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带路,引领陈易来到了旧城中心的位置,一座占地十来亩的古香古色庄园,赫然出现在陈易的眼前。
“杨老,我寻找鬼怪时也来过这里,怎么没发现这座庄园啊?”陈易跟在人形黑影身后,打量那风格与周围废弃旧城画风格格不入的庄园,疑惑地问道。
“是那器灵的手段,它把这处地方给隐藏了。”
“要不是我带你来,你根本找不到它,更休提凑齐那一百单八颗墨晶!”黑影杨老略带得意地说道。
“呃,多谢,等我以后发达了,肯定会帮你转世重修。”陈易闻言,心中庆幸,向杨老画着不要钱的大饼。
“嗯!”杨老满意地点点头,他牺牲睡觉的时间帮一手陈易,不就是为了这个承诺么?
哪怕陈易失败,他也不亏什么,毕竟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时间而已,而且......
“那家伙儿也能看出来吧?”
“只要他不想继续浑浑噩噩的困在这里......”杨老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显然,这也是一个老奸巨猾的家伙,并没有向陈易透露全部底细。
......
陈易等人并没有贸然打上门去,而是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将状态恢复到了最佳,才开始行动。
“杨老,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诶,你别看了,反正你也喝不了,等我成功拿到你说的‘百鬼图’,回去之后我给你准备鬼灵之躯也能食用的灵食解解馋。”
陈易将用于恢复状态的一坛子果酒,收回物品栏,对着旁边虽然没有面容,但猜也能猜出是在流口水的杨老无奈地说道。
“嗯,好!”杨老遗憾地收回“目光”,心中搜索记忆碎片,却早已忘了酒的味道,只是一看到这东西,就下意识的感到嘴馋。
“这地方,真是受够了!”
“希望那家伙识相,不然...我烦也烦死他!”杨老心中撂下狠话。
“走吧,一会儿我拖住那十二只鬼怪,只要你打赢了,其它都好说!”杨老说完,便先一步动身,走在前面,来到庄园宽厚黑色木门前,一脚踹出!
嘭——
紧闭的木门被踹开!
陈易借机看了一眼其内,随后嘴角一抽。
高大的树木,矗立院中,其下桌椅板凳齐全,还有一盘没有下完的围棋,黑白二色棋子,只占了棋盘的半壁江山,下棋的人,却不见踪影。
旁边还有一个花圃,花繁叶茂各,红色、黑的、白色...各色花朵争妍斗艳,院内还有不少人影来回穿梭,做着手中的事。
一副生机勃勃,充满活力的样子...个屁啊!
“树是纸做的,桌椅板凳是纸做的,花草是纸做的,人也都是纸人......”
“这庄园,不会都是纸做的吧?”陈易上前,仔细看了看、摸了摸被杨老踹开的大门,果不然其然,也是纸做的,只不过模样纹理,足以以假乱真了!
“别看了,这些都是那家伙用纸折的,他擅长旁门扎纸之术,一会儿你和他对上,别以为他用的是纸人,就掉以轻心觉得可以用火焰轻松对对付他。”
“没用,那家伙的纸人,早已到了水火不侵的境界。”杨老随口提点了陈易一句,看着院子里慌张乱跑的纸人们,并没有下一步动作,仿佛在等待什么。
陈易闻言,心中立生疑窦。
“这个杨老,似乎和对方很熟悉?”
“还有,百鬼图的器灵,使用扎纸之术?”
“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儿?”
“我不会是被忽悠了吧?”陈易不动声色地想道,但也没太担心,真要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危险,跑路就是了。
轰——
十二道如狼烟般的黑色阴气从庄园内冲天而起!
陈易突然感到一股如天塌似的庞大气势,向他压来!
“够劲儿!”他身体一滞,哪怕是巨灵体状态下的他,面对这股威压,也有些力有不逮,稍微适应了一下,才抵抗住了这股落在他身上的压力。
“怎么样,小子,要是没有我,你一人能对付这十二只鬼怪吗?”
“这十二只鬼怪,可是百鬼图中最强的十二只,而且被那家伙无聊时传授了十二天鬼凝煞阵,气机相连,力量相通,很不好对付!”
“不过它们遇到我嘛......”
“哈哈——”
“都给我过来吧!”
杨老一声暴喝,腾空而起,一只手臂抬举,无数牛毫般的细小黑色丝线,在他手掌中喷涌而出,遮住了庄园上方的小半个天空!
这些黑色丝线在空中快速凝聚,形成成一条条黑色绳索,分为十二个方向,如狂魔乱舞,疾射而去!
刹那间,十二道黑色绳索不断延展,落到庄园的十二个方向,好似捆绑住了什么,好似有鱼上钩时的鱼线,紧绷起来!
“还不过来!!”杨老很威风地呵斥一声,身前的十二道黑绳,立即收缩,犹如龙伯钓鳖,沉重大力地将猎物拉到身前。
一只身穿暗红色嫁衣的女厉鬼、一只浑身插满刀剑箭矢的战魂鬼、一只身材高大,全身绿色的青面獠牙大力鬼,一只......
一共十二只强大的鬼怪,全部被杨老拉到了身前。
“小子,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大黑天!!”
嘭——
杨老黑影组成的身躯,突然炸开!
黑漆漆的阴影迅速扩张,刹那间,便形成了一片仿佛充满无尽黑暗的领域,将那十二只来不及逃窜的鬼怪完全覆盖,犹如一片无月无星的夜空,遮挡在庄园的上方。
“这老家伙,有点东西!”陈易对杨老的手段,也感到吃惊,天空中的那片阴影,让十二只刚刚出场的五阶鬼怪,不见了踪影。
而此时,一个像是陪葬烧火用的一人高大纸人,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庄园的院落之中,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那片阴影领域,没有说什么,而是将目光,放到了陈易的身上。
“就是他!就是他!”
“那个坏家伙,他可坏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纸人突然从大纸人身上脱离,悬浮于中,指着陈易,叽叽喳喳地告着恶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