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阮啊,你人这么优秀,还这么善良!张奶奶她在天有灵,一定会好好保护好你的!”听着阮梨的话,冯慧敏难免有些动容。
阮梨注意力都在泠身上,丝毫没有听清她说了什么,只是下意识“恩”了一声。
“您——”
看着泠的一张极致容颜,她咽了咽口水,小心脏开始“砰通砰通”狂跳。
对方就那样安安静静凝视着她,漆黑微冷的眉眼里,带着些意味深长,像是在等待着她主动说点什么。
车内的空气瞬间凝固了一般,安静到落针可闻。
“我什么?”对方清冷眸光微微一动。
阮梨这才注意到,她和泠的周围,再次被一道浅金色流光笼罩住了。
她能看见小白正和一林冯院长他们聊着什么,却什么也听不见。
仿若与他们,身处两个世界一般。
所以——
泠,再次用了结界?
“没,没什么。”阮梨不知道他为何又用了结界,耳朵蓦地一热,嘴唇有些紧张地抿了抿。
她喝了酒后,胆子大得很。
甚至想把神明拉下神坛的疯狂想法都有过。
可现在,清醒场合,她有些怂。
但偏偏这么一张清心寡欲的神仙俊颜在面前,确实很难让她不心动。
不过,心动归心动,不去觊觎就是了。
她这么安慰着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内心所想,全被某神明偷听了去。
对方唇角微微抽了抽,随着指尖微动,浅金色流光结界,消散不见。
“阮小姐。”坐在副驾的小白扭过头来,刚好瞥见“深情”对视的两人,脸色尴尬了一瞬,脑袋“刷”地一下转了回去。
阮梨这才意识到,结界没了。
明明什么都没发生。
她却跟做了坏事被人撞见一般,白皙的小脸蓦地红了。
深吸了几口气后,阮梨这才神色淡定道,“小白,怎么了?”
话音落下,鬼使神差拿起手机,给泠发了一个小锤锤敲脑袋的表情包出去。
对于神明,她不敢随意愠怒。
也从来没有主动给他发过信息。
可刚才这一幕,实在是,让她太囧了。
就算要取消结界,至少提前给个暗示不是......
尴尬,不是一般的尴尬!
还有小点生气。
“叮~”
对方拿出手机,点开,看着上面的表情包,唇角微微扬了扬,默默熄了屏。
小白偷偷睨了一眼后视镜,见两人已经独自坐好,这才道:
“我邮箱刚收到一份电子版律师函,是以阮忠凯和杜美琪夫妇联名发来的。”
阮梨挑眉,“哦?”了一声。
养父母这这效率,够低的。
没记错的话,上次在家门口看见阮忠凯和杜美琪,半个月前了。
“那我转发过来给您?”小白余光睨了旁边的冯慧敏一眼,也不好直说什么。
“好。”阮梨点点头,把手机拿了出来。
简单扫了一眼,不由笑了。
是养父养母让她出具一份自愿放弃阮氏集团一切遗产继承的申明,并需要完成公证。
缘由是:她已经主动提出与阮氏夫妇解除了收养协议。
“需要帮忙吗?”旁边的泠,冷不丁道。
阮梨摇摇头,“不用,谢谢。”
想了想,还是乖巧把手机给他递了过去。
对方的认知,犹如光脑。
所掌握了解的法律知识和案例,那是要比一林甚至许多金牌律师高出不少段位的。
对方一眼扫完内容,语调刻意放缓道:
“按照现行法律,签订收养协议后,便不再具备亲生父母遗产继承资格;
而解除收养协议后,便不再具备养父母继承遗产的资格;
但是,可能会有机会再次获得,亲生父母遗产的继承资格。”
这话听上去有点绕,但阮梨瞬间明了。
“不过,这只是针对法定遗嘱。”对方又补充了一句。
阮梨一怔。
亲生父母的遗产资格什么的,和她关系不大。
父母在哪还不知道呢,更别提遗产了。
对方要是有遗产,约莫也是有能力养活她的,便也不会,将她送至孤儿院了。
所以,大概率是阮家有人给她留了什么?
应该价值不菲。
否则,还轮不到养父母如此兴师动众。
想到这,她询问泠道,“我记得,遗嘱除了法定遗嘱,还有指定遗嘱?”
“是的。所以,按照这份律师函,很有可能意味着,阮家有人给你留了指定遗嘱。”泠说完,把手机给她递了回来。
阮梨陷入沉默。
阮氏夫妇的这个做法,有点放屁脱裤子的嫌疑。
这律师函,来的不明不白的。
也没太多法律效力。
也难怪对方会拖到现在了。
不过,她内心疑惑的是,阮家,谁会给她留下遗嘱?
自然不可能是阮氏夫妇。
唯一的可能,只能是上一辈。
难道是......阮忠凯的母亲?
可是,她对她的记忆,很少。
对方也很神秘。
倒是梦里,经常做起那个,看见血的噩梦来。
梦里是有那么一个身影,牵着她的手,从血泊中离开。
是她吗?
阮梨拧眉沉思了一会,道,“小白,帮我和顾总助理约一下,我想明天早上,去拜访一下顾总。”
虽说顾汝清说过,她想去,随时可以去,还给他留了88楼的门禁卡。
不过,该预约,还是要预约的。
小白扭过头来,“您说的是,顾汝清顾总吗?”
“恩。”阮梨点头。
养父阮忠凯的母亲,约莫是和顾汝清的父亲顾鹤南是同一辈人。
她一点都不想和阮家再次打上交道,那便只能选择曲线救国了。
兴许通过顾汝清,去询问一下顾老爷子,能得到些信息来。
“姜助理告诉我,顾总明天早上会有个会议,11点后,可以见您。”
阮梨点点头,“好。”
“还有,他说,顾总想明天中午请您吃个午饭,顺带给您介绍个朋友认识,让您提前将时间预留了。”小白又道。
阮梨点点头,“好。”
泠闻言,淡淡睨她一眼,便也收回了视线。
凡间的一些事情,他不好插手。
也不便插手。
能给她暗示的,已经全部在刚才的话语里了。
“那阮小姐,这份律师函我们要回复吗?”小白又道。
阮梨摇摇头,“不用管它。”
她隐隐觉得,这份律师函,更像是对方的一种试探。
可养父养母,试探她的目的何在?
“叮!”正沉思着,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