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果子?
花岁辞眼神逐渐变得古怪起来,隐晦地打量了一番推开地下室这扇门的老人。
好像她曾经干过这样的事情啊。
但是当时她没看清对方的样貌,就是觉得那几颗果子太酸了不好吃,索性丢了过去。
花岁辞尝试着询问,“那果子酸不酸?”
“很酸”老人回答的毫不迟疑,“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酸的果子,就连柠檬都比不上。”
花岁辞面目表情,好,确认了,因为她当年也被酸得痛苦不已。
老人看向她,“怎么?你听说过这件事?”
“没有,就是小时候也被同样的果子酸到过”花岁辞的神情很正经,以至于老人没发觉什么不对劲。
地下室的门大开,老人伸手打开了灯,几人这才看清地下室内的情况。
几排铁质书架上堆满了各种档案袋,看起来有些杂乱。
“现在在展出的县志,是仿本。”
老人带着几人穿过书架,走到地下室深处,给他们看桌子上摊开的书籍。
“这才是正在修复中的云城县志。”
听到老人的话,花岁辞很是好奇,“不是说云城已经修复完成了吗?”
“没有”老人说着打开了台灯,轻轻拂过纸张,“前阵子找到了县志的抄写本,上面让我照着做了个仿本去做展出,这本真的,则是留下来继续修复。”
花岁辞询问自己能不能翻翻看,老人给了她抄写本,虽然是抄写本,但是也已经有近百年的历史了。
云城县志一直记录到五十年代,云城附近的风土人情、特产美食,当然更多的还是发生在云城的事件。
比如,云沂山上突然出现的大雾,整整持续了三天才消散。
还有花家弟子尽出与侵略者抗衡,百人去,无人归的壮烈。
光是看着,几人就忍不住红了眼眶。
花岁辞看着那寥寥数笔就带过了花家几近灭门惨烈痛苦的县志,无声地叹了口气。
过去的回不去,她只能尽力向前走,去查证当年的异常,以及思考如何将传承继续下去。
花岁辞手指轻轻点了点大雾两个字,能被县志记载下来的,必不是普通的大雾,会不会跟父亲他们有关?
看时间,大雾出现在自己闭关后一个月。
提起那场大雾,老人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听我父亲讲起过,那几天云城也一直是雾气蒙蒙的,能见度不足两米,都以为是什么灾难来临的前兆,但后来有一天早上醒来,天气就放晴了。”
“在这期间,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老人摇头,表示没有。
花岁辞道了声谢,就打算离开了。
“等一下。”
老人出声叫住了她,把那份抄写本给了花岁辞,“这是抄写的复印本,你拿走吧。”
花岁辞有些惊讶,“可以带走吗?”
“可以。”
“谢谢。”
张政还有其他的工作去忙,花岁辞点点头目送他开车离开。
苏妙荷看着花岁辞的神情,小声问道:“那,前辈,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你来过云城吗?”
苏妙荷摇头,她以前都没听过这座小城。
花岁辞笑了笑,“那我带你随便走走吧。”
现在的云城跟花岁辞见过的云城大不相同,没了低矮的砖土房,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大楼。
这不是花岁辞所熟悉的云城,但却是她想看到的。
两人没打算留在云城过夜,因为花岁辞要再上云沂山。
苏妙荷迟疑了一下,她不会跟着前辈走着走着就丢在山里了吧?
“要不你在云城这边等我?”
苏妙荷摇头,她还没上过云沂山呢。
不过云沂山之行最终还是没有成功,因为临近傍晚的时候,突降大暴雨,把还在吃饭的花岁辞二人堵在了餐厅里面。
留了她联系方式的张政打电话过来询问需不需要去接她们,酒店他那边可以立刻安排。
花岁辞道了谢,将自己这边的位置发了过去。
餐厅工作人员免费提供一次性雨衣给在场的客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车来接,那些要自己打车或者走到地铁站的,就需要这样的一次性雨衣了。
花岁辞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如瀑的暴雨,这也算是老天的另外一种警示?
张政很快就开车到了,但是在看到他的瞬间,花岁辞和苏妙荷两人的表情都变得极为严肃。
“你来的路上是不是遇见了什么人?”
张政一愣,下意识点了点头,“在路口遇见了个小姑娘,说找不到家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跑走了。”
坐进车里后,苏妙荷掏了张她无聊的时候折好的平安符递过去,“张哥,这个你留着,贴身放。”
张政没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伸手接了过来,“怎么了?”
“你点头了吧?”
听到花岁辞的问题,张政点头,这么大的雨,那么一个小姑娘可怜兮兮的问他能不能送她回家,他当然会点头。
花岁辞翻出纸笔,现在她也学会随身带着这些东西了。
“张哥,你就没想过,在这样的天气里,一个小姑娘为什么会在路口拦车吗?你想一想,当时除了你,还有其他车子停下来了吗?”
张政按照苏妙荷的问题仔细想去,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好像……确实没有其他车主发现那个小姑娘,只有他。
越想越不对劲,张政打了个冷颤,“所以那个小姑娘,真的是……”
鬼吗?
花岁辞撕下两张纸递给他,“酒店在哪里?”
“就在我家附近”张政下意识答道。
“今晚别回家了,她在你身上打了印记,回家会给你刚刚怀孕的妻子带去灾难。”
花岁辞一句话让张政经历了大起大落,喜是备孕了一年的妻子终于怀孕,惊是如果不是花岁辞和苏妙荷的提醒,他怕是真的要给妻子和孩子带去灾难。
张政立刻打电话给妻子,表示今天暴雨,他还要加班,就直接在单位住下了,让她关好门窗,好好休息。
“等我回家。”
到酒店后张政临时加了一套房间,就在花岁辞她们对面。
捏着手里的符纸,张政深吸了口气,刷卡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