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来...孩子...”
“到这来~”
“孩子...过来...这里是...”
“陈易!陈易!”
“城主!”
“城主大人!”
陈易在睡梦中,恍惚感到一片温柔的绿光在召唤自己,那是一种好似母亲一般的呼唤,让他感到温暖与信任,不自觉地“迈动脚步”向那片绿光靠近。
然而,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声焦急的呼喊声,心底生出“大家在喊我”的念头,瞬间,那片温柔的绿光消失不见,他也陡然从睡梦中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清晨的蓝天白云,以及一张张或是担忧或是凝重表情的面孔。
“呃,怎么了?”陈易一脸纳闷地从草地上坐起身,摸了摸鼻子,疑惑地看向围在他身边的众人。
“还怎么了喵!?”
“你刚刚身体在淡化消失啊笨蛋!”小黑看到陈易无恙,先是松了口气,然后听到陈易的问话立即气不打一处来,跳起来用肉垫爪子朝陈易的脑袋上狠狠来了一下。
“是啊!是啊!我们刚才可都吓坏了!”
“以前只有那些被杀死的怪物和候选者才会像你刚刚那样身体淡化消失,你看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小爱拍着胸口担忧地说道。
“究竟是什么人,竟然能在我们这一群半神身边悄无声息地对城主下手?”冷锋眉头皱得很深,脸上带着寒意。
他前几天刚刚在心里发誓要保护好陈易的安全,结果没出几天居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差点出事,让他既愧疚又愤怒。
“天法:救苦度厄!”司九则是白嫩小手一挥,向陈易洒去一层淡蓝色的光芒。
陈易顿时感到全身上下有种十分凉爽且通透的感觉,让他刚刚睡醒后的精神振奋了起来。
“奇怪,没有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司九收起法术,精致的小脸上也皱起了眉头。
“你们说,刚刚我的身体在淡化消失?”陈易也搞明白了发生了什么,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表情。
“是的喵!”
“我来叫醒你吃早饭,然后就发现你的身体变成了半透明的虚影喵!”小黑蓝宝石般的眼睛中仍带着忧色。
“我刚刚好像做梦了。”
“梦到一团绿色的光芒在召唤我。”
“然后我就不自觉地朝它走近......”
“候选者面板上并没有出现任何异常状态。”陈易一边努力回忆刚刚的梦,一边打开候选者面板查看了一下状态栏。
很正常。
他又扫了一遍其它数据信息,发现和以往也没有丝毫变化。
这么正常才不正常啊!
他脸上的惊疑之色变得更加浓郁。
“它能在我们毫无察觉的状态下对陈易城主出手。”
“而且你们别忘了,陈易城主虽然尚未晋升半神,但梦之法则却已经入门,哪怕是专修梦之法则的半神也不能悄无声息地在梦中对城主出手。”
“这样看来,能做到这点的唯有......”
“真神!”众人异口同声,状态立即变得警惕起来。
“真神怎么敢直接对我这个候选者出手!?”陈易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放眼整个灵界,真神并不少,而且也并不是所有神灵都服从管教,更别说还有混乱神域那样的邪神存在。”铜锤瓮声瓮气地提醒道。
他先前一直跟在身为灵界远征军统领的太爷爷身边,战斗在对抗邪神的第一线,自然很清楚这一点。
“不止是真神,小世界的意志在本世界内也拥有着堪比真神的伟力。”原恩博忽然开口。
陈易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他感觉还真有可能是空羽界的世界意志对他悄悄出手了。
昨日,空羽界的世界意志就凝聚出了神罚之眼,差点劈了他。
虽然他及时散去了黄泉小世界的力量,使得神罚之眼消失,但对方很有可能将他列为了重点观察对象。
“再加上,我昨晚的时候吩咐小伊当内应,打算将这个小世界搜刮一遍。”
“是不是被对方察觉到了,所以才暗中对我出手?”
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反过来,做了亏心事后就会疑神疑鬼,陈易此时便是这个状态。
“咳——”
“休息了一晚,咱们也该返回神葬之地继续赶路了。”他轻咳一声,觉得此地不宜久留,立即召唤众人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不过他依然没有放弃让小伊搜刮空羽界资源的决定,而且仍将小狮子三个留在了这里。
他觉得也不一定就是空羽界的世界意志出得手,对方要想对付他,直接用神罚之眼劈他岂不是更简单?
而且就算是,世界意志也不至于为难小狮子等三个尚不是半神的凡俗生灵。
......
唰——
陈易的身影消失在黑色雷电组成的六芒星召唤阵中,带着众人返回了神葬之地。
经过空羽界的一段小插曲后,他继续赶路前往目标地点——星惑。
数天过去。
一片黑云以不正常的速度飞行在天空中,黑云之上是一只硕大的凶残三尾猫科动物,其宽阔的背上,盘膝坐着一名身穿黑袍的青年。
“试验了几天,都没过再次出现上次的那个梦。”
“难道真是空羽界的世界意志搞得鬼?”陈易坐在哈鲁特的背上,喃喃自语。
这几天,他让伙伴们照看身体,然后尝试自然入睡、睡功入梦、直接进入梦空间等等方法,却都没有再次遇到上次的那个梦。
这让他心中的阴霾稍微减少了一些,不过心中仍保留着一些警惕。
“还是说,因为神葬之地是界神选拔赛的正式区域,关注的神灵众多,对方不敢在这里搞事情?”他感觉这个猜测或许更加接近事实。
“等抵达了星惑,将易城从基地石中放出来后,我就去神庙中找大乌龟告状!”
“管他是世界意志出手还是有躲藏起来的真神对我暗中下黑手,先告他们一个黑状再说!”
陈易觉得这事儿自己占理,借助规则和身后的势力去处理岂不是更简单、更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