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阿河是在太师的监控之下,那卿卿便不会有事,墨凌的心放了下来,眼中的怒火也消退了些许。
可随即想到他拼尽全力,和太师周旋了数次,娶到的人居然是个替身,当下又心梗了。
“太师为何将陆河送来朕身边,朕想娶的皇后是明卿。”
鸦青轻笑道:“想送陆河来陛下身边的人,不是太师,是他身后的人。太师大人不过是将臣派去了阿河身边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过。”
墨凌沉声道:“朕能分辨得出明卿与陆河,之前在朕身边的人,分明是明卿!太师既然早已知晓陆河背后之人居心不良,为何还要将卿卿换走?”
“陛下,太师从未插手过陆河的事情,臣也是陛下求娶陆河之后才被太师派到陆河身边的。”
明卿假装阿河的事情和他们家太师凤九卿有什么关系呢?
鸦青坚信他没有说谎,他说的都是事实。
墨凌沉沉地看着鸦青,太师真不知道明卿假装阿河待在他身边?
怎么可能,太师一定知道并且默许。
卿卿诱导他让他求娶阿河之时,便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的吧。
卿卿是在报复他,故意让他娶一个替身,而卿卿完美消失。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分辨出卿卿和阿河,至少陆丞相夫妇就分辨不出来。
怪不得让他一切从简,若是按封后的规格来,只怕大典上他就能认出阿河不是卿卿,然后终止封后大典。
卿卿好狠的心,不但给了他一张休书,还让全天下人都知道他娶了别人!
他想娶的明明只有卿卿,但他娶回来的是一个替身,但偏偏他又从头到尾求娶的就是替身。
当初卿卿被污蔑之时百口莫辩,现在卿卿也让他百口莫辩,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他以为卿卿原谅他了,愿意和他在一起,却不想从始至终卿卿都没打算过在他身边!
既然如此,卿卿为什么要回他身边?却又在他准备补偿他的时候抽身离开,留下他一个人空守着白首的誓言。
还是说卿卿觉得他认不出他和阿河,以为他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在他离开之后转瞬间就喜欢上了与他相似的阿河!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卿卿,他得和卿卿解释清楚,他从来都没喜欢过什么阿河,他喜欢的人从始至终都是卿卿!
“看好他们,来人备马!朕要出宫!”
“是!”
墨凌喜服都没来的及换下,从皇宫一路策马狂奔出了宫,在京城一路疾驰。
“什么人!胆敢在宵禁时纵马!来人!拿下!”
巡城司的人自从被墨凌重罚之后,这些日子一直战战兢兢,恪尽职守。
故而墨凌才出宫门不久,就被他们发现了,巡城司这些日子一直憋着气,难得有个冤大头出现,他们可不得给他点教训?
墨凌根本无心理会巡城司的众人,更别说停下等巡城司的人核查。
但这落在巡城司的人眼中就是胆大包天,根本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夜间天色本就暗淡,墨凌心中急切,策马之时也匆忙,根本无暇注意前路如何。
原本奔驰的马儿突然骤停,剧烈的疼痛让它发出痛苦的嘶鸣声,马身剧烈晃动,墨凌直接被马甩了下来。
好在他还有些武功底子,并没受伤,但也吓了一跳。
原本暗沉的四周,突然亮堂起来,一群人拿着火把围拢上去,却见是一个穿着喜服的男子,正眸光如寒冰地看着他们。
“拿下这这宵禁纵马的贼子交给将军领赏!”
“是!”
一群人当即要上前捉拿墨凌,墨凌被压抑地怒火彻底被这群人点燃了,沉声怒喝道:“放肆!叫巡城司赵诚立刻滚来见朕!”
盛怒的墨凌将这群巡城司的人彻底震住,为首那人身旁的人颤抖着戳了下他:“队长,我是不是听错了,这人怎么自称朕?”
另一人也咚的一声跌坐在地上:“是陛下!今日陛下带着皇后娘娘绕城之时,我看过一眼,他,他就是陛下!”
所有人面色瞬间惨白,谁能想到他们抓住的贼子会是本该和皇后洞房的陛下?
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吗?
一群人哗地跪了下去,“陛下饶命!”
墨凌凤眸扫过众人,这群败事有余的废物!
但他此刻无心与他们纠缠,见他们认出了自己,直接翻身上了这些人的马,留下一句:
“让赵诚滚去宣室殿外等朕!”
墨凌一路飞驰之后停在了太师府外,翻身下马就要往里去,门口的将士赶忙将人拦了下来。
“何人敢在太师府前撒野!”
墨凌偏头看了两人一眼,近了之后两人也认出了墨凌的身份,当即改口道:“陛下稍等,属下这便去通报太师!”
“不必,直接带朕去找太师便是!”
墨凌要进去,他们根本拦不下,只能立刻去通知沧浪。
墨凌被太师府的人客气地请到了前厅,墨凌进去之后看了那人一眼,冷声道:“朕说,带朕去见太师!”
那人弯腰道:“陛下息怒,太师大人正在洗漱,请陛下稍等一会儿。”
“带朕过去,若太师有任何怒火朕一力承担!”
与此同时,沧浪正抱着他家小月白睡的正香,房门却突然被打开,暗卫停在窗帘前,声音拔高:“大人!陛下要见太师,现在前厅的人已经快拦不住了。”
沧浪和月白同时坐了起来,沧浪一脸哀怨,主上都给他留下的是一堆什么烂摊子!
月白拍了拍沧浪的脸,轻声道:“去吧!”
沧浪才从枕头下拿出面具扣在脸上,刚翻身下床,卧室的门就被打开了。
墨凌步履急切,在看见熟悉的地戴着面具的人穿着寝衣,身后的床帘处似乎还有一个人影之后,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不会——早就听说太师对卿卿有意,太师床上的人该不会是卿卿?
这个念头一出来,各种荒谬的念头都涌进了墨凌的脑子里,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被迫从温软的床上爬起来的沧浪此刻也一肚子火气,语气不善道:“陛下这是要做什么?深夜闯入吾的寝室,如此不管不顾,帝王仪态都去哪了!”