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李钰躺在床上并未睡着,偶尔迷糊了一阵子就听到天上的飞机一架接着一架从北朝南驶去,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还在忧愁这个仗要打到什么时候,马夫把李钰扶到了马车上,李钰的目光投向远方,看着天边逐渐破晓,黎明的曙光慢慢驱散了黑暗。清晨的刺骨的冷风划过脸颊,天空渐渐明亮起来,星星逐渐隐去,被淡淡的橙色和粉色所取代。太阳即将升起,给大地带来新一天的光明与希望。
马夫打了一个哈欠说道:“小少爷,咱们去那么早啊。”
李钰嘴里吐着白眼,从马车里面拿出了一个被子给马夫盖上说道:“是啊,早去早回,冬天路不好走,天也渐渐短了,别耽误功夫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朝青榆市驶去,李钰抱着盒子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这也是李钰这么些天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次,就像是躺在婴儿床一样睡得很安心,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李钰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发现马车停了下来,随后马夫掀开了帘子一股凉风灌入到了马车里,李钰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随后问道:“到了?”
马夫有些不安的说道:“小少爷,咱们到是到了,可是.......可是,不太对劲。”
李钰赶忙下了车子,第一眼就看到了陈家公馆,原本应该是金碧辉煌、气势恢宏的公馆,此刻却显得破败不堪,仿佛经历了一场可怕的灾难。墙壁上的油漆剥落,露出斑驳的石砖;精美的雕刻和装饰也已经残缺不全,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公馆外的庭院里,曾经繁华盛开的花草如今已凋零枯萎,只剩下一片荒芜。而曾经守卫着宫殿大门的精锐士兵们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空荡荡的岗哨。
李钰心下不禁担忧起来,马夫牵着马车跟在李钰的身后,之前不管是谁来拜访,也只能在大门外下车进入,只有李钰来了才打开大门让马车直接行驶到公馆门,李钰吩咐好马夫把马车拴好,自己上前敲了敲门,敲了半天才听到里面匆匆跑步而来的声音,这时候门被打开了一个缝隙,李钰没看到门里的人,但是却看到那人的眼神从警惕、小心到意外和惊喜。
门被突然打开了,李钰这才看到来的人竟然是伺候李盛灿的丫头秋雯,秋雯的眼神从惊喜又到了紧张,她看了看李钰的身后,只有马夫一人,她赶忙把两人拽进了屋子,小心谨慎的朝门外看看了随后赶紧把门关了上去,李钰担忧的问道:“是不是出事了?”
秋雯压低声音告诉了李钰一个让他震惊的消息:“大少爷被抓走了。”
李钰赶忙问了事情的原委,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他拿着张修春给他的盒子上了楼,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声音,秋雯小心的推开了门看到李盛灿出神的望着窗外,秋雯小声的唤着李盛灿,喊了半天李盛灿才回过神来问道:“嗯?少爷回来了?”
秋雯说道:“是小少爷来了,李家小少爷。”说罢就把门全部推开,李钰出现在了门外,李盛灿先是一愣,看到李钰站在那里委屈的流下了几滴泪,随后抽泣了起来,秋雯见状退了出去把门关上了,秋雯就要下楼的时候见到另一个房间的门外,陈雪童抱着陈凌童站在那里,秋雯上前问道:“小姐怎么出来了?”
陈雪童问道:“是哥哥来了么?”
秋雯点了点头,随后陈雪童问道:“那父亲有救了是么?”
秋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但是看着陈雪童渴望的眼神,她还是说道:“你哥哥本事大着呢,放心吧,你哥哥肯定能把大少爷就出来的。”
屋内,李盛灿哭了一会儿有些责怪的问道:“你不好好在阳谷县待着跑这里做什么。”
李钰把盒子交给了李盛灿说道:“你以为你不说家里就不知道了?母女连心,祖母预感你出事儿了,所以让我把这个交给你,说啊,有事儿不怕,大不了就回家,有家人在什么都不是问题。”
李盛灿疑惑地打开了盒子发现里面都是张修春的陪嫁,她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冲击着。她的嘴唇微微张开,但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泪水不断地从眼角涌出。她试图用手去擦拭,但泪水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怎么也擦不干净。
李钰宽慰了李盛灿随后让秋雯把陈雪童和陈凌童带到了李盛灿的房间,三人收拾好了行李李钰就让马夫带着几人回到了阳谷县,只留下了李钰自己,他站在诺大的公馆里,此时天色已经暗沉,李钰抚摸着张修春给的盒子,一股巨大的压力笼罩在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