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带着几分无奈:“不易容就非常容易被抢去做压寨相公,我对自己的脸有自知之明。”
说实话她也想抢,但一想到他是大越太师,刚涌出来的热情瞬间消退。
大越太师一生黑!
不解风情还断袖,武功太高打不过,鬼见了都愁!
“你既然选择加入我这边,我觉得还是让你知道我的真容好一些,免得我突然换回去你就不认识了。对了,大越皇宫里面还有一个人叫阿河,和我长的一模一样,别认错了。”
烟儿愣愣道:“他是你同胞弟弟?”
“不是!他的身份我还在查,天青和你走得近,看在她的面子上,我愿意让你加入,但是你也要知道分寸,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希望你自己明白。”
“无忧登基之前,那些人刺杀过你很多次,你也大大小小受了些伤,所以我帮你脱离了南诏,还了你自由身,是你自己选择留在这里的,不是我强留你。”
“答应你的我都做到了,不求你有多真心,但你若是背叛,我会让你后悔终身。同样,既然是太师府的人,我自会护着你。”
“你还有什么想问的吗?”凤九卿自始至终表情平淡,语气也十分清淡。
烟儿这才猛然发现面前的人已经不是西燕那个惧内的沈卿,而是大越太师凤九卿,不是什么好惹的,可以随意糊弄的对象。
“烟儿明白,公子放心。”
凤九卿点了点头:“一路舟车劳顿,早些休息,有事找天青或者月白都行。”
烟儿看着凤九卿离开的背影,完全没想到她居然勾搭到了这么好看的人,咳,虽然只是假的。若是她早些知道,勾搭到大越太师这种事她能和南疆的小姐妹吹一辈子。
凉城是阿河的老家,因为阿河幼年就被卖了,一共被卖了十几次,以后才被卖到了夕台楼在外面的点,所以查起来费了些时间。
阿河和他交易的是救出他弟弟,但他的人深入调查之后发现,阿河所以为的弟弟,或许不是他的亲生弟弟,而他恰好也路过凉城,顺手一查的事。
凉城在离西燕不远的边境上,因为无忧登基之后修复了与大越的关系,凉城倒是比以往繁华了许多。
以往凉城城门一日之内只开两个时辰,现在是辰时开,酉时末关,一日有六个时辰都是开着的,是以凤九卿才能在未时去往阿河住过的小村庄。
他带着几个伪装成护卫的暗卫来的,沧浪和月白刚从岭南赶过来,再说他都给他们放假了,假期让人工作的行为和周扒皮有什么区别?
凤九卿刚下马车,村口的几人眼睛都直了,虽然这两年凉城是好了些,但还是很穷,尤其是他们这种只能看天收成的佃农。
在他们这里,即便是地主老爷,也没有凤九卿这般气度,所以几人都猜测凤九卿是哪里来的贵人。
凤九卿很是客气的对着几人打了个招呼:“几位姑娘好,请问这里是否有过一户姓沈的人家?可知沈辞家在哪?”
凤九卿虽然易了容,颜值降低了几个度,仍旧是让几人红了脸。
“沈家?不太好意思没听说过,不过郎君可有婚配,我有一女年方十六——”
“唉唉唉——张婶子你这就不对了,我家丫头可是村里的一枝花,配小郎君正合适!”
“我家……”
凤九卿笑容未变:“不好意,我已婚儿子都有了,多谢几位厚爱。”
“那真是可惜了。”几人齐齐叹了口气,然后才道:“没听说过沈家,小郎君是沈家人?沈辞,似乎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时一位老妇人路过,恰巧听到沈家沈辞,浑浊的瞳仁看向凤九卿:“你找沈家做什么?”
凤九卿对着老妇人行了一礼,那老妇人冷淡道:“别搞这些花里胡哨的,你是沈家什么人?沈意这是终于想起派人回来了?”
“沈翼?您知道什么吗?”
怎么这名字听起来这么像沈国公?
凤九卿还没想明白,那老妇人收回目光:“你不是沈意派来的?”
凤九卿摇头道:“不是,我是沈辞的朋友,替他回来祭拜一番。”
那老妇人上下打量了凤九卿一番,半晌终于松了口:“你随我来。”
“多谢!”
老妇人沉默着将他带到了一处断壁残垣,只有一面墙还在坚挺,她眼眶有些红,颤声道:“阿圆,沈辞的朋友来看你了!”
“来,孩子,给她说说,她孙儿沈辞这些年过的怎么样。”
凤九卿垂眸:“阿辞虽然幼年遭受磨难,但现在已经好起来了,还当了官,您不必担心。”皇后也算是官对吧,凤九卿面不改色道。
“你说什么!阿辞当官了,那他怎么不回来看看?”
凤九卿轻声道:“他在任上,不能轻易回家,才托我过来看看。”
老妇人抹了抹眼睛:“我就知道,阿辞从小就是个好孩子,他会有大出息的。谢天谢地,阿辞终于混出头光宗耀祖了,我看以后谁还敢说沈家的闲话!”
“娘!您怎么又来这里了!”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凤九卿面前,抱歉地看了眼凤九卿道:“不好意思,我娘脑子有些问题,给您添麻烦了。”
“你才有问题!”那老妇人瞪了眼中年男人开始絮絮叨叨道:“阿圆当初在山上救了个受伤的男人,那男人在村子里养了两个月的伤,还和阿圆拜了堂,他走之前说好过两个月就开接阿圆回去,谁知一走就再也没回来。”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又开始了,这些年我娘生病忘记了很多事,唯有沈家婶子的事她还记得,时不时就跑来这里看沈家婶子。”
凤九卿点点头表示理解,谁知那老妇人突然暴起,一巴掌差点打到凤九卿脸上,还好凤九卿躲得快。
原本他还觉得这老妇人不像有病,现在他信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沈意,就是你回来了!你那双眼睛我绝对不会忘记!就是这双多情的桃花眼,害了阿圆一辈子!你怎么不去死!”
中年男人几乎抱不住瘦弱的老妇人,“娘!他不是沈叔,就算沈叔活着,现在应该也六十几了,他看起来不过二十,怎么可能是沈叔!”
凤九卿看着老妇人眼中刻骨的恨意,还有她的咒骂,让他似乎在隐约中抓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