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苏九月了。
    在一旁的那图恩都看不下去了，这货能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也是没谁了。
    拉图恩抱歉地冲苏九月勾了勾嘴角。
    “苏小老板，您尽管开个价便是。”
    赫连伊尴尬的捏着兰花指梳了梳鬓角的头发。
    他那不是太激动了嘛……
    改良红袖添香的法子，他可是琢磨了一年又一年！
    如今近在眼前，怎么能不激动！
    “对！对！！！苏小老板，你尽管说个价，这方子我要定了。”
    赫连伊眼神狂热，似乎苏九月不卖这方子，他原地能直接爆炸一般。
    苏九月特地把这改良过的红袖添香拿过来，目的也正在此。
    既然风华的香露不能与南淮做交易，不如另辟蹊径。
    红袖添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在大夏，红袖添香还有品牌效应。
    若做出来的东西能与风华不相上下，红袖添香的市场可不小。
    大夏人用惯了南淮的香露，也默认南淮乃制香一绝。
    红袖添香便不会因为风华的冒头而一蹶不振。
    苏九月淡淡的笑了一笑。
    “二位，我既拿出这个样品，便是有心与你们好好谈谈。”
    “开价几何另说，只是这手法不是只言片语就能教会的。”
    “经验都是日积月累出来的，贵国若真想学，还需派一制香圣手来我身边学习一段时日……”
    制香与别的不同，讲究一个手法问题，调配用量都是熟能生巧，若不多加磨炼，效果肯定会大打折扣。
    既然有心与南淮交好，苏九月便想做到精益求精。
    赫连伊一听，眼神放光！
    制香手法各有各的不同，乃是制香核心所在。
    有这门技艺的人，更不得藏得越深越好！
    苏小老板居然愿意两人带在身边教授学习！
    从风华所出的几款香露就能看出，苏小老板在制香一技上必有大造化！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赫连伊蹭一下从板凳上站起来！对着苏九月重重的三鞠躬。
    “苏小老板！大义！在下赫连伊，乃是南淮制香世家赫连家传人，在此见礼了！还请苏小老板不吝赐教！”
    “待学成之日，必以师尊之礼敬之，永生不敢忘也！”
    贺连一神情肃穆，哪怕是脸上涂了厚厚的一层脂粉，也能看见其认真之态。
    这一刻，苏九月竟觉得他看起来也不是那么碍眼。
    苏九月看得出来，他对制香是真正的痴迷，他眼里对智商的狂热她看得清楚。
    而他这般作态显然是认了，苏九月这个师父。
    之所以说学成之日，在以师尊之礼敬她，也是碍于他南淮的身份。
    此事事关重大，那图恩赶忙上前拉了他一把。
    仍旧是冷着一张脸，双目定定的看着赫连伊。
    “你可要想好了！”
    赫连伊的身份，拜师岂能这样随随便便！
    赫连家族的接班人，背后的势力，何等恐怖！
    那图恩只希望他做这决定，不要草率！
    赫连伊撒开那图恩的手，眼眸清朗的看着他。
    “我从未有一刻是如此清楚！”
    错过了今日这个机会，他怕会追悔莫及！
    苏九月本意只是想教会几个南淮的制香师，正好荒山那边也需要帮手。
    一举两得。
    没曾想这赫连伊居然主动拜起了师父！
    苏九月握着茶杯的手暗暗用劲，心中也在合计。
    这赫连伊来头不小，南淮制香世家的传人，可不是闹着玩的。
    早知道南淮收入一半以上都是香露生意带来的，掌握着国家一半以上的经济，说难听点，国主见了都得礼让三分！
    而古人重诺，更是尊师重道。
    若赫连伊拜入自己门下，自己无疑是添了一大助力！
    在这异世，自己也算是多了一重保障！
    至于拿下他……那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她脑中的制香手段层出不穷，各种香水秘方也是多不胜数。
    还愁拿不下这个制香狂人？
    苏九月笑了，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谈生意嘛，当然是得谈了……
    苏九月声音淡了几分。
    “你想跟着我学制香，还是单单只想学会红袖添香的改良手法？”
    赫连伊被问得一愣。
    苏小老板这话什么意思？
    除了红袖添香的改良手法，她还愿意教他别的么？
    ！！！
    赫连伊眼光灼热起来！
    “还可以学别的？你当真愿意教我？”
    那图恩眼中灵光乍现！
    这苏小老板这般大方？莫非有诈？
    商人多半阴险狡诈！赫连伊已经被冲昏了头脑，他必须保持清醒！
    盯紧他她的一举一动！
    赫连伊冷声道。
    “苏小老板，我们与你是竞争关系，你如此行事，让人不得不心中疑虑啊……”
    赫连伊怎么说也是在商界摸爬滚打十多年的人了。
    哪怕再按捺不住，还是保持着一丝警惕。
    也怀疑的看着苏九月。
    苏九月摊了摊手。
    “于私嘛，沐尘世子是我朋友，我自不愿与他为敌。”
    “于公，我羽翼未丰，前有狼后有虎，我招架不住，既然已经有人对我做出了行动，我自是选择没有对我动手的一方谈生意了……”
    苏九月说完，他们也了然。
    倒是听拓拔雄提了一嘴，赵家好像坐不住了。
    这苏小老板做出来的香露再厉害，自身不过是一介农女，哪怕收了夏国皇帝封赏，也只是区区九品才女。
    那些人若想她毁灭，只需要动动手指。
    风华崭露头角是必然的，到时候，离覆灭也只是弹指一挥间。
    这苏小老板果真不是草包废物，不是那种被眼前利益冲昏头脑之辈。
    她走一步看三步，将日后的风险利弊都已经考虑清楚。
    她现在迫切的需要同盟！
    “苏小老板所言甚是，不过苏小老板这般慷慨，必然还有条件吧？”
    那图恩想通了这一点，便通透了不少。
    苏小老板不笨，自然不会白白吃亏。
    培养出制香奇人，再与之竞争？
    这事苏小老板当干不出来！
    她必然是还有后招！
    赫连伊的心一会起一会伏，可谓是一波三折！
    他比谁都想原地拜师学艺！偏偏身份掣肘，国家利益也不允许。
    只能听那图恩与她你来我往的交涉。
    苏九月也不负所望的点点头。
    “那是自然！”
    自己又不是慈善家，没条件怎么谈？
    “这首先嘛，很简单，先谈谈方子的价格如何？价钱谈不拢，一切都是浮云。”
    赫连伊抬眸。
    “苏小老板请出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