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时间一晃而过,黑风寨的土匪终究还是被处斩了,不过却不是石璋监斩,更不是左向松监斩。
而是西北总督雷权!
左向松为人谨慎惯了,他知道单凭自己无法撼动石璋,于是直接让左顺将袁宝和石成、石三送到了总督府!
雷权看完左向松的书信,再审问了几人后已经信了三分,后派人在石府暗牢找到了半死不活的袁鹏举,心里又信了三分。
直至最后,他带人亲赴县衙审问了黑风寨的土匪,几相口供相吻,当下坐实了石璋的罪名!
宋家村没有死人,石璋以公谋私、包庇裙带但罪不至死,最后判下来顶多是重罚贬谪。
可架不住多少人眼巴巴盯着石璋的位置,趁着石璋背后的人出手保他之前给他罗列了各种罪名。
且条条有迹可循、有证可查!
雷权勃然大怒!
当场撸了他的乌纱帽,将所有罪证整理齐全,将其送上了京城受审!
“知府大人曾经也是个好官,可惜啊,官场就是个大染缸,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出淤泥而不染!”
前来报信的白举人捧着土陶碗感慨,“人心易变、初心难持,还是老夫当年有远见,急流勇退,逍遥自在!”
宋不辞抽了抽嘴角,你自己怎么退下来的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而且他们什么时候关系好到,可以让他隔三差五来家里做客了?
宋不辞疑惑间忽又想起,他没记错的话,白举人此时应该在家里闭门思过吧!
“白举人这是,禁闭到期了?”
“那倒没有,”白举人乐呵呵的嘚瑟,“但是老夫提前解禁了!”
行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宋不辞开门见山,“白举人总不会专门跑来跟我闲话家常吧?”
白举人把手里的土陶碗往前推了推,“难不成我是专门为了带着儿子跑来混你口水喝?”
宋不辞不信,但他拿不定白举人到底想做什么,思索间白举人拍拍屁股起身告辞。
“得,天聊了,茶也喝了,”白举人对着远处巴巴想跟金宝他们玩儿的白聪,“儿子,跟小童生告辞,咱们回家了!”
白聪恋恋不舍,但经过上次的事他似乎成熟了许多,过来规规矩矩的跟宋不辞告别,然后才被白举人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向村口走去。
宋不辞看着他们的背影,想不通白举人想做什么,不过想不通他也就不想了,反正狐狸尾巴迟早会露出来!
“这么快就跟他们玩儿出感情来了?”白举人好笑的看着白聪,“你们的年龄,应该玩不到一块儿去吧?”
白家父子在白聪养病期间敞开了心扉,自那以后父子关系融洽了许多,白举人之后虽然依旧没有放弃望子成龙,但总算不会一味的威逼打压,而且还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黑蛋儿他们不排挤他就不错了,更别说玩出感情了,白聪挠挠头,他就是眼馋黑蛋儿他们的滑板车!
“爹,从前来的时候我都没注意,宋家村的新鲜玩儿意真多,”白聪兴奋的跟白举人比划,“您没看见,他们有滑板车,嗖的一下,跟一阵风似的就能飞出去,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还有喇叭,我站在对面山上说话,您在这儿都能听见,也太神奇了!”
“还有还有……”
白聪巴巴着小嘴,乐此不疲,这些都是黑蛋儿他们专门拿出来眼馋他的,白聪明知道却还是羡慕欢喜的紧!
白举人含笑的听着,“你很喜欢这里?”
白聪猛点头,斩钉截铁,“喜欢!”
白举人笑眯眯的问,“那他们喜欢你吗?”
白聪抿唇不说话了……
“没关系,知错能改,善莫大焉,”白举人摸摸白聪的头,“只要你将心比心,时日久了,他们总不会再讨厌你。”
白聪眼睛微亮,“爹是说,咱们下次还来?”
“玩儿的事你倒是反应的挺快,”白举人哭笑不得,继而肯定到,“只要你喜欢,爹肯定想办法让你来。”
白聪开心的不顾形象蹦起来,白举人看着儿子打起了自己的算盘。
朽木不可雕是因为他不是个好师傅,何况他儿子也不是真的朽木!
……
又两日,去府城的宋小山等人也回来了。
“小五,你可真是料事如神!”
宋安满脸兴奋,“要不是咱们去的早,现下可是连汤都喝不着,听说袁家的铺子被官府查抄以后,立刻就被有背景的人内定了!”
“我们原本早就该回来,只是听人说拍卖的铺子价格更低,于是就存了捡漏的念头,”宋小山有些可惜,“但是没想到,到了拍卖场,一百两一间的铺子,硬是没有人敢举牌!”
“我们见势不对就没敢冒头,再加上你叮嘱我们要低调行事,我们就只去看了个热闹!”
宋安又跟着兴致勃勃的讲起此行的所见所闻,他颇觉长了大见识。
“多亏小山和姜烈哥,”宋安龇牙,“要不我指定得被人坑了!”
“那是你历练的少,”宋不辞笑道,“等以后出门的机会多了,再遇到事,你也会游刃有余。”
几人简单讲了在府城的大概经历后,姜烈留在宋不辞家蹭饭,宋安和宋小山则是开开心心的回了家,宋小山还给家里人分了他从城里带回来的特产。
晚饭过后,宋小山找到了在屋后搬砖的宋大山。
“大哥,你好像有心事,”宋小山皱眉,“是遇着啥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