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南城王和墨凌同时将手上的茶盏砸了下去,吓得周围人努力缩小存在感。
宣室殿,墨凌沉着脸看着白云锦送上来的消息。
“礼部真是反了天了,买卖试题这种事他们都敢做,还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做得风生水起,真当朕死了吗?”
“陛下息怒!”
而另一边,南城王一贯平静地脸上也带上了几分怒意:“礼部尚书这个废物,本王只让他安插几个人进来,他倒好,明知道太师在京城,还敢买卖科举试题,真当凤曦羽眼瞎吗!”
“殿下息怒,您本来身体就不好,不要因为他们气伤了自己。”
南城王靠着椅背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个废物引得凤曦羽出手,整个礼部都保不住!还好你将礼部尚书的幼子握在了我们手上,让人透露给他,让他不该说的别说,不然他大儿子保不住小儿子也保不住!”
“是!殿下,下狱之时属下已然提点过礼部尚书了。”
南城王锁着眉,声音中带着几分疲惫:“凤曦羽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只是目前为止他手上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千万不能让那个废物的事情牵连到我们!”
“否则以凤曦羽的性格,不会轻易收手,我只是个闲散王爷,没有那位的帮助根本没法动凤曦羽。可那位已经严厉警告过我和江沅,不许我们去找凤曦羽的麻烦,他说凤曦羽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疯子,他也未必能赢得了那疯子。”
“这一次,我们只能弃卒保帅,不能让凤曦羽抓住我们的把柄。”
南城王闭上了眼睛,若不是听到他的声音,他都以为南城王睡着了。
“是,殿下!”
宣室殿中,墨凌独自枯坐在龙椅上,林雨侍立在一旁,额头上带着细微的汗水。
方才墨凌发了好大一通火,科举舞弊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些读书人齐聚在宣武门外,慷慨陈词,跪求墨凌给天下学子一个公道。
墨凌将两位丞相以及吏部尚书都派出去安抚民心,甚至颁了一道彻查到底的圣旨,但那些读书人一根筋,表示要等到查清的那一天才会散去。
可他们不是静默的等,而是在宣武门外花式整活,集众人之所长,骂人不带半个脏字,亲切地问候了礼部上上下下,时不时沾亲带故地问候整个朝堂。
墨凌虽然听不到,但有人会给他通传,一连三天,墨凌又不能强行将人赶走,也安抚不下来。
白云锦一天之内接到了三次催促他尽快结案的圣旨,头都大了,反观一旁的凤九卿还在悠闲地喝茶,顿时更气了,这人与人的差距怎么能这么大!
“白大人不如来喝杯茶去去火气?”凤九卿悠然道。
白云锦艰难假笑:“不了,多谢太师,下官还要查案,不如太师如此清闲。”
凤九卿笑了笑:“白大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不如陪吾喝杯茶,说不准问题就迎难而解了。”
白云锦深吸一口气坐在了凤九卿对面:“太师有法子尽快结案?”
“没有。”凤九卿回答得很爽快。
白云锦:……哥,我叫你一声哥行不行!没有法子叫我来做什么,我都忙的晕头转向了太师大人!
“太师!”
两个字硬是被白云锦喊的如泣如诉,活脱脱一副被欺负了又不敢反抗的模样。
凤九卿品了一口茶,才轻声道:“吾听得到,白大人不必如此大声。”
白云锦现在一个头两个大,当即就站了起来,拱手道:“不打扰太师,下官先去审案,告辞。”
凤九卿没有挽留,在白云锦快要走出门口才轻声道:“看在简寒的面子上,吾给你指一条路。陛下催你尽快结案无非是想给宣武门外的学子一个交代,此次舞弊案牵连甚广,绝非三五日可以查清的,你不如只审礼部尚书,用他来平息学子的怒火。”
“只要堵住了那群学子的嘴,便不会再有人催你尽快结案,随你怎么查都行,所以现在,愿意来喝这杯茶了吗,白大人?”
白云锦当即笑着转身,再次坐到凤九卿对面:“多谢太师!”
凤九卿只是淡然品茶,放下茶盏后才轻声道:“下午会有人将证据送到你手里,足够钉死礼部尚书。如此,你便可不受影响继续查这次的舞弊案,将他查个清楚明白,水落石出!”
“查到所有的东西之后不论有多震惊,务必呈报给陛下,吾不会再插手此案。同时那两个告御状的傻子,你不能动,他们无罪。”
白云锦明白凤九卿的意思,对着凤九卿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凤九卿抬眸看向白云锦,端起茶盏道:“看在简寒的面子上,再给你一个提示,小心南城王。你若能查清所有舞弊案的来龙去脉,吾必在你的庆功宴上,用最好的兰玉酒为你庆贺。”
“太师手上既有所有证据,为何不直接呈给陛下?”
白云锦听得出凤九卿的话外音,只怕太师早就知道幕后之人是了,但不知为何太师不插手反而让他去查。
“呵——”
“吾要是直接呈给他,只怕他不会信,还会觉得是吾蓄意陷害。你不是吾的人,你给他的东西,比吾给的分量重。”
“毕竟,帝王多疑,吾虽不在意,却也不想背黑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