确实带来了一些变化,这些变化让皑皑感到不安和失落。她心中积压了许多未曾说出口的话,此刻,因为小波的惊吓,那些情绪似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忆湄的到来似乎打破了家中的平衡,她不仅让罗太太的病情加重,也让罗教授对她的关注超过了自己。皑皑心中明白,父亲对自己的关心本就不多,但忆湄的出现似乎加剧了这种感觉,让她感到被边缘化。她的心情变得复杂,既有对忆湄的嫉妒,也有对父亲的不满。
至于中枬,他曾经是那样热烈地追求皑皑,但皑皑想要享受被追求的感觉,所以一直保持着矜持。然而,忆湄的出现改变了一切,中枬的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了忆湄身上,这让皑皑感到了被背叛的痛苦。她并不是真的深爱中枬,但在她的世界里,中枬是她能够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优秀男性之一。
她清楚地意识到,作为罗教授的女儿,她有资格挑选一个优秀的伴侣,所以对于中枬的追求,她并没有太过在意。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忆湄不仅“抢走”了她的父亲,还“抢走”了她在家庭中的地位,这让皑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因此,她决定要采取行动,她要将中枬从忆湄手中夺回来。
她宛如风中娇花一般,柔柔弱弱地缓缓靠近徐中枬宽阔温暖的怀抱之中。这亲昵无比的举动瞬间令徐中枬浑身僵直得如同雕塑一般,完全不知所措。只见他满脸窘迫之色,嘴里喃喃说道:“皑皑,你别这样……”
然而,皑皑却对他的话语恍若未闻,不仅没有松开自己的双手,反而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般紧紧搂住了徐中枬的腰身,并将身体愈发紧密地贴合上去。
“对不起,我真的被吓坏了!你根本无法想象,刚才那只猫死死咬住老鼠时,满嘴鲜血淋漓的恐怖模样,简直令人毛骨悚然!”皑皑一边诉说着内心的恐惧与惊惶,一边将头深埋在徐中枬的胸前,身躯因害怕而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感受到怀中佳人的瑟瑟发抖,徐中枬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悯之情,此刻即便想要强行将其推开,也有些于心不忍了。于是,他只好伸出双臂,轻柔地环绕住皑皑那纤细的双肩,同时用手掌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仿佛哄孩子入睡般轻声安慰道:“没事了,别怕。有我在这里陪着你呢,不会再有什么东西能吓到你的啦。”
就在这时,站在不远处的忆湄无意间回过头来,目光恰好落在眼前相拥在一起的两人身上。刹那间,她的心头猛地一震——那紧紧依偎着的身影、那温柔呵护的姿态,竟像极了平日里恩爱的罗教授和罗太太!忆湄不由得怔愣当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她……还能相信徐中枬对自己的爱吗?
忆湄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脚步虚浮地回到了属于自己的房间。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不知从哪个阴暗的角落里倏地一下窜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那调皮捣蛋的小波。只见它如同往常一样,欢快而又乖巧地跑过来,亲昵地用身子磨蹭着忆湄的小腿。然而,任谁都无法想象得到,就是这看似温顺可爱的小家伙,刚刚居然在皑皑的房间里闹翻了天。
忆湄见状,不禁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心中一阵烦躁。她毫不留情地伸出手,将小波用力地推到了一边。此时此刻,她满脑子想的都是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顽皮的小东西,皑皑根本就不会有机会与徐中枬那般亲密无间地接触。想到这里,忆湄的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喵~”被主人推开的小波显然有些不知所措,它瞪大了那双圆溜溜的眼睛,疑惑地望着忆湄。以往每当自己这样跟主人撒娇卖萌、贴身互动时,主人总是会满脸笑容,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小脑袋或者顺一顺身上的毛。可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是自己蹭蹭的姿势不正确吗?于是,小波歪着头思考了片刻后,迅速调整策略,灵活地转过身,换了个角度,然后轻轻地摆动着尾巴,小心翼翼地去触碰忆湄的手心,嘴里还发出一声软绵绵的叫声,似乎在说:“主人,你快点摸摸我呀。”
忆湄的心情沉重,她没有心思与任何人或事物玩闹。她气恼地把小波关到了门外,然后重重地将自己摔进柔软的被窝里,希望能通过睡眠来逃避这一切。她闭上眼睛,深呼吸,试图让自己的心跳平复下来,让思绪渐渐模糊。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忆湄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门外的光线渐渐暗淡,房间内充满了宁静。
突然,门被轻轻地推开了,她以为是彩萍来叫她去吃午饭,于是呢喃着说道,“彩萍,我不想吃午饭,别叫我了。”
然而,忆湄并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关门声,反而是一片死寂。她心中涌起一丝不安,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却被眼前的身影吓了一跳。
站在门口的不是彩萍,而是罗太太。忆湄已经不是第一次被罗太太吓到了,但每次罗太太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她都感到一阵寒意。尤
其是今天,罗太太的眼神与以往那种空洞无神截然不同,森冷而清幽,像是深不见底的古井,让人不寒而栗。忆湄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她曾经偷偷看到的鬼片电影画报,那些画面在她的想象中变得更加恐怖。
“罗太太,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忆湄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她试图用平静的语气来掩盖自己的恐惧。
罗太太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用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盯着忆湄。
忆湄感到一阵窒息,她的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她想要逃离这个房间,但罗太太却像一尊雕像一样挡在了唯一的出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