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地上躺着镇北侯的一根手指,血淋淋的看着便可怖。
叶舒月吓得没站稳,跌坐在地上。
萧逸更是恼怒,萧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
“太子殿下,你欺人太甚,老臣对我朝忠心耿耿,你身为太子竟然不分青红皂白,这样对待老臣,老臣定要参你一本。”
镇北侯明显怒极。
脸色黑成了锅底,在这寒风呼啸的天儿,额上却冒出密汗。
强忍着剧烈的疼痛,怒瞪着萧阎。
被抱在怀里的叶晚秋,也有些心惊,萧阎今日是因为她的事,才这么做。
若真是传出去,对他也是不利的。
若是让萧逸利用便不大好了。
“父亲若真闹到陛下面前,唯恐我叶家,也是满门负罪。”
镇北侯闻言,怒道“逆女,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他就不信了,陛下还真会为了一个太子,伤了这些老臣的心。
他有军功在身,又有军权在手,若真要闹出什么,陛下也一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眼下,大齐能上沙场的将军没几个,武将缺乏,陛下自然也会妥协。
“父亲还是三思而后行,此事说来说去都是周婉和叶舒月闹出来的,她们私底下做了什么,就不必我再提醒了吧?”
“况且您只是臣,殿下是一国储君,跟殿下相提并论,你配吗?”
叶晚秋的意思很明显,若是此事闹到陛下面前。
你凭什么以为陛下会为了你一个臣子,去责罚太子,自己的儿子。
众所周知,太子在陛下心中的位置,更何况此事追溯源头,可都是出在叶家人身上。
镇北侯思索再三,却仍然辩驳道“殿下虽贵为太子,却也不能滥杀无辜,老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从未有二心,此事不过是老臣家事,殿下非要来掺和一脚,传出去殿下不怕落人口实?”
镇北侯满脸的愤怒,却也不敢跟萧阎动手。
他心底对萧阎是忌惮的。
“老臣家法自己的女儿,难不成还要跟殿下禀报吗?”
身为父亲,当然是有权利处置自己的女儿。
“孤的太子妃,岂容你放肆?”萧阎的意思也很明朗。
言下之意,孤就是要护着叶晚秋,你又能如何?
“君臣之别,活了大半辈子的镇北侯你,显然是还没搞清楚?”
萧阎脸上尽是杀意和威严。
镇北侯闻言一愣,刹那噤声。
他的确是忘了,眼前的人,是一国储君。
他看了眼萧逸,却见萧逸根本没有管他的意思。
萧阎见状,睨了眼萧逸“怎么,逸王要替镇北侯做主?”
被点到的萧逸,本打算一直沉默下去。
坐观虎斗,这才是他最喜欢的。
可眼下却被萧阎这么一问,他就算想置身事外,也不行了。
“此事,的确是镇北侯你做的太过,她叶晚秋纵然是千般不是,也是未来的储君正妃,更何况,是月儿错在先,怪不得皇兄要处置你。”
镇北侯闻言愤怒的望着萧逸,萧逸却朝他递了眼色。
示意他稍安勿躁,此事不宜闹大。
也就是说,萧逸的意思是,此事作罢,这个哑巴亏你必须吃了。
这让镇北侯心底更为憎恨萧阎,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是。
斟酌再三,镇北侯才冲萧阎拱手道“多谢太子殿下赐教,老臣.......受教。”
这句话出口,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叶晚秋见他们二人之间的动作,也没做声。
萧阎懒得看他们那些心思,仿佛将一切掌握在手里的他,根本不在意他们的那些小算计。
纵然闹到陛下面前又如何。
“下次,镇北侯这条命能否保住,那就要看你的造化。”
萧阎神色冷漠,凌厉的言辞直逼镇北侯。
气势和言辞的威压,让镇北侯不寒而栗。
“殿下放心,老臣谨记今日!”
心底却对萧阎下了杀心。
这般不辨是非的太子,自然是应该换个人比较合适。
萧逸见差不多, 便出来做了和事老“镇北侯都认错了,皇兄也该饶了他,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侯爷也不过是对孩子严厉了些,也是为了她们好,晚秋你说呢?”
哼。
她对萧逸的假好心嗤之以鼻,冷哼一声。
疏离道“王爷,臣女跟您不熟,请称呼臣女叶大小姐就行。”
根本不买账的她,没正眼瞧过他。
萧逸虽然怒意,但看了眼站在身边的萧阎,便也作罢。
“叶大小姐,我大齐以孝治天下,你还是莫要太过忤逆镇北侯,否则传出去,怕是难以立足。”
哟,这威胁的话,还真是说的顺口呢。
“父亲大人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母亲身上比较好,毕竟红杏不可能一次出墙,这种事有一有二就有三,甚至更多......”
“你......”镇北侯握着流血的手指,怒气冲冲的瞪着她。
“孤的脾气不是那么好挑战的,镇北侯记住这次教训。”
“至于你,管好你的人,下次再敢犯到孤手上,孤绝不留情。”
萧逸明显一愣,他知道,萧阎说得出就做得到。
他绝不会容忍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
叶舒月被吓得不敢吭声,怯怯的躲在萧逸身后。
萧逸此刻的心思,却在叶晚秋身上。
这个女人,似乎从退婚那日开始,变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甚至有些吸引人?
萧逸的心思旁的人看不穿,可萧阎一眼便明了。
“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
萧逸闻言,别开了视线。
“走吧,孤带你回府。”
叶晚秋闻言,便任由萧阎将她打横抱起。
她似乎越来越贪恋这个温暖安心的怀抱了。
萧阎纵身一跃,两人身影消失在人前。
萧逸赶忙上前亲手扶着镇北侯,安抚道“眼下你不该跟萧阎正面对抗。”
“他的为人你不是不清楚,这么多年父皇都看在眼里,若是父皇真的像出手,何愁找不到契机........”
“分明就是父皇对萧阎就是无理由的纵容,此事你就算闹到勤政殿前,父皇也只会向着萧阎,究其根本,吃亏的还是叶家。”
萧逸的意思,镇北侯听明白了。
“殿下,月儿头晕......”说着便柔弱的要倒下去。
萧逸便赶忙将她抱起来“镇北侯不妨好好想想,该如何还击的万全之策。”
决不能让萧阎过得太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