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桑空来的时候,混战已经结束。
罗格和罗任两兄弟不愧是双胞胎,连发呆的姿势都很相像。
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强者的气息,两人才发现一身黑袍的星主大人站在身后。
“星主。”
“你们这是在训练?”
“是。”罗格有些惶恐,星主不会误认为他们在偷懒吧?
“楚瓷亲自指导?”
听见这个名字,两人面色都有几分古怪,想起了那位恼羞成怒离去的副星主大人。
与嗓止离去前怒吼:“大祭司那个混账东西说的什么鬼话,老子怎么可能跟...艹!”
说罢他捡了自己的面具,一溜烟似的跑走了。
罗格和罗任则无声对视,惊诧异常。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楚瓷捕捉到两人的震惊,将之归结于她敢在暗星把副星主打出鼻血,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
她淡定指导完两人,就准备去暗星军营。
期间接到了博尔赫辛的通讯。
“引渡空间已经搭建好,戈雅内部也已经架起防御,等虫族到达第六战区,暗星军部便可以加入战斗。”
楚瓷点头。
这和原本构想的作战路线是一样的,低等虫族智商不高,只要有出口就会前进,所以第一批前线虫族会按照戈雅搭建的引渡空间到达暗星。
暗星负责六至一战区的消灭任务,戈雅则负责摧毁繁衍星,截断后续产出。
一旦虫王发现战况不佳,一定会亲上前线。
到时她和斯南决相互配合...
博尔赫辛打断她的思绪:“你什么时候回来?”
“预计十天之后。”
博尔赫辛看着窗上攀岩的绿植,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叶瓣,提醒她:
“你的成年礼在十三天之后。”
“放心,我不会忘记。”
博尔赫辛的语气带上几分担忧:“我去过研究院,情况比你预计的更加糟糕。”
那些痴迷于人体研究的所谓学者,对可能产生精神力的omega展现出了巨大的兴趣。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
若是真的让他们知道楚瓷的存在,只怕...
“你的意思是恢复身份后,很难按照我的意愿,像现在一样生活?”
博尔赫辛沉默了一下。
楚瓷的父辈已经在战役中牺牲,她身后没有任何背靠家族。
“若能有一个贵族世家撑腰,兴许会更好。”
“你是让我不要取消婚约?”
“不,我尊重你的决定,况且即便你解除婚约,我..”他顿了一下:
“博尔家族也会对你进行人道供养。”
直到她完成下一段婚约为止。
话说到这,楚瓷顺便问:“戈雅帝国的最高长官有谁?”
博尔赫辛被这突兀的问题问得一愣,答:
“只有指挥官阁下一人。”
楚瓷沉默了一秒,然后嘟囔一句:
“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当笑话听。”
“?”
“如果我想成为帝国最高长官,有....希望吗?”
“...”
长达十秒的沉默。
好了,楚瓷知道答案了。
没戏。
...
联盟军已部署大半,由于此次众人的利益相关,所以由斯南决亲自指导练兵和作战。
当然这也是变相监视。
有斯南决在,即便暗星军团想要翻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她站在战舰之内,透过高清传导屏幕看着那个男人。
银发,灰眸,眼风凛冽。
一举一动都透着野性与掌控力。
他是除现今的皇帝陛下,唯二能打开特级机密权限,拿到蓝星档案的人。
也是戈雅帝国的脊梁。
强大、忠心、甘于奉献。
越是高等级的长官,越是需要婚姻匹配对象。
一是为了延续良好的基因,二是为了应付极端时刻。
大部分进行过标记的alpha,对被标记的omega有超强的保护欲,在基因崩溃阶段,有机会接近崩溃者的只有被标记者。
所以婚姻匹配对象,同样享有对方的权限。
获取最高军事长官的权限还有另一个方法。
嫁给他,得到他的共享权限。
斯南决目光严厉的看着暗星的第一战队,话说的毫不留情。
察觉到那抹熟悉的气息,他不着痕迹的收回了扩散而出的精神威压。
众人发现那可怕的桎梏撤去,依旧没几个人敢抬头去看那位长官。
那位一向只活在传说里的敌国指挥官阁下。
不,现在勉强称为友国。
胆大的几人偷偷抬眸,只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
似乎是这次戈雅帝国的使团之一,正朝着指挥官阁下走去。
有人近距离见过,是一位令人十分惊艳的女性beta。
少女一贯爱穿一身黑,而且偏爱作战服,长发总是高高束成马尾。
今日却有些不同。
长发如墨披散在肩头,柔软纯白的长裙,行走间露出一截纤细脚踝。
眉目如画,圣洁如莲。
走近了,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他。
“据说是alpha会喜欢的味道,你尝尝。”
银发长官接过,毫不犹豫的喝了一口。
是一瓶甜味能量饮料。
很甜,按理说不是他喜欢的味道。
但奇怪的是,他又很喜欢这个味道。
“我刚刚接到副指挥官的通讯了,他说引渡空间已经搭建好了。”
“嗯。”斯南决咽下口中的液体,不着痕迹看了她一眼:
“最快七日,低智虫军和暗星军部会在第六战区碰见交战。”
楚瓷认真的看着他:“我们会赢的,对吗?”
他点头:“会。”
“你也会平安活下去,对吗?”
银发长官一愣,垂眸看她。
她在他面前一贯是小小的,即便这几日长高了些,望着她的时候依旧要微微屈膝。
她的发丝在精神力场的碰撞下微乱,几缕落在了眉眼间,那双涔涔眼眸似带上了几分往日不常有的柔情。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高台之上好似还如刚刚一般,又好似与刚刚不同。
是屏蔽。
那位阁下屏蔽了众人,一定是有什么机密相商。
“我活着与死去,你很在乎?”
“当然。”楚瓷望着那片银灰色的世界,毫不迟疑的回答:
“我希望阁下活着,还无灾无病,毫无痛苦的活着。”
见他不说话,楚瓷眼眸微弯:
“怎么?作为同生共死的伙伴,你不是这样想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