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到云婉凝的话后,人群中忽然传出几声隐忍的笑声,听上去应该是忍得很辛苦。
就连站在云婉凝身边的蒋宣儿此时也正使劲儿掐着大腿,生怕一不小心就笑出声儿来,失了她大家闺秀的风范。
而云婉凝心里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
若是吃药读书也改变不了赵家这兄弟二人的话,干脆让他爹再生一个算了。
实在不行,就多纳几房妾室。
总好过让这两个蠢货将整个赵家葬送了,还帮人家数银子强吧……
……
面对云婉凝的冷嘲热讽,赵长鸣和赵元吉就是再傻也听出来了。
只见二人脸憋得通红,眼中的恨意藏都藏不住。
“你!你这个臭丫头!竟然敢羞辱本公子!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不错!得罪了我们赵家,有你好受的!”
说着,二人竟然伸手就要来抓云婉凝。
一时之间,人群开始骚动,场面有些混乱。
直到这时,齐映雪才一副看完好戏的样子,施施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
其实并不是她想插手,而是不插手不行了。
就按着赵家这两个蠢货的性子来看,真要是动起手事情必然会闹大。
他们两个死不死的倒是无所谓,可若是赵家因此而让陛下失了颜面,从而失了势,甚至是失了陛下的信任,那对于她们齐国侯府来说,才是真正的痛处。
不仅是对齐国侯府,就连宫里的齐贵妃说不定也会失去庆嫔这个帮手。
于是,齐映雪一考虑后果,最终还是决定出面帮赵家这两个蠢货善后。
要不是为了齐家,她是真不想理会这两个家伙。
别的先不说,这个叫阿凝的姑娘看人还是挺准的,赵家这两个兄弟还真是蠢。
于是,齐映雪走上前朝着赵家兄弟二人安抚道:
“行了。
你们两个好歹也是出身世家,也是多年读书识礼的,怎么能如市井小民一般的大吵大闹,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随即,齐映雪又一脸歉意地看向蒋宣儿,“蒋小姐或许有所不知,”然后指了指云婉凝接着说道,“这位姑娘许是对赵家公子有什么误解。
其实这也怪我,前几日非要去什么西郊马场。
这不,引得这位姑娘在马场与赵家公子产生了些误会。
原也不是什么大事,想着事情过去就过去了。
谁曾想,这位姑娘竟然直到今日还……”说着,齐映雪叹了口气,“今日之事,就权当是赵公子言语莽撞,失了分寸。
我想,这位姑娘应该也不会真的生气吧?
如此小事,若是闹大了反倒不好看。
或许姑娘心胸宽广,觉得没什么。
可是这对赵家公子来说,世家大族的,终归是不好看。”说到这里,齐映雪再一次看向了蒋宣儿,“蒋小姐,你说,可对?”
想不到,这个齐映雪颠倒黑白,含沙射影的本事还真不小。
就这么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将事情变了样。
云婉凝就这么看着她,目光冰冷。
这齐映雪先是假意斥责赵家兄弟,实则是在暗讽云婉凝出身市井,身份低微。
然后又故意误导蒋宣儿,让她误以为今日之事是因为云婉凝对赵家兄弟怀恨在心,所以几人才会再起争执。
之后又话里话外地提及,是云婉凝揪着赵家大公子的错处不放,实则是心胸狭窄,为人刻薄。
最后又摆出了云婉凝与赵家兄弟之间的阶级不同,身份低贱自然不怕事情闹大。
同时又想要以身份阶层的枷锁禁锢住蒋宣儿。
意在告诉蒋宣儿,为了这么个出身低贱的人得罪赵家不值得。
毕竟赵家的身后是齐家,更是景王殿下。
若不是身在局中,云婉凝真想为这个齐映雪拍手叫好。
只可惜,她云婉凝也不是傻的,不可能任由这个齐映雪颠倒黑白。
“齐小姐这话说的,也不妥。”
齐映雪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叫阿凝的女子都到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敢和自己叫板。
“哦?不知姑娘有何高见?”
云婉凝看着面前一脸笃定的齐映雪,心中不免冷笑。
她不就是笃定,身为女子,自己不敢也不能将那日与赵长鸣之间的恩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么。
讲不出来,那就没有起因。
没有起因,赌局自然也就不作数。
没有了赌局,又何来的登门道歉呢?
这些若是都不存在,那今日之事,自然也就变成了她云婉凝故意为之,怀恨在心。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赵长鸣和赵元吉二人却没有任何错处。
无非就是不拘小节了些,口无遮拦了些,却被人抓住把柄不放。
只可惜啊,齐映雪算错了,她云婉凝才不会在乎那些虚名。
“齐小姐的记性似乎不太好,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那日在马场的也不止是我们这些人,又岂能由得你如此颠倒是非黑白……”
却不想云婉凝的话还不等说完,场面再一次被打破。
而来人,却是云婉凝最不想见的二人。
“呦,这么多人围在这儿这是在干什么?说出来,本王也听听……”
紧接着,另一道声音说道:
“是啊,不光是大哥好奇,我也是好奇得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